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無言以對,冷淡地朝他頷首“西門君,有什么事嗎”
“呃”西門總二郎還愣愣地指著這邊有些回不過神,“沒別的,有些事想問問你罷了。”
“關于道明寺的事還容我拒絕。”
話是這么說,措辭也足夠的禮貌客氣,但川島說完就走,絲毫沒有繼續(xù)聽下去的意思。
“噢,這還真是”自認拿出了好態(tài)度的西門被猝不及防地澆了冷水,簡直覺得不可思議,“藤原你這家伙怎么還是這么傲”
本來以為對方脫離了“藤原”一姓,又失去了那般高高在上的地位,由云端跌落泥地好歹能讓他挫挫銳氣,結(jié)果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可一世。
這么說來,果然上次在餐廳見面時只是暫時地礙于侍應生身份。
難怪阿司會被他氣成那種樣子。
“藤原你好好聽人說話啊。”車緩緩跟上去,西門余光狀似不經(jīng)意地打量著另外兩位,“我來也只是想問問你和阿司昨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川島驟然停下腳步。
“如果我還姓藤原,你確定自己還敢這樣跟我說話”
少年面無表情地陳述著,目光如鋒刃一般銳利無匹。
“這算威脅”
“是忠告。”川島微一挑眉,眸底浮現(xiàn)某種近乎嘲諷的冷酷意味,“你認識我多久了,西門什么讓你覺得我也是不用顧忌的對象了”
神木所擔心的無非是那個孩子的未來前程受到影響,和她算是有點交情的西門總二郎卻在這個時候做著不明不白引導,禍水東引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然而實際上,就算是在英德校內(nèi)惹到了道明寺被全校針對,這在將來的影響也并沒有所預料的那么嚴重,道明寺這個人實在是那種會轉(zhuǎn)眼就忘的對象,惹他生氣很容易,但要讓他一直記住卻很難。
“哈。”
西門愣了半晌,才仿佛遇見了什么無比可笑的事情一般吐出難以置信的單音節(jié),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竟然真的在那瞬間被眼前這個已經(jīng)沒什么可值得避諱的少年震懾,“沒了那個姓氏你也還敢我是不是該為你的下馬威喝喝彩”
川島面不改色地建議“你可以試試。”
他側(cè)首,示意一同停下的春緋和芽衣往前走。
駕駛座上的司機沒有得到繼續(xù)跟上的指示,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
西門手撐在額頭,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地低聲笑起來
“什么啊,這家伙還真是”
多年如一日的驕傲。
甚至高高在上到讓人覺得刺目。
“剛剛那個人,是哥哥的敵人嗎”
采購完畢,回去的路上,一直憋著的芽衣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不算吧。”川島中肯地回答。
“那他不喜歡哥哥是嗎”
川島低頭看了眼神色天真的小姑娘“算是吧。”
“哦。”藤原芽衣了然地一點頭,“那就是敵人啦。”
春緋與川島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走到公寓門口,川島遠遠就望見一顆金色腦袋在綠化區(qū)附近上躥下跳。
還沒想明白對方出現(xiàn