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砸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刺耳的聲響,明銳鋒暴怒。
蘇文漪雙目含淚,抱著明銳鋒的腰哭道:“銳鋒,不要生氣了,小燃不是故意的…”
明銳鋒指著明燃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沒你說話的份!我說夏君山是明修的外公,他就是!下次再改胡言亂語,我打死你個小崽子!”
蘇文漪卻哭的委屈極了,她長得好,哭的時候像被雨水澆打的花。
明銳鋒看著心疼極了,急忙上前去哄。
蘇文漪緊緊依偎在明銳鋒懷里。
臨走時,她目光瞥向明燃,露出一個極為銳利的笑。
像是在說——
放棄吧,滾開吧,你的父親為我神魂顛倒,整個明家都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
蘇文漪與明銳鋒一同走進書房,蘇文漪為難的開口:“銳鋒…就讓明燃去參加烹飪大賽吧。他說的對,我從夏云姐姐那搶走了你,這是我一輩子的罪孽,我不能…我不能讓明修也和我一樣,被人罵…”
“但是…”蘇文漪眼淚縱橫,十分可憐的哽咽:“但我不后悔,我愛你啊銳鋒!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都是我的錯…”
明銳鋒緊緊摟著蘇文漪,剛剛怒罵親兒子的暴戾蕩然無存,他柔聲安慰:“小漪,這不是你的錯,愛是無法控制的,愛人有什么錯呢?我不怪你,你也不要責怪自己。”
明銳鋒擦擦蘇文漪的眼淚:“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明太太,是我的合法妻子,誰都不能說三道四!”
蘇文漪破涕為笑,輕輕點頭。
蘇文漪靠在明銳鋒的肩膀上,柔聲問:“可是,明燃不同意這件事怎么辦呢?”
明銳鋒道:“我是老子,他是小子,他不敢忤逆我。頂多就是說幾句氣話罷了,你放心吧。”
蘇文漪:“我之前一直以為明燃受了刺激,不會說話,沒想到他還是會的…真是謝天謝地!一定是夏云姐姐在天之靈保佑的原因!”
明銳鋒:“會說話還是好的,不然我那些朋友們總是說三道四!好端端的兒子硬是養(yǎng)成個啞巴,真是鬧心。”
“過陣子我就讓他復學,畢業(yè)后幫我管理公司,不能讓他繼續(xù)在家里閑著懶著。一天天的給我找事,欠揍的東西!”
蘇文漪表情微僵,小心勸說道:“我覺得,還是讓明燃再休息一陣子,穩(wěn)定一些再說。不然哪天再犯病,銳鋒你的又要被朋友們笑話。
“我在國外,有個關(guān)系很好的醫(yī)生。嗯…她那邊有一家很好的療養(yǎng)院,封閉式,有很多高級儀器。全是國外最新研發(fā)的,據(jù)說效果非常好!”
“我們可以把明燃送到那里治療一陣子…這樣也許就根治了呢?”
蘇文漪粲然一笑:“等明燃徹底治好,我們一家人就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啦!銳鋒你也再也不用擔心被朋友笑話了呢。”
明銳鋒一直沒把明燃的病當回事,對這些事情也不上心,便點頭敷衍:“都交給你,你辦事我放心。”
——
明燃的房間如同颶風掃過,滿地狼藉。他面無表明的清理起地上的碎瓷片,飯菜湯,然后全部丟進垃圾桶。
保姆阿姨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手上拿著一包切片面包,還有兩個熟雞蛋。
保姆阿姨心疼道:“明先生脾氣暴,少爺您還是不要總頂撞他,吃虧的是您自己呀。”
這位保姆在明家干了十多年,是看著明燃長大的。明家的那點腌臜事,保姆心里很清楚,內(nèi)心瞧不起蘇文漪這狐媚子,也看不上明銳鋒那美色迷得六親不認的行為。
但她畢竟只是個保姆,沒話語權(quán)。只能背地里給明燃少爺送些吃食,以慰舊主夏云的在天之靈。
保姆:“先生吩咐了,不許給你準備晚飯,我只能那些面包雞蛋過來,少爺湊合填填肚子吧,別餓壞了。”
明燃點點頭,對著保姆感激一笑。
自從夏云死后,明燃沒少與明銳鋒爭執(zhí)。
蘇文漪或明修常在一旁澆油,讓零碎的火苗變成熊熊烈火,最后慘烈收場。
也因此,明銳鋒和明燃的關(guān)系越來越不好,明銳鋒也越來越討厭這個大兒子,動輒不讓吃飯,以示懲戒。
家里保姆看不過眼,常常偷送吃的。
保姆怕被發(fā)現(xiàn),送完食物后就悄悄離開了。
明燃撕開面包的包裝,面包香味瞬間竄進鼻子。
他一天沒吃東西,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嚕叫,咬上一口,麥子的清甜與牛奶的馥郁刺激著味蕾。
明燃鼻尖酸澀,使勁咬上幾大口,趕走滿腹的心酸和委屈。
因為那些人心酸委屈,一點都不值得!
明燃打開手機,登錄郵箱。
一封邀請函擠在各種人壽保險、驗證碼服務(wù)的廣告郵件中。
這是全國烹飪大賽的邀請函,他很早就收到了。
如果不是今天,明銳鋒和蘇文漪故意提起,他可能會繼續(xù)過著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永遠逃避。
但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明燃目光暗下來,手指一動,點了進去。
全國烹飪大賽是由國內(nèi)烹飪協(xié)會舉辦,七年一屆,是國內(nèi)規(guī)模最大、最有影響力的烹飪比賽。
獲得冠軍的人,不僅會得到大筆獎金,還會獲得由國家授予的“烹飪之神”封號,這是所有廚師的終極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