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幼舒剛出了那暗香園,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方才離開了暗香園的嚴(yán)子然不僅沒有離開這附近,反而好似特意在這條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她一般。
只是等她看清他時,她已經(jīng)走到了一個不能回避的距離,一時之間她的神情也頗是錯愕。
“妹妹方才跑開做什么,莫不是我做了什么失禮的事情?”嚴(yán)子然還是那副溫爾微笑的模樣,但如今梅幼舒再看他,卻覺得連他的微笑都好似不那么單純。
他見梅幼舒不吱聲,便抬腳朝她邁出一步。
梅幼舒若受驚的小鹿一般,退后一步,只細(xì)聲說道:“姐姐還在等我,你莫要擋著我的路……”
他見她終于開口對自己說話,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你是說你二姐姐么,你約是不明白,便是她早些時候叫我待在暗香園的。”嚴(yán)子然對她說道。
梅幼舒聞言,水潤的眸子里頓時多了幾分驚訝與惑然。
梅幼盈先叫嚴(yán)子然到暗香園去,后來又特意暗示她可以到暗香園歇腳,這是何故?
“你還不明白嗎?”嚴(yán)子然勾起唇,話語中亦是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意味。
“你姐姐這是向我遞上了投名狀,若是我選擇她作為妻子,她便會帶著你一道嫁入了我嚴(yán)家。”他帶著幾分壞心將話挑明,很想看看小姑娘的反應(yīng)。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姑娘被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梅幼舒忽然就想起來前些日子梅幼盈在茶館對她說過的話。
說起那姐姐帶著庶妹嫁給一個丈夫的事跡,那種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嚴(yán)子然便趁著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緩緩靠近,對她道:“我原先便打著先將你納回來再隔兩年挑選妻子的打算,可你姐姐是個聰明的人,她若是想嫁給我便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便將你先送到我面前,好叫我知道,你就是我漁網(wǎng)里的魚兒,我大可徐徐圖之……”
他終于慢吞吞地,在小姑娘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走到了她面前。
小姑娘的臉因受到了驚嚇而變得更加楚楚可憐,像兔子一樣,嚇得動彈不得,只要一伸手便能將它的耳朵捏住,帶回家去。
他便在小姑娘沒有半分退路的情況下朝她伸出手去,想要撫一撫她柔滑白膩的臉,想要提前感受一下這個姑娘的溫暖與柔軟。
卻在這時,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來時悄無聲息,也不知看了多久的好戲,便在他要碰到這個可人的小姑娘之前,將他攔下。
他抬眸看向那人,便看到了梅家剛從外面回來的大公子,梅年錦。
“我這妹妹便似花兒一般嬌軟可人,可她到底是家里的花,外面人是輕易碰不得的。”此刻梅年錦的臉上雖帶著那么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但目光卻帶著幾分冷意。
嚴(yán)子然笑著收回了手,道:“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沒有做那么多的想法。”
梅年錦道:“只怕嚴(yán)公子想的太多了,我這人在家中名聲愈發(fā)惡劣,是以如今也見不得一些成人之美的好事,若是嚴(yán)公子以禮相待,往后的事情都還指不定,若是料定了這妹妹是個羸弱可欺的,我還是想留著她在家中好生嬌養(yǎng)幾年。”
他這番警告的話語已經(jīng)算是十分客氣,嚴(yán)子然自然不會蹬鼻子上臉,只收了幾分輕浮之意,朝梅幼舒作揖,行了賠罪之禮。
“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妹妹莫要見怪。”
他的神色端莊,整個人又似個正人君子一般,絲毫不見方才半分玩味。
梅幼舒卻只管揪住梅年錦的衣角半個身子都躲在他身后,眼里還浮著淚花,怯怯地望著對方。
嚴(yán)子然只訕笑,便轉(zhuǎn)身去了。
“他走了,你還揪住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