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飛舞著滿天黃沙,原本濃郁的靈氣正在一點點的流逝,很快就只剩下了一絲。地面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尸體,在靈氣消失的瞬間同樣化為湮滅隨風(fēng)飄散。
“五界通道,就此關(guān)閉。”
一道古老而又滄桑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所有人都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空,很快,天地間最后一絲靈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的女子面無表情的在郊外行走,她赤著腳,白皙小巧的玉足踩在地上并未沾上半點塵埃。
女子很快停下腳步,瞇著雙眸微微抬頭看向遠處,目光仿佛穿過虛空看向了某個地方。
她只停留了片刻時間,沒過一會兒又繼續(xù)朝前走著,女子的腳步十分緩慢,然而她不過踏出一小步下一秒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好幾米開外。
不知走了多久時間,黑裙女子出現(xiàn)在一座道觀面前,這道觀被毀了大半,原本雕刻著圖紋的精致石柱子都變得坑坑洼洼,曾經(jīng)香火旺盛,如今卻是一點人氣兒都沒有了。
女子盯著道觀看著,清冷的眉眼毫無變化。
“來了怎么不進來,莫非是嫌棄我這道觀破舊不肯踏進來了”一陣虛弱的聲音自道觀中傳出來。
女子眨了眨眼睛,頷首說道“嗯,好丑。”她語氣清冷平淡,語調(diào)更是一點起伏都沒有。
走進道觀,一眼就瞧見那白胡子老道盤腿坐在蒲團上,原本放置著神像的地方空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老道咳嗽了兩聲,看著女子露出一抹笑意“咳咳五界通向人界的的通道已經(jīng)關(guān)閉,你為何還留著不走”
“走哪里去”女子反問他,語氣似乎有些不大高興。
老道愣了愣,旋即恍然“也對,你并不屬于六界,不受六界約束”他話語頓了頓,目光看向門外有些陰沉的天空自顧自的說著話。
“其實早在仙魔大戰(zhàn)時我便料到了會有這種結(jié)果咳,咳咳,如今通道關(guān)閉,人界靈氣全無,對我這種修道者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然而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時初,你瞧瞧外面的景色,沒有了魔氣的污染是不是更好看了些”
時初聞言看向門外,原本繚繞在世間的黑色魔氣隨著靈氣一塊兒消散,露出了本來的面貌,青蔥翠綠的草木正迎風(fēng)舒展,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嬌艷欲滴。
她很快收回視線看向老道面門上纏繞著的黑氣,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要死了。”
“哈哈哈咳咳,我活了這么多年,世間風(fēng)景都看了個遍,也沒什么遺憾說起來最讓我介懷的還是這個道觀,被毀成這副模樣了。”
時初鼓著腮幫子盯著他道“你別看我,我不會幫你修理這破觀的。”
“也罷也罷,終究是該有這么一劫的。”老道搖了搖頭,一雙眸子留戀的在道觀里掃了一圈最終看向門外“天黑咯”
他聲音啞了下去,道觀里唯一一絲人氣也盡數(shù)消失,外面的天的確黑了,道觀里冷冷清清的。
時初盯著老道的尸身看了一會兒,最后一揮手,那尸身瞬間化為湮滅,被一陣涼風(fēng)卷著出了道觀,撒在周圍的草木植被上。
五界通道關(guān)閉,人界恢復(fù)了原本的平靜。
時初在老道死后將人間踏了個遍,不管是險地福地,她不受六界約束,與天地同壽,自有意識以來就一直飄蕩在人界,白胡子老道是時舒在人界認識的唯一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少年,當(dāng)時初再一次回到道觀時,這里已經(jīng)雜草叢生,外面的樹木雜草遮擋住了道觀的身影,若是不走進來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這地兒居然還有個道觀。
道觀積了不少灰塵,時初揮揮手就將灰塵清理干凈,她在白胡子老道曾經(jīng)坐過的蒲團上坐了一個月,目光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無聊了。
五界沒人了,白胡子老道也死了。
時初學(xué)著白胡子老道死前的模樣嘆了口氣,嘴里念叨著一聲天黑咯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道觀后山,揮手鑿了個大洞,一樽紅色的棺材從袖口飛快射出。
這棺材紅的妖冶,時初將棺材蓋打開躺了進去,棺材自動放進了方才的洞里,外面地面晃動了一瞬很快就把洞給掩蓋住了。
躺在棺材里的時初眨了眨眼睛,很快讓自己陷入了沉睡當(dāng)中。
鳳鳴山每到旅游季人總是很多,上山的路上人擠人,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正在緩慢蠕動著的人頭。鳳鳴山的風(fēng)景很好,山清水秀風(fēng)景宜人,就連山上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看上去都要更好看些。
如今正是初夏,頭頂?shù)奶査悴坏枚嘀藷幔欢谶@么多人的情況下還是會擠出一身熱汗。
“人好多啊早知道就不聽你們的來這個破地方了,人又多又熱,我鞋子還被人踩了兩腳”穿著一身休閑裝的少女忍不住嬌氣的嘟囔著。
她看著身旁傳來一身汗味的人,滿眼嫌棄的往一旁挪了挪“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走了”
“時初,我們都快到山頂了,你就再忍忍。”一旁站著的姑娘溫和的笑了笑,柔聲安撫著,那雙漂亮的眼里卻同樣有著不耐煩。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小命,她是真的很不想伺候這個脾氣差的的嬌小姐。
快了再忍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