“這個農(nóng)家樂是我朋友訂好的,他們也都到了,一會兒咱們先去房間放下東西,再出來跟他們匯合。”
“你朋友”魚筱筱有些詫異,他和林琛回到北京也有半個多月了,之前忙著婚事,魚筱筱也沒見過林琛的朋友,就是昨天他們結(jié)婚魚筱筱也沒見到林琛的朋友呢“不是說咱們倆度蜜月”
林琛點頭“是咱們倆啊,一會兒跟他們匯合一下跟他們一起吃個飯他們就要走了。”林琛跟魚筱筱解釋“他們都是我在軍校的同學,畢業(yè)后我們就沒有再見過了,這次我回來結(jié)婚,他們正好要到南京去參加一個訓練,就說好在這里匯合見一面。”
魚筱筱哦了一聲,這么一來也就解釋清楚了為什么林琛會忽然跟她說要帶她出來玩了,她原本還以為林琛終于浪漫一把了知道帶她出來過二人世界了呢,結(jié)果直男就是直男,根本就思考不到那一層,不過魚筱筱也滿足了。
兩人到二樓訂好的房間里,房間有二十平米左右,里面有一個獨立衛(wèi)生間,床上的白色純棉四件套鋪得整整齊齊的,窗子邊上有一張桌子,林琛把他們帶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魚筱筱去了個衛(wèi)生間,出來后兩人朝樓下走。
林琛帶著魚筱筱徑直往侯院走,輕車熟路的,他對魚筱筱道“這個農(nóng)家樂是我們大學的有個同學家開的,我們作為他的同學沒少來,下部隊后我們就很少來了,我那個同學也犧牲了。”
林琛說起這個,語氣有些沉重,魚筱筱捏捏他們交握著的手,林琛對魚筱筱笑了一下“他畢業(yè)后被分到了西南軍區(qū),反擊戰(zhàn)就在他們那里打響,他們是第一批上戰(zhàn)場的,西南原始叢林眾多,他們不止要堤防敵人,還要防著森林里的野獸和毒蟲,他們在叢林里作戰(zhàn)八個月,我的同學沒能回來,因為他是指揮官,在危險到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保住了他們連里的戰(zhàn)士。”
魚筱筱聽了心里十分難受,每一個國家這種犧牲都不會少,在這個時代又是才剛剛結(jié)束戰(zhàn)亂沒幾十年的,這種犧牲會更多,不止如此,哪怕是在和平年代,烈士也年年都有。
那句話怎么說的這世上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和平年代的到來,是無數(shù)個革命先烈們用鮮血換來的。
每一個世界都是如此,從無例外。
魚筱筱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戰(zhàn)亂,也沒有當過兵,無法對林琛的感覺感同身受,她現(xiàn)在能給林琛的除了一個擁抱什么都沒辦法。
然而一個擁抱對林琛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他們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兒,林琛的情緒平靜了下來,拉著魚筱筱去了后院,后院有一個并不大的荷塘,里面的水并沒有上凍,有三四個穿著軍裝的軍人坐在湖邊的亭子里聊天。
看到他們過來了,其中一個對另外兩個擠眉弄眼“喲,我們的新郎官來了。”
另外兩個軍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坐在中間的那一個穿著軍綠色的常服的軍人接過第一個說話的軍人的話頭“行了老何,你不能這么說老林,一會兒老林又難受了要弟妹抱抱怎么辦”
這話一出,亭子里的三人笑得肚子都疼了,魚筱筱第一次被人這么直白的打趣兒,饒是臉皮夠厚,她臉也有些熱。林琛也有些羞惱,他道“幾年沒見,你們的嘴是越來越損了啊。”
“那可不,我們這嘴上功夫可是與日俱增的。弟妹好啊,我是何雄,是林琛同系同班的同學,上學的時候我睡她上鋪。”
人家這么大大方方的介紹自己了,魚筱筱也不能丟了林琛的面子,她道“何哥好,我叫余瀟瀟。”
何雄十分夸張的答應了一聲,還想做妖沒被第二個說話的軍官拍了一巴掌“弟妹好,我是林大張,也是林琛的同班同學。”
魚筱筱又叫了一聲林哥好,林大張介紹完了,亭子里一直沒說話的那個軍人道“我是趙新寶。”
林琛攬著魚筱筱的肩膀“小寶你就不要叫哥了,他比我還小半個月呢,你叫他小寶就行了。”
何新寶不干了“叫我老趙和小趙都行,能不叫我這個名字嗎”
林琛攬著魚筱筱在亭子里的凳子上坐下“好的好的知道了小寶。”
何新寶絕望了,他一個一米八零的壯碩大漢卻有這么一個小名,他這些年來的心酸都不能提。
“林琛你不能欺負小寶啊。他還是個寶寶呢。”這句話像又逗得大家大笑,魚筱筱被他們的快樂感染,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過鬧過后,這家農(nóng)家院的老板來了,老板是個五十歲上下女人,她穿著干凈,腰間系著一張圍裙,手里端詳著一哥壇子走了進來,林琛坐在離亭子門口最近的地方,見狀立馬站起身來要去幫忙“焦姨,我來幫你。”
焦姨側(cè)身避開“不用不用,這個是瓦罐雞,熱著呢,別燙著你了。”說話間,焦姨已經(jīng)把瓦罐放在桌子上了,她拿著手里濕毛巾打開瓦罐蓋子,一股鮮香味道傳了出來,坐在魚筱筱對面的何雄一下子便躥了起來,從亭子的后面的柜子里拿出幾副碗筷來。
“哎喲,好久沒嘗到焦姨做的瓦罐雞了,我這心里可想得慌了。”
焦姨去把亭子四周的竹簾放下來“好吃你們就多吃點,不夠吃灶上還有呢。”她放完竹簾,從柜子里拿出一小瓶青色的酒出來,放在魚筱筱的面前“你們?nèi)齻€結(jié)婚的時候我都送了酒,林琛也得有。瀟瀟是吧名字真好聽,這是焦姨自己釀的竹葉青,別處找不到,是二十年的老酒了。喝得只剩下這么一瓶,給你放著了啊。”
昨天魚筱筱和林琛結(jié)婚,林琛提前好幾天就打電話給焦姨了,焦姨沒去,自從她兒子走了,她就誰的婚禮也不去參加了。
她兒子和林琛同年,林琛都結(jié)婚了,她兒子要是還活著,可能孩子都有了。想到這里,焦姨去端菜的腳步有些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