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跟著一笑“確實,團隊配合非常默契,即便是失了關(guān)鍵一球也仍然沒有失掉節(jié)奏。據(jù)說這是今年的黑馬怎么說呢,提起這個詞就難免想到什么不好的回憶啊。”
岳人連忙擺手“別提求你別提”
凜“噗”地一聲笑出來,身側(cè)的跡部抱臂而觀,對場中的對決看得倒是非常認真。
托身后一個隊伍傾情解說的福,接下來的比賽即便出現(xiàn)什么一時難以理解的東西也能很快得到解答,直到說起城凜那位“幻影第六人”時
岳人睜大眼睛,仍然無法抓住對方的軌跡。
莫說是他,就連動態(tài)視力第一的凜也只能勉強做到堪堪回神捉住那道影子運行軌跡的尾巴。
跡部單手覆上面部,銳利的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場中。
黑子哲也的能力無故失效,而洛山的黛千尋卻完美地再現(xiàn)了。
“是這么回事啊。”他收回手,淡淡地道,“所謂魔術(shù)的變換形式,只要不被感官上的錯覺所蒙蔽就可以破解。那個看上去氣質(zhì)差不多的選手,大概是因為找回了存在感,所以無法再履行這樣的作用了。”
慈郎難得沒有睡著,雙手墊在后面,似懂非懂“雖然我不太懂籃球這東西,不過那個叫城凜的隊伍像是已經(jīng)被逼到萬事休矣的絕境了啊。”
凜全程都沒有說話,更沒有表態(tài)。
他并不認為洛山會輸,也從未見過赤司在任何領(lǐng)域有過哪怕一次的敗績。
這是毋庸置疑的篤定勝利,加之于“帝王”背后的榮耀與枷鎖。
赤司會贏。
這是當(dāng)然的。
可心底那股無法忽視的不妙直覺又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他,會發(fā)生些什么不同尋常的事。
正在此時,身后那排傳來青峰懶洋洋的聲音“城凜的話,已經(jīng)連百分之一獲勝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話音方落,場中裁判吹哨。
城凜隊長防守犯規(guī)。
忍足單手推了下鼻梁上平光眼鏡,感嘆道“完了啊。”
在城凜三犯的情況下,早已下場的黑子哲也再度上場,引起了觀眾席的一片歡呼。
“這種時候再上場又有什么用”宍戶皺著眉,對城凜的團隊堅持他自然敬佩,卻實在看不下去這種無謂的犧牲。
“倒也不是一定沒有用。”跡部的指尖在手臂上敲了敲,“既然是誘導(dǎo)術(shù),那么”
凜看向他,正好捕捉到跡部的眼角余光“有更吸引的存在就會淡化被關(guān)注的感覺。”
跡部揚起嘴角“這本來就是借助將人的注意力去更引人注目事物上的手段,只要能找到替代,或者說與他部分相似、卻比他更耀眼的,就算是暫時脫離了困境。”
“而場中正好有符合所有條件的人物。”凜轉(zhuǎn)回視線,神色不變的說出最后總結(jié)。
“嘖。”跡部稍有動作,眼底滿滿都是不贊同,赤司對于隊員的運用他無權(quán)評價,但那種廢物利用般的做法多少顯得太過無情。
若是那位叫做黛千尋的隊員再脆弱一些,說不定會一蹶不振,就此止步。
跡部看了一眼神色難辨的凜,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問出了口“很早之前我就想說,赤司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我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強烈的違和感,實在讓人不舒服。”
“”
凜低低地嘆息,眼神晦暗,“遇見隊友,這種掩藏的表象果然都露出來了啊。”
“啊那個。”鳳突然輕呼一聲,“那位小金井君,我一直覺得有點眼熟,才想起來原來是初中對手過的人。”
“噢,籃球新手啊。”忍足意味深長地道,“某種意義上來說,打到這種水平已經(jīng)算是很厲害了呢。”
這兩句插話算是打亂了原有的談話節(jié)奏,凜正好趁這個空檔掩蓋過自己不愿多說的事情,幸好跡部也沒有繼續(xù)追問的意圖。
城凜四號重新上場,這個幾乎看不出變動的細小枝節(jié)徹底松動了接下來的走向。
對手的節(jié)奏越來越流暢,甚至逐漸將拉開的比分追上,瞬間縮小到了十二的分差。
但這都不是最讓凜震驚的。
赤司那副狼狽慌亂的模樣,宛如跌落王座,讓他心中一陣緊縮的抽搐。
凜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喂喂,這沒問題嗎”瀧荻之介忍不住吐槽,“洛山怎么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起內(nèi)訌了啊”
“等等”
凜眼前一亮。
那股不安的感覺或許不僅僅是不祥之兆。
跡部不由地坐正身子。
他不認為赤司是什么脆弱之人,但方才的表現(xiàn)著實有些失態(tài),完全不像是他心目中可以視之對手的赤司,從容冷靜,寬厚溫和,這些元素在近來的赤司身上幾乎要消失殆盡。正如凜方才所說,那只是“表象”。
身旁的凜猛然站了起來。
“阿征。”
聲音中有好似錯覺般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