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竹個字小小的,胳膊腿也瘦。那個大瓦盆,比他的腰還粗。
那場景,就像螞蟻搬起了比自己還大的餅干屑,讓人驚嘆,也讓人擔(dān)憂。
封景博神色一慌,臉上盡是擔(dān)憂之色。
“保鏢,還不快點(diǎn)幫夫人搬東西!”
保鏢聞言,立馬上前,拿走了林曉竹手里的瓦盆。
林曉竹一臉茫然,眨了眨眼睛,才慢慢回過神來。
“我自己搬得動的。”
“那也別搬。萬一你待會兒累了,手一松,瓦盆直接砸你腳上呢?”封景博直接抓起林曉竹的手,仔細(xì)查看。
林曉竹的手白白嫩嫩的,沒有半點(diǎn)磨破皮的痕跡。
封景博這才放下心來:“你不適合做這些體力活,以后都讓保鏢跟其他傭人幫忙干,記住了嗎?”
封景博現(xiàn)在深深體會到了家長的無奈,有個沒有安全意識的孩子,那要操的心實在是太多了。
“好。”林曉竹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
雖然,他并不覺得搬動區(qū)區(qū)一個瓦盆,有什么不能親力親為的就對了。
林曉竹指揮著保鏢,讓他們把盆放在庭院里。然后,他又讓保安把倉庫里專用的土搬出來,倒進(jìn)土里面。
封景博旁邊小亭子的石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擺弄。
“曉竹,你想種什么植物?”封景博倚著石椅,姿態(tài)慵懶,又帶著無言的貴氣。他唇邊噙著淡淡的笑,目光的神色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曉竹還喜歡種小植物,真是可愛。
林曉竹用小鏟子在土里撥弄幾下,挖出一個洞。
“我對種植物不感興趣,我最近靈氣消耗不小。今天陽光燦爛,我又有空,正好修煉。”
林曉竹說著,脫掉鞋襪,一腳踏進(jìn)土里,然后就用小鏟子把土給埋回去,把自己的根須全部覆蓋起來。
封景博的表情,瞬間裂了。
這病情好像已經(jīng)開始影響生活了,他是不是應(yīng)該給曉竹找個醫(yī)生?
封景博抬手,揉了揉發(fā)漲的眉心。然后,他站起來,大踏步走過去:“曉竹,別鬧,跟我回屋里去。”
林曉竹搖搖頭:“我忙著修煉呢。老攻,我晚上再陪你,好嗎?”
封景博:“……”
醒醒,需要人陪、需要人照顧的是你!
封景博眉頭緊鎖,薄唇抿著,神色不虞。
周圍的仆人一聲不吭,默默裝不存在,生怕觸了封景博的霉頭。
而林曉竹這個“始作俑者”倒是坦坦蕩蕩,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曬太陽。
中午的陽光最毒辣不過,人暴曬一段時間,分分鐘就中暑倒地了。要不是仆人聽到林曉竹說傻話,咋一看這場景,還以為是封景博這個“變態(tài)”有錢人,故意折磨新婚妻子呢。
封景博見林曉竹油鹽不進(jìn),思索了半響,轉(zhuǎn)身了進(jìn)了屋。
林曉竹還以為自己老攻是睡午覺去了,結(jié)果幾分鐘后,就看到對方回來了。
站在花盆里,盡情吸收日月精華的林曉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撐開一把黑傘,擋住了他頭上陽光。
林曉竹臉上的笑意盡數(shù)散去,心里止不住的委屈。他扁扁嘴,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老攻:“我做錯什么了?為什么你不讓我修煉?”
“在太陽底下暴曬,對你身體不好。”封景博正色道。
平時曉竹想怎么胡鬧,他都可以由著曉竹去,曉竹開心就好。但影響到身體健康的事情,他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老攻,我為了跟你生寶寶,總是維持竹子內(nèi)芯,靈力耗得那么快,再過幾天就撐不住了。我們也努力那么久了,我說不定已經(jīng)懷了寶寶。要是靈力不夠,我被打回竹筍形態(tài),會流產(chǎn)的……”
封景博嘴角一抽,表情都快要扭曲了。
你一個大男人,用什么給我生孩子?再說,我們天天看黃片,你給空氣生寶寶嗎?!
“曉竹,別鬧,跟我走。”封景博拉過林曉竹的手。
林曉竹眼里的水霧更深了一分,眼圈都要紅了。他的聲音也是顫抖的:“我不要!”
眼看林曉竹委屈成這模樣,封景博也是萬分無奈。
“你走開。”軟乎乎的林曉竹第一次發(fā)了脾氣,動手推啊推。
封景博目光移向一旁的管家,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管家也不知道給你買的什么土,你站那里邊,腳不知道會不會沾上什么病?而且,土里可能有奇奇怪怪的蟲子,咬傷了你就麻煩了,快出來。”
林曉竹搖搖頭:“管家說了,這是他仔細(xì)挑選過的專門用來種花的優(yōu)質(zhì)土壤。土壤經(jīng)過了高溫消毒,不管是蟲子還是蟲卵,全都死光光了。而且,這土里還有各種營養(yǎng)物質(zhì),非常適合我。”
封景博睨了管家一眼,臉色黑得跟鍋底有一拼。
這管家,就是太特么專業(yè)了!
管家面上鎮(zhèn)定,心里慌得一逼。
好在,封景博再急再氣,也沒有遷怒無辜的人。封景博坐回到?jīng)鐾だ铮统鍪謾C(jī),開始上網(wǎng)搜索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