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太一宗宗主靈氣充裕的閉關(guān)室, 孟暉一口氣沖到了元嬰巔峰、半步化神的階段。這樣的修為, 足夠他面對化神期修者而不敗,哪怕碰到合體期的敵人, 也有實力自保逃生,基本上可以說生命安全有所保障了。
這一閉關(guān),便閉關(guān)了足足五個月, 當(dāng)孟暉踏出閉關(guān)室時,等待許久的黑色幼獸嗷嗚一聲沖了過來, 三兩步躥入他的懷中,用小腦袋抵著他的胸口蹭來蹭去。
孟暉低下頭,摸了摸他的毛, 無奈莞爾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得自己的雙生兄弟已經(jīng)越來越習(xí)慣當(dāng)一只小動物了,要不是對方還能以神識與自己對話, 他都快要以為自己養(yǎng)了只貨真價實的寵物。
抱著在自己懷里不斷打滾的小家伙,孟暉向宗主傳了個訓(xùn),表示自己已然順利出關(guān),并大略說了說此次閉關(guān)的收獲。
隨后,他便直奔劍閣,洗漱了一番雖然修者都是會除塵咒的,但五個月不洗澡,孟暉總覺得各種別扭,哪怕是心理作用,也得用水沖洗一下。
將自己打理妥當(dāng)后, 孟暉出關(guān)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太一宗。在他閉關(guān)的這段時日,孟暉簡直成為了太一宗年輕弟子們的寄托與偶像,明明不在宗門內(nèi)行動,但卻處處都有他的傳說。
聽說自家閣主出關(guān),劍閣弟子們不約而同的聚集過來,導(dǎo)致孟暉剛一開門,就對上了無數(shù)雙亮晶晶的眼睛。
雖然孟暉并沒有什么好為人師的習(xí)慣,但身為一閣之主,對于自己手底下的小弟子們,他還是頗有些責(zé)任感的。一想到自己一閉關(guān)就是五個月,將這群弟子丟到一邊不聞不問,他便不由有了一絲心虛愧疚,干脆招呼著他們前往地方更大的試劍坪,讓弟子們在自己身邊圍坐下來,一一幫他們解決這一段時間遇到的問題。
于是,當(dāng)太一宗宗主接到孟暉的傳訊,匆匆趕來劍閣之時,便看到試劍坪上幾乎坐滿了劍閣弟子,清一色都是模仿孟暉的白色長衫,盤膝坐在一起時既像是層層疊疊的白云,又像是成群結(jié)隊的羊群,一副安然平和的歲月靜好。
在一片雪白之中,孟暉抱著黑色的小獸,眉目柔和而耐心的傾聽弟子們的疑問,并干脆利落的予以解答。無論是否是提問者,所有人都聽得專心致志,甚至還有不少弟子手中握著刻錄玉簡,一邊聽課,一邊做筆記。
弟子們都沒有察覺到太一宗宗主的到來,而孟暉感覺到了,卻只是朝著對方站立的方向微一頷首,算作是招呼,依舊心無旁騖的為弟子們答疑解惑。
太一宗宗主來到劍閣,原本是找孟暉有事,但看到此時此刻的景象,他卻收住了腳步,滿面欣慰含笑,不聲張、也沒有離開,竟然就這么安安靜靜的呆在極不顯眼的角落中,像是耐心等待,又似是溫柔的守護。
這一堂課,一直講到了夕陽斜照。眼看天色不早,劍閣弟子們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朝孟暉行禮后三三兩兩散開,一邊往自己的住處走,一邊討論著這一日的收獲感悟。
見試劍坪空曠下來,太一宗宗主這才從藏身的地方邁步走出,來到孟暉的面前。
孟暉向他行了個禮,語帶歉意“沒想到竟勞煩宗主等到現(xiàn)在。”
“無妨,無妨”宗主笑呵呵的擺手,輕撫胡須,“比起我,還是這群弟子們更加重要,你做的沒錯”說完,他贊賞得拍了拍孟暉的肩膀,“你一出關(guān)就忙著為弟子們講課,才是最辛苦勞累的那一個”
孟暉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刷足了宗主的好感度,聞言只是淺淺一笑,淡聲說了句“理應(yīng)如此”,隨即便話鋒一轉(zhuǎn)“宗主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的確是有事。我今日接到你出關(guān)的消息,本打算帶你去見一見虛芫老祖,不過現(xiàn)在倒是來不及了。”太一宗宗主看了看天色,“你明日可有什么事情”見孟暉搖頭,他滿意一笑,“既然無事,那你明日巳時便來宗門正殿尋我吧。”
孟暉頷首應(yīng)下,又被宗主勉勵幾句后便將宗主送走,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將幾乎抱了一整天的小獸扔到床上,孟暉若有所思“明天我去見那位虛芫老祖,你還是不要跟我一起去了。”
聽到這句話,原本舒服的癱在床上的幼獸瞬間翻身坐直,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抗議聲,控訴般瞪大了澄澈的紅眸。
只可惜,孟暉在無傷大雅的小事兒上會縱容他,但事關(guān)任務(wù),卻從來都毫不動搖。
伸手在那肉嘟嘟、手感極佳的毛絨身子上揉了一把,孟暉神色平靜嚴肅“別任性,我明天可不是去玩的。虛芫老祖雖然戰(zhàn)斗力不算高,但畢竟是合體期大能,而且還是個陣修,誰知道在他的大本營里到底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探查法陣我們不能冒險。”
聽孟暉這樣說,幼獸頓時焉了下去。他知道孟暉說得很有道理,而且一旦暴露,自己倒是無所謂,但這必然也會牽連到孟暉,使得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全部努力功虧一簣。
喪喪的甩了甩尾巴,幼獸輕輕點頭“好,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看他這么聽話,孟暉的表情和緩下來,捏了捏他的鼻頭“只要你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那我就是個清清白白、前途無量的劍修,在太一宗內(nèi)行事,有什么需要小心謹慎的”
幼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默默將自己縮成了一顆黑球。
這大實話,可真是太扎心了。
看幼獸自閉的模樣,孟暉輕笑一聲,脫了靴子翻身上床,將他攬在懷里揉弄輕哄,幼獸哼哼唧唧的鬧脾氣,卻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柔軟的小身子往孟暉手里塞。
一人一寵又開始了旁若無人的親昵,光球待在床腳眼巴巴看了半天,回憶起自己以前靠在自家宿主肩膀挨挨蹭蹭的場景,差點汪的一聲哭出來天知道,自從孟晦出現(xiàn)后,它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靠近自家宿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