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招正中目標(biāo), 將犬夜叉抽得結(jié)結(jié)實實。這樣的行為在躲在一旁的邪見眼里不啻于是家暴, 對于犬夜叉而言,就更是飛來橫禍,完全鬧不明白緣由。
看著愚蠢的半妖一副憤恨又茫然的表情, 殺生丸微微皺眉,最終以施舍而嫌棄的語調(diào)慢慢說道:“就教你作為西犬之國的白犬一族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好了。”
下一刻, 仿佛整個人踏著風(fēng)一般,殺生丸立即就出現(xiàn)在了犬夜叉的身前, 步伐詭譎讓人辨認(rèn)不清,在犬夜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伸出左拳,猛地?fù)v向了對方的小腹。
“和同族的兄長說話的話, 要用敬語。”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一邊戰(zhàn)斗,一邊游刃有余地思考著, 某個人類在戰(zhàn)斗之中也是這樣, 在右手持劍的情況下,空出一只左手來從旁輔助,或是掐劍訣,或是直接長拳。
提升戰(zhàn)斗力的最佳辦法就是增加實戰(zhàn)經(jīng)驗, 簡而言之,在殺生丸的四舍五入之下就是——挨打。
他才懶得考慮關(guān)于喂招或者循序漸進(jìn)之類的問題, 直截了當(dāng)?shù)爻鋈? 第一次就將犬夜叉揍了個半死不活。
隨后, 丟下一句“果然是半妖的血脈,無論是妖力還是還是戰(zhàn)斗的技巧,都只能像是劣等生物一樣”,揚(yáng)長而去,給犬夜叉留下了成噸的心理陰影面積。
此后,這樣單方面碾壓和摩擦的事件又發(fā)生了數(shù)起。
不知道應(yīng)該說殺生丸實在不適合帶孩子,還是作為大妖怪的他對于自己的弟弟實在是看不順眼,總而言之,在反復(fù)的幾次單方面毆打之后,犬夜叉對于自己這位自稱兄長的家伙終于有了初步的了解——畢竟每次在暴打完自己之后,殺生丸在揚(yáng)長而去之前,都會擺出一副嫌棄而又輕蔑的姿態(tài)來,自顧自地說上幾句冷嘲熱諷的話。
因此,也僅憑著這一次又一次的只言片語,犬夜叉從這些話語里也總歸提煉出來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量。
譬如,這個自說自話的神經(jīng)病,確實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也不知道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便宜爹到底是和什么人才能生出這么奇葩的妖怪來,天天都和自己過不去,吊著一張臉好像是被欠了錢一樣,有事沒事就來跟自己找茬。
又譬如,所謂的“白犬一族”大多都是生活在名為隱世的地方,方位坐標(biāo)在世界的里側(cè),再加一大堆“你這種半妖想要踏上西犬之國的國度還早了幾百年”之類的嘲諷。
吵吵鬧鬧地又度過了些時日,身形圓滾滾的孩子也抽條成了少年,殺生丸似是在忙活些什么別的事務(wù)而越來越少出現(xiàn),為了防止這個神經(jīng)病再度前來“追殺”自己,犬夜叉來到了人類的聚落。
說是城鎮(zhèn)都太過寒酸,只能算是一處窮鄉(xiāng)僻壤的居民區(qū)。
和殺生丸對于人類的印象不同,犬夜叉對于人類大部分的了解,來源于自己的母親。溫柔,嫻靜,安穩(wěn),是屬于自己的永遠(yuǎn)都桃源鄉(xiāng)——哪怕之后他所遇到的人類大多數(shù)都避自己如蛇蝎躲得飛快,要么就是毫無緣由地恨之入骨厭惡半妖的血脈,這屬于最初的印象都不曾被磨滅。
咻地一聲,一根拖曳著靈光的破魔箭擦過自己的耳畔。
犬夜叉一愣,一位白衣紅裙的巫女站在自己的面前,拉滿了弓滿臉的警惕,明明是帶了戒備的神色,對方的面貌卻又出人意料的從容。
“請問,閣下是什么人?”
……
“再之后,妖怪少年和人類少女逐漸變得形影不離。或許是那位人類的巫女小姐身上帶有讓他覺得熟悉和具備安全感的氣息,又或者是別的什么,總之,在我不是對方本人的情況下,也不好妄自揣測。”
一處人跡罕至的巖洞之中,一只眼睛露透過繃帶露出一角。
“怎樣?”
作陰陽師打扮的男人彎起了嘴角,身邊跟著一位一言不發(fā)頭戴天冠的少女。
“……?”
仰躺在地渾身繃帶的男人嘴唇一張一翕,但最終并沒有說話。
“心愛的女人和流淌著骯臟血脈的半妖越走越近,你不覺得嫉妒和憎惡嗎?”
男人微微彎下腰,低垂著眉眼看向仰躺在地上的男人,吐出屬于惡魔的低語:“我都知道的。嫉妒,憎惡,對于自己無能的憤恨,對于明明如月的那個女人的渴望……各種各樣的情緒攢動在心中的感覺,很不好受對吧?”
“……”
對方仍舊沒有吭聲,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只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視線停留在了陌生的男人身上。
“你怎么看?”
對方的笑容看上去有幾分刺眼,逆光之中,竟然讓人有種鬼神一般的錯覺:“桔梗小姐她的心會被這個憑空而來的半妖奪走喔?這樣也沒關(guān)系嗎?”
“……”
男人閉上了眼睛。
燒傷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在被名為桔梗的巫女救起之后,就一直躺在這個巖洞里。這里寂靜無人,在注連繩制作的 結(jié)界所圍繞之下,連妖怪都不會踏足。
也就是說,剛剛那個家伙,確確實實是人類,而非蠱惑自己的別的什么東西?
鬼蜘蛛閉上了眼睛,想要摒棄多余的干擾。而對方卻只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微微一笑,說道:“我會給予閣下足夠的時間來思考,我明天還會再來的。”
翌日,不知名的男人仍舊帶著身邊無聲無息的少女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