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流帶著些許癢意進入耳內(nèi), 明跡微微偏過頭,無歸薄薄的唇瓣擦過他的耳朵。
“師尊”無歸輕聲呢喃著, “我會溫柔對你, 在意你的感受與體驗,那魔尊可不一定。魔尊可壞了,師尊把第一次給他, 真的甘心嗎”
明跡沉默。
甘心嗎當然不甘心, 魔尊破壞了他的面具, 斬斷了他尋找合適伴侶的機會,終此一生,他不可能再擁有溫柔賢淑貼心可人的道侶。
魔尊還利用他的徒弟威脅他,讓他忍受如此屈辱,要說他是心甘情愿雌伏于魔尊身下, 那是絕對不可能, 一切都是迫于現(xiàn)實的無奈,只怪他技不如人,打不過魔尊。
“你不愿意,師尊, 我都感覺得到。”無歸輕聲說著話,薄唇從明跡耳邊一路輕輕啄吻到臉側(cè),“師尊是注定要當魔后的人,我沒有辦法把是師尊從魔頭手里搶下來, 我只能盡量讓師尊不那么痛苦, 至少留下些快樂的回憶。等到以后我足夠強大, 再來從魔尊手里救出師尊,絕不讓師尊再受苦。”
無歸說完話,輕輕蹭了明跡臉頰幾下,再偏過頭,吻上那柔軟唇角,磨蹭幾下。
明跡依然沉默。
無歸所許下的打敗魔尊救出他的諾言,就如同童話般天真可笑。也許無歸真的能打敗魔尊,但等無歸修煉到那個地步時,他也早已不在人世。
“師尊”無歸再挪過去些許,完完全全貼上那思念多時的唇,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就如同他們前幾次緩解詛咒那般,無歸輕輕咬了一下明跡的下唇,這次沒有咬破,無歸伸出舌尖舔了舔,隨即伸向緊閉的唇縫,幾番試探后進入其內(nèi)。
明跡不自在的要向后退,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摟住,讓他不得逃離。
嘴里多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明跡舌頭都不知道要往哪兒放。那不速之客沒有立刻纏著明跡玩耍,而是慢慢舔過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在這一片漆黑的魔力包裹中,所有感知都只能擊中在這方寸之間,每一舔都讓明跡越加頭皮發(fā)麻,仿佛靈魂都被舔了個遍。
那不速之客像是終于做完了準備工作,終于可以正式開始找心上人玩耍的毛頭小伙,興奮而又充滿期待的去纏上它的心儀對象。
明跡無法控制的開始發(fā)顫,他在一片混亂中把無歸的臉推開,張口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說話聲音里還帶著軟綿綿的鼻音:“不要了,不要了。”
這聲音一出來,明跡都被自己嚇了一跳,他閉上嘴,用鼻子微微喘息,試圖讓聲音變回來。
“真的不要了”無歸跟著偏過頭,用額頭抵著明跡額頭,鼻子相互挨蹭著,輕聲道:“師尊,我們還沒有按照那書上寫著的過程做完,而且,如果跟我你都不能適應(yīng),下一次跟你這么做的,就不是我,而是”
而是魔尊,到那時,不能適應(yīng)的明跡又該怎么辦呢
后面那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明跡心知肚明。他猶豫半晌,再次微微張開嘴。
無歸勾唇一笑,不再客氣,闖入其中。
曖昧水聲從唇舌間發(fā)出,伴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衣料摩擦聲。明跡感覺雙腿都有些發(fā)軟,攬在后腰的大手顯得比之前還要炙熱,讓人根本無法忽略它的存在。
無歸稍稍抬起頭,讓兩人唇舌分離,喘著氣,一手撫上明跡脖頸,摩挲片刻,滑向衣領(lǐng)。
“師尊”無歸按在明跡后腰處的手更用力,讓兩人用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這么近的距離,明跡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到無歸身體上的變化,以及他自己的變化,他尷尬的想要拉出一個安全距離,無歸卻意外強硬的按著他,根本不容許他退縮。
“師尊,你對我并非全無感覺,對不對”無歸的語氣激動而欣喜,他微微俯下身,將額頭抵在明跡肩膀上,輕輕蹭著,“我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師尊也是有看在眼里,放進心里的,對不對師尊也心悅于我,對不對”
明跡沉默片刻,皺起眉否認道:“不對。”
無歸不輕不重的一口咬在明跡肩上:“師尊又說謊,如果不喜歡我,師尊那么清心寡欲,怎么可能會起反應(yīng)”
無歸說完,放在明跡衣領(lǐng)上的那只手試探著扯下他們之間的障礙物,被明跡一把按住,嚴肅道:“無歸,夠了,停下。”
“師尊明明也想為什么拒絕我”無歸很是不解,他想到什么,又說道,“師尊是怕那魔頭發(fā)現(xiàn)那就把我推出去,說是我強迫師尊的,由我一人承擔后果。”
他想嗎他真的對無歸有意嗎
沒有的,他的命定之人是魔尊,如果他對無歸真的起了心思,早就神魂俱滅,哪還能好好站在這里,這甚至都不用他自己去思考和判斷,早就有了既定答案。
明跡把無歸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從身上扯下來,一改之前的尷尬語氣,冷酷無情道:“我無意于你,這種事你留著與心意相通之人做,不要把第一次浪費在我身上。”
明跡暫且相信了無歸之前說他自己沒有經(jīng)驗的話,就更不能讓他把第一次體驗交代在這里,太過危險,也不值得。
親吻和魚水交歡之間相差的距離簡直就是練氣期到大乘期的距離,兩者完全不能一概而論。他因為自私和害怕而教壞了無歸一次,但不能教壞第二次。
“你想嘗試,就去找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嘗試,找個花好月圓,鳥語花香的地方,明白嗎”明跡把攬著他腰的另一只手也拉開,整個人離開無歸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