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網球聯(lián)賽全國大賽中并沒有出現(xiàn)去年的黑馬青春學園,乍聽之下很讓人詫異但得知具體后便不難理解當初陣容的天才選手越前龍馬已經去了國外, 二年級生則還未升上來, 三年級中大石秀一郎不再繼續(xù)網球之路, 手冢國光更是留在德國難得回來。
當初的強勢陣容被拆分得七零八落, 預選賽中直接碰上陣容相對完好的強敵冰帝,就此落選。
提起這樣不復當年的事情實在讓人感到唏噓, 但川島只要一露出想感嘆的心思,球場上的“關西狼”、球場下的“吐槽帝”忍足同學則會更加感嘆地道“哎,某人不也是讓人唏噓的離開, 不然關東大賽最后對立海大的那場還不一定會輸那一分呢。”
川島“”
全國大賽的最終結果, 冰帝是亞軍。
冠軍是號稱“不敗”的王者立海大, 去年一役未能三連冠, 一直都是立海大三巨頭心中的痛。
獲得亞軍顯然不能讓跡部滿意, 但他也并非如若不奪冠就一定會怎樣的類型, 川島作為“外校人士”,還碰巧蹭了一頓聚餐。
“不過這個時候你怎么回來了”向日岳人一邊盯著桌上的烤肉,一邊眼睛都不眨地發(fā)問。
川島正和忍流先前看的一個電影心得,聞言頭也不抬“有件事, 嗯,你們以后可能得換個稱呼喊我了。”
“”
全桌寂靜了三秒。
其中當屬跡部最鎮(zhèn)定,又屬岳人最驚悚“臥槽,你嫁出去了”
川島“”
明白岳人的腦洞有天坑那么大, 川島無語了一下, 及時解釋, 以免對方再聯(lián)想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來“是我爸媽,他們要復婚了所以以后要叫我藤原了。”
網球部眾人和川島都是認識幾年的交情,加上他從來也沒有刻意隱藏的心思,大家都是知道他家庭情況的。當即舉了杯子恭喜“那是好事啊”
川島一一碰了,眉梢輕揚,他不能說有什么過于多的心思,上一輩的事情他自認沒什么立場插手,更何況是感情這類事物。
他們自己覺得開心就好了。
但唯一腹誹的是父親居然在前一天晚上才堪堪通知他這件事,大晚上將他直接從睡夢中拉起來,而后是一整夜的翻來覆去。
早晨天剛亮就醒了,留了口信告訴赤司,一路乘車過來了,結果得知挑選的日期根本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身心俱疲的凜
好想打人啊。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無法忽視心底那股近乎安心的塵埃落定,即便素來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也未曾因此生出過分外不平的心思,可在得知那一刻的心情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其實他是這么期待的。
父母早年離異,他那時候的感情已經出現(xiàn)了問題,沒有做出努力,或者心底也認為其實他們完全有能力為自己的一切負責。
這向來是凜的準則,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決定和堅持,有自己想要去做和守護的東西,即便是親人,這種時刻也不能妄加干涉,畢竟生命都只是個人的。
分別時不做阻撓,相聚時真誠祝福。
或許表面看來多少無情,但有些事并非能一概而論。
人是這么復雜的生物,人世間的牽連也非三言兩語能說清,更不會因為他人的“想當然”而真的就變成那樣。
“ふじわら,ふじわら”岳人念了兩遍這個姓氏,一本正經道,“沒有かわしま順嘴。”
凜想了想,傾情建議“那你多叫幾遍。”
“好麻煩。”岳人皺皺鼻子,“就不能直接叫”
“不可以。”凜義正言辭地打斷。
岳人“藤原你真的很嚴格。”
凜“我覺得ok。”
聚餐結束后各自分道揚鑣,凜慢吞吞地走在后面消食,準備待會兒直奔本家。
跡部突然喊住他。
“藤原。”
“嗯”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刻,萬物都被籠罩其間,鍍上一層暖金的顏色。
其他人已經走遠,而跡部站在不足一米的距離外,露出一個慵懶卻愜意的笑“還是這個叫著順一點。”
“是嗎”凜跟著笑,露出亮白亮白的牙齒。
“是啊。”跡部難得如此順從地接話,“本大爺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回到那個位置上去的。”
“噢你對自己這么自信的。”
“不是對我。”跡部眉梢一挑,猖狂又倨傲,“本大爺是對你有信心。”
“”凜停在原地,黑色的睫毛在空中劃出明顯的痕跡,像是扇起了一陣細小而又微不足道的風,“跡部,這么久以來謝謝你了。”
“這種話還是留著以后再說吧。”跡部轉身,再度邁開步伐,“你如果已經決定了要和赤司自身不夠強大可是會困難重重的,想要安穩(wěn)一點就邁上高位,到其他人連觸碰你都困難的時候,那都是不用在意的事了。”
凜頗為詫異地望著對方的背影“想不到跡部你連這個都想過了”
他語氣里驚訝含有其他的成分太多,跡部忍住扔白眼的沖動道“你不想才顯得奇怪吧看你的意思難道還是等著赤司那家伙哪天迷途知返、移情別戀你還真是不愿從夢中醒來,這種勢在必得、走一步觀百步的家伙怕是沒有放手的那天了,你要后悔就趁早,不然只能做好長期準備。”
跡部說完便緊緊盯著黑發(fā)少年,沒有錯漏哪怕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而后也終于得出結論,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