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崢指著鼻子吼了一通, 明燃這才清醒。
書房里的人在談事情, 他那樣冒冒失失的闖進去, 甚至連個門都不敲實在太沒禮貌。
能讓霍崢這樣緊張,并能在霍家書房里談事情,一定就是傳說中狠辣冷血的霍家主人。如果惹了他不高興……明燃背心一冷, 頭皮發(fā)麻, 突然感覺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
明燃嘴唇微白, 雙手合十低頭感激:“謝謝!謝謝!我剛才一時激動就什么都忘記了…以后絕對不會再犯, 三樓那地方我今后連看都不看一眼!”
危機解除,霍崢也放松下來,一屁股坐到明燃身邊:“那你剛才激動什么?”
明燃突然嚴(yán)肅:“霍云嘉是你什么人?”
“霍老二啊, 那我二舅。”霍崢揚起下巴瞇眼凝視明燃,語氣危險:“你他有關(guān)系?”
“沒有!我再問你一個人,霍云鶴認(rèn)識嗎?”
“你還知道他!!這我大舅!”
霍崢眼睛瞪得老大, 驚訝問道:“這老小子消失好多年了, 我也就只聽過他的名字而已, 沒見過人,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們…你不會是他兒子吧?”
啪一巴掌拍在霍崢腦門上, 霍崢捂頭喊痛,皺眉:“開個玩笑嘛。”
明燃緊張道:“那…那你知道林月生嗎?”
見霍崢不說話, 明燃語氣飛快的解釋:“他也是霍家人, 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改名字。他大概十七八歲回到霍家,之前一直住在一個小漁村,母親叫林靜!”
“他在霍家應(yīng)該是年齡最小的, 平常傭人們都叫他三少爺。”
“他長得很帥氣,雖然看起來冷冷的,但其實脾氣很好,有時候還很溫柔!他笑起來的樣子非常好看…”
“打住!打住!”霍崢做出停止的手勢:“你這是從哪個公眾號看的虛假消息,霍家并沒姓林的三少爺,姓霍的三少爺有一個,就是我舅舅!”
“舅舅回霍家之前,一直獨居在國外,母親聽說是位華裔很早便去世了。”
“而且…”霍崢賤兮兮的說:“我舅舅的脾氣可不好哦,從來沒溫柔過哦,也從來不笑的哦。”
記憶中俊美倨傲、勇敢倔強的少年,與剛才匆匆一瞥氣質(zhì)沉穩(wěn)嚴(yán)肅的高大男人毫無相似之處。明燃揉揉眉心,語氣失望:“你再仔細想想。”
霍崢見明燃這個態(tài)度,也不敢繼續(xù)玩笑,一板一眼認(rèn)真說:“我發(fā)誓,就我知道的霍家人里面,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姓林的人。”
“但你知道的,我也不算什么正經(jīng)霍家人…霍家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如果你真想找那個姓林的,我?guī)湍闳ゲ椤!?
明燃重重點頭:“霍崢,謝謝你!”
“您上次發(fā)給我的論壇地址,技術(shù)員查到那位匿名用戶的ip地址在霖城,其他詳細信息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好。”
“星輝娛樂和錢達地產(chǎn)的老總,約您一起打高爾夫,說是為上次在包廂的失誤給你賠罪。”
張喬頓了頓:“他們都是荊文軒的人,如果您懶得應(yīng)付,我一會兒找個理由推了。”
霍云霆略加思索:“不用。”
這些見風(fēng)使舵的家伙,以為荊家倒了,便急匆匆跑過來向他示好。奸詐、狡猾、虛偽,目的性強,但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讓霍云霆更容易掌握。
就像一只齜牙咧嘴,流著涎水的餓狗,只要給幾塊肉骨頭便能為他所用。
這里是錢達地產(chǎn)老總新購入的高爾夫俱樂部,占地一千多畝,放眼望去皆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碧綠,遠處天空如水洗過的藍色絲綢,幾片淡淡的白云點綴其中。
霍云霆穿著純白色運動服,揮桿的動作優(yōu)雅瀟灑,桿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球飛出很遠,最后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劉總滿臉堆笑,拍手奉承:“不愧是霍總,英姿颯爽啊!這要是讓我公司那些小明星看見,個個都得毀約跳槽到您那去。”
霍氏最近正準(zhǔn)備進軍娛樂行業(yè),前陣子投資了一部愛情電影試水,賺得盆豐缽滿。聽說新公司正在規(guī)劃中。
霍云霆表情淡淡:“劉總是這個行業(yè)的老前輩,經(jīng)驗豐富,今后還需要您多多照拂。”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劉總笑的春光燦爛:“只要霍總吩咐,劉某人赴湯蹈火、肝腦涂地、鞠躬盡瘁…”
錢總笑著打斷:“哎呀,還喊什么霍總啊,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霍董。”
“對對對!今后霍董事長指哪,我們兄弟倆打哪,絕不含糊!”
