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陽與賀思盈吵架的原因很簡單。
賀思盈一直想報考表演專業(yè),所以沒有放下過拉丁舞的練習(xí)。
她有個年齡相當(dāng)?shù)漠愋晕璋椋瑑扇苏J(rèn)識有幾年了,一同參加過多次比賽和演出,平時搭檔練習(xí)也是常有的事。
李安陽知道對方的存在,心里雖覺得有些別扭,倒也從沒說過什么。
近來暑假期間他經(jīng)常到培訓(xùn)機構(gòu)去探望賀思盈,也見過那個舞伴幾次。
對方看賀思盈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同樣作為男人,李安陽知道那眼神意味著什么。
拉丁舞是較為挑逗的舞蹈,李安陽很早以前就擔(dān)心,會有男舞伴借跳舞的機會揩油。
他私下提醒過賀思盈,讓她離那個男舞伴遠(yuǎn)一些,對方心思不正。
可賀思盈沒當(dāng)回事,她認(rèn)識那個男舞伴的時間比他還多。
其實今天不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了。
在這之前早就發(fā)生過幾次不愉快,只是在事情演變成爭執(zhí)前,李安陽先一步低頭退讓了那些事。
真正的爭吵爆發(fā)在今天。
上午他照常去找賀思盈,卻不經(jīng)意撞見那個舞伴碰她的胸。
他覺得賀思盈是被欺負(fù)了,一時怒火上頭,沒忍住把人家給打了。
可賀思盈卻維護那個男生,說跳舞時身體難免會有接觸,對方是無心的。
李安陽有些不能接受,賀思盈卻又指責(zé)他魯莽暴力,亂吃飛醋,兩個人因此大吵一架。
“我不否認(rèn)心里不舒服,但更多的是擔(dān)心她吃虧。”
“畢竟他們兩個認(rèn)識那么久了,我以前也從沒說過什么。”
“可她非覺著是我心眼小,滿腦子黃色廢料,影響她的正常社交,還說別人是有女朋友的人。”
“所以她現(xiàn)在氣我起的厲害,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李安陽苦笑兩聲,將空飲料盒扔進(jìn)垃圾桶,躺倒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寧秋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有些低沉頹廢,不像平常那么精神奕奕,兩眼都盛滿星光。
“你這意思是,還打算低聲下氣去哄她”
“我告訴你,你到這兒來要是盼著我能安慰你給你支個招,那可來錯地方了。”
懷舟冷笑一聲,看著李安陽的眼神微惱又復(fù)雜。
“你到我這兒來,只有挨罵的份。”
“她從來對其他人態(tài)度曖昧,不接受不拒絕,心安理得享受別人對她的好,就你非覺得是她溫柔善良,不忍心拒絕別人。”
“早跟你說過她不靠譜,你非聽不見看不見,傻子一樣追著她跑,被她耍。”
“我看你都談不上是豬油蒙了心,被下了降頭還差不多,智商都沒了。”
高一時賀思盈隱晦地對外透露喜歡他的消息,別人打趣開玩笑也不解釋半個字,遮遮掩掩地盼著他知道。
結(jié)果李安陽約她單獨唱歌吃飯,還不是沒半點猶豫就去了。
寧秋輕輕拽懷舟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別再刺激李安陽。
“少說兩句吧。”
懷舟不依,繼續(xù)冷著臉沉聲道“當(dāng)初你要追她,我勸過你多少次,你都不聽。”
“既然選擇那么做,早該想到有今天。”
“都是你自找的,少給老子在這兒苦著一張臉。”
寧秋皺起眉頭,微瞪著雙眼小小掐了他一把。
懷舟揉了揉胳膊,這才面色難看地住嘴了。
李安陽沉默半晌,揚了揚嘴角,“對啊,都是我自找的。”
“舟哥,其實你說的我心里都懂。”
“我明白她其實不是最好的,對我不算差,但也談不上多好。”
“可我偏偏就是喜歡她,還越來越喜歡,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我也不想繼續(xù)這樣下去,可做不到。”
李安陽眼眸黯淡,神情和語氣中都透著迷茫與糾結(jié)。
懷舟被他一番話氣的不輕,“那可不就是犯賤么”
“舟哥,你說我們倆怎么就你和嫂子不一樣呢”
寧秋的性格比賀思盈難接近多了,他在賀思盈身上付出的也不比懷舟對寧秋少。
為什么到頭來賀思盈卻不像她喜歡懷舟那樣喜歡他
李安陽不明白,到底問題出在哪里。
懷舟依舊板著臉,“我沒你那么賤,寧秋也沒她那么壞。”
寧秋微嘆一聲,神色平靜地坐在一旁削起水果。
“李安陽,你小時候讀過小王子這本書嗎”
李安陽躺在沙發(fā)上搖了搖頭,寧秋聲音平和地給他講起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故事來。
“對于小王子來說,那朵玫瑰花是唯一與眾不同的,玫瑰園里其他的花都比不上它。”
“因為他親手澆灌它,他為它遮過風(fēng),擋過雨,除過蟲,傾注了太多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