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的氣場太強,背對他而坐的陸西寧不斷試圖忽略他,仍舊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長達四十分鐘的動員會開下來,陸西寧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后背倒挺得比小時候上舞蹈課更直。
直到前排的人一齊轉(zhuǎn)向這邊,陸西寧才結(jié)束懵逼狀態(tài)、不明所以地隨著眾人的目光看向司裴。司裴一派閑適地靠在椅背上,價值上億的修長手指輕輕叩著桌面,對站在最前面的堂弟裴湛說“不用另找人,就陸西寧吧。”
司裴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蘇,可猛然聽到他點自己的名字,陸西寧只感受到了驚嚇。見陸西寧一臉愕然地看著自己,司裴露出了一個客套疏離的笑,嗓音清清冷冷“我的助理請了婚假,活動期間麻煩你了。”
司裴同人講話時,眼神格外專注,被他這么一看,陸西寧更加局促,腦袋轉(zhuǎn)不動,傻愣愣地問“麻煩我什么?”
“幫我處理瑣事。”從陸西寧的眼中發(fā)現(xiàn)震驚,司裴耐著性子補充道,“這是陸潯的意思。”
“……”陸潯可真是她親哥。
會議一結(jié)束,司裴便離開了,他的助理走到陸西寧旁邊,示意陸西寧收拾好東西跟她走,她有事要交待。
感受到吳玨憤憤不平的注視,陸西寧全然沒了逗她的心情,更沒問她的司裴哥哥為什么看都沒看過她一眼。
司裴的助理跟他的氣質(zhì)很相配,是位儀態(tài)高雅的冰山美人,看出陸西寧的不情愿,冰山美人說“司先生不是刻薄的人,很容易相處,你不用擔心。”
陸西寧點了點頭,這一點她看得出。司裴雖然骨子里傲慢淡漠,是習(xí)慣與普通人保持距離的精英主義者,可他修養(yǎng)極好,待人紳士,從不頤指氣使。
這樣的上司只是難接近、套不了近乎,絕不會不尊重人,把助理當傭人支使。若不是酒后失態(tài),對于這樣的機會,她怎么會抗拒。
“公益音樂會和慈善晚宴之后,要去受捐的山區(qū)學(xué)校舉行揭牌儀式,給當?shù)匦∨笥焉弦魳氛n。去年我沒有跟司先生同去,他第一次到鄉(xiāng)村,不太適應(yīng)環(huán)境。”
“我需要做什么?”
“去年的活動,老鄉(xiāng)們很熱情,爭相宴請,可司先生不習(xí)慣與陌生人吃飯,你多準備一些方便食品。”
“他愛吃什么?”
冰山美人不說,陸西寧也猜得到司裴不適應(yīng),這種出身優(yōu)渥、年少成名、時不時在紐約中央公園開露天音樂會、人生與名琴名畫名車名酒相伴的名流鋼琴家,別說鄉(xiāng)下的流水席,怕是連路邊攤都沒有嘗試過。
“司先生不挑食,你看著準備就可以。”
“還有就是,司先生的粉絲很多,有些會做出極端行為。司先生很介意被陌生人碰觸,如果遇上,你要第一時間阻止。”
“什么叫極端行為?”
“尾隨、偷拍、拉扯……去年巡回音樂會的慶功宴上,一個喝得醉醺醺的中年記者突然沖過來,死死抱住司先生,又哭又鬧當眾表白,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她就親上去了。”
聽到這話,陸西寧的笑容凝固了,為了掩飾尷尬,她捂住嘴巴,做出震驚的表情“這不是瘋婆子嗎?真可怕!”
揮別司裴的助理后,陸西寧立刻給姜棠打了通電話,跟姜棠哭訴了一頓后,她問“司裴聽到我說看不看上,會不會以為我暗戀他,之前是故意借酒裝瘋、占他便宜?”
“肯定會。”
陸西寧一陣崩潰“那他為什么選我做助理?”
“為了錢唄。這次活動是你家贊助的,你哥哥親自開口了,司裴怎么好拒絕。為了山區(qū)的孩子們能上音樂課,他寧愿忍受騷擾,真感人。”意識到騷擾者就是陸二小姐,姜棠換了個角度感嘆道,“有錢真好!可以為所欲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