霍云霆扯了扯嘴角,彎腰坐上球場配備的四人座小車。身后兩位老總互相給對方一個眼色,屁顛屁顛坐上去。
這地方的景色很好,有山丘有湖泊,后天的設(shè)計與天然的自然效果融為一體,令人感覺非常舒適。
“你這地方風(fēng)景不錯,會享受。”
“小老弟,你也不問問我給這地方造了多少錢。”
……
從高爾夫球場離開,兩位老總請霍云霆吃晚餐。那地方環(huán)境雅致,進門挺像古時候的四合院大門,穿過假山流水的小花園,這才瞥見一間被綠植和燈籠環(huán)繞的小包間。
菜和酒都已經(jīng)擺上桌,兩位老總一前一后的敬酒賠罪。
霍云霆不喜明火這件事,他們不知情。上次在包廂差點犯了禁忌,如今回想起來都陣陣后怕。如果當(dāng)時沒荊文軒那一攔,估計他們老哥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涼了。
一連串的溜須拍馬,霍云霆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他不耐煩的“嗯”一聲:“都過去了。”
這一句話就像圣旨,劉總和錢總的身子頃刻間松懈下來。緊張兮兮一整天,直到現(xiàn)在才算圓滿。
這地方的菜價不便宜,菜肴看著精致可口,一桌子下來相當(dāng)于造進去個小轎車。
但霍云霆卻味同嚼蠟,神情懨懨的。他嘴太刁,一般廚子滿足不了。
霍云霆草草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不動,低頭看表借口還有事便準(zhǔn)備離場。
劉總錢總一路相送,途經(jīng)郁郁蔥蔥的小花園時,整個餐廳的燈瞬間熄滅。大堂那發(fā)出幾聲女顧客的尖叫,緊跟著是大家不滿的喧嘩。
“保護好霍董,保護好霍董!”劉總和錢總把霍云霆圍起來。
霍云霆:“……”
一道淡紫色的光束在大堂點亮,如水一般,漸漸暈染開。
仿佛看見了什么激動人心的事物,刺激的那些客人,瞬間爆發(fā)出陣陣驚呼吶喊。
“呦,有個美女跳脫衣舞呢。”
“真的假的,平時可沒這種節(jié)目!”
“你自己看呀!”
他們站在院子里,只要微一抬頭,便能把大廳所以景色收入眼底。
一位穿著暴露的長發(fā)女郎,伴隨曖昧的紫色光束,輕輕扭動她曼妙的身子。那些動作都沒什么難度,但暗示性極強,充滿了色情與性意味。
女郎輕輕撫摸肩膀,背對觀眾褪下上衣,露出精致美麗的后背。
安靜了幾秒后,口哨聲和下流的話幾乎能把房蓋掀翻。
“轉(zhuǎn)身!轉(zhuǎn)身!轉(zhuǎn)身!”
那女郎迅速把外衣披上,轉(zhuǎn)身低頭,輕輕微笑。
有人把成沓的紅色票子,扔在女郎腳下。
“再來!”
“再來!”
“再來!”
劉總哼了一聲,語氣不屑:“庸俗,掉價,這餐廳以后我不來了。“
錢總:“你先把脖子收一收。”
兩人吵嘴的功夫,一直站在他們身后的霍云霆卻不見了。
“這是今天的特別節(jié)目,希望大家能喜歡。”店長推著輪椅走到前廳:“我們老板說了,今天他高興,所有客人都免單。”
歡呼聲中,變故陡生。
靜坐在輪椅上的霍云嘉,突然被人掐著脖子提起來。那人力氣非常大,襯衫下手臂肌肉鼓鼓漲起,讓人驚嘆他的爆發(fā)力。
嘩啦啦的巨響,霍云嘉連人帶輪椅被人扔在地上,霍云霆語氣冰冷:“今個清場,各位客人請便。”
店長與那些清朝打扮的服務(wù)生都嚇的顫顫巍巍,卻沒人敢報警,幾分鐘后整個餐廳的客人都離開了。
霍云霆半蹲在地,目光陰鷙:“二哥,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不聽話啊。”
霍云嘉想坐起來,雙手撐地幾次都失敗了,他索性直接躺在地上笑道:“怎么,霍董事長今個生意上不順,來我這小地方撒氣?”
“下次霍董來之前最好通報一聲,我也好找個地方躲一躲,免得被你當(dāng)成出氣筒。”
霍云霆語氣森冷:“打我踏進這個地方,就有人通知你了吧。為了今天這一刻,你準(zhǔn)備了多久?一年,兩年,三年?”
“你可真有閑情逸致,癱的半死不活,還要想方設(shè)法惡心我。”
“哦,是因為荊家?你最大的靠山被我掐在手心里,所以著急了是嗎?”
霍云嘉咬牙哼笑:“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還不能惡心惡心你了?”
說著霍云嘉招招手,那位剛剛大跳艷舞的女郎小心翼翼走來,滿臉膽怯:“二…二少,您沒事吧?”
“小修,去霍董那走兩圈跳個舞,越艷越好,霍董就好這口。”
明修被霍云霆殺人的氣勢嚇得,一直不敢抬頭,眼下卻不得不怯生生走過去。
走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這男人非常俊,五官是那種充滿攻擊力的美,即便此時一臉煞氣,依舊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就是…傳說中的霍云霆!
“霍先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