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思慮了一會,看著兒子,沉聲問:“這次的事,她報(bào)的警,你怎么看? ”
他說完,又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年代久遠(yuǎn)的黑白照。
照片被覆了膜,保存完好。上面的女人大約三十歲,眉眼清秀,穿著男性長袍,與齊鈺祖爺爺并肩而站。
兩張照片放在一起比對,上面的人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眼睛里的銳利也都如出一轍。
杜南當(dāng)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世界上會有這么巧的事。
杜笙明白父親的想法,他說:“這姑娘特意照著祖奶奶模樣整的容,因?yàn)槌绨葑婺棠蹋B名字也和祖奶奶一樣,取名為悅。你倒不用想那么復(fù)雜,一個從小崇拜祖奶奶的女孩,做事風(fēng)格和祖奶奶相相,并不奇怪。蒼蠅不釘無縫的蛋,云家那丫頭如果沒做,警方?jīng)]有證據(jù),也帶不走她吧?爸,這件事我們沒必要摻和,這種矛盾壓根調(diào)解不了。”
杜南皺眉:“你這是什么話?齊家和云家如果撕破臉,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爸,我知道您對祖奶奶的敬重,這些年也是因?yàn)樗先思遥瑢R家和云家多有幫襯。可是你要知道,祖奶奶如果在世,早就打瘸了云家人的腿。云家先是害了姜妍,又毀了茉莉清白。這事兒,您真覺得應(yīng)該摻和?那您和攪屎棍有什么區(qū)別?”
杜南聞言氣得攥拳砸桌,怒道:“臭小子,你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
杜笙一臉正色地舉例:“如果云家策劃綁架的是您兒子我,又找人強(qiáng)、奸我,毀我清白,您氣不氣?您能原諒?爸,您不是這種大度到圣母白蓮花的男人吧?”
杜南被兒子一席話氣得面頰橫肉抖動,他目光如炬,銳利非常:“臭小子,你跟誰學(xué)的這些混賬話?你什么時(shí)候能收收你身上的流氓脾氣?”
“哼。”杜笙依然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瑢λ脑挏啿辉谝猓骸傲髅テ庖部偙仍埔菽莻€偽君子好吧?”
杜南知道兒子還在意傻女姜妍的事,一合目,陷入沉思,干脆放棄和他爭辯。
他想讓三家人親密如曾經(jīng),宛如奶奶在世的模樣。可這些年他足夠盡力,最終還是無法維持了。
他又看了眼姜妍的照片,目光變得柔和。
這姑娘不僅面容與奶奶相似,就連那雙眼睛,也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齊家別墅的書房內(nèi)。
齊鈺坐在班臺里注視著坐在會客沙發(fā)上喝茶的姜妍。
云依依已經(jīng)被逮捕,警方拒絕保釋,云家人甚至不能將她帶回家。這件事,齊鈺覺得姜妍辦得非常漂亮,這次警方證據(jù)確鑿,云依依至少判刑五年以上。
齊鈺一旦想到云家對小茉莉做的那些事,恨不得手撕了云家。
姜妍注意到了齊鈺的表情變化,她小抿了一口茶,低聲說:“老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手撕了云家?我也和你一樣。”
齊鈺想起云逸看姜妍的眼神。他看得分明,那眼神里,有恐懼的意味兒。
齊鈺抬眼看她:“你和云家,什么過節(jié)?”
“他們欠我一條命,我想讓齊家那幾口人,付出十倍代價(jià)。”姜妍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輕飄飄地又說,“我們現(xiàn)在目標(biāo)一致,只要你給我一個機(jī)會,我保證,讓你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
“憑你?”齊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框,冷哼一聲:“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云家根基深厚,憑我當(dāng)然不行。但是,再加一個杜家呢?杜南,這個分量可以嗎?”
齊鈺眉眼一沉。
姜妍笑了一聲:“你不給我個機(jī)會,怎么知道呢?”
齊茉莉事件牽扯的是云家對齊家的態(tài)度,加上云依依被抓,齊正宏心態(tài)稍微平衡了些,也沒跟小茉莉說什么較重的話,甚至交代齊鈺,生活上多關(guān)心她一些。
只要云家姑娘被判刑,那么他們云家就徹底失去了和杜家成為姻親的機(jī)會。想到這里,齊正宏甚至是開心的。
云依依被警察抓走后,齊茉莉表示以后不再需要保鏢,她想開始一個普通學(xué)生的生活。
她在齊鈺跟前強(qiáng)力推薦姜妍,希望哥哥能給姜妍一份適合她的長久工作,齊鈺沒有直接給她回復(fù),而是給姜妍放了近半個月的假。
綁架案開庭在即,云家人有些關(guān)系打不通,便去求助杜家,可杜南卻閉門不見。
云逸父親去得早,云家老爺子現(xiàn)在也病重。云家當(dāng)家人自然而然成了云逸的母親,宋一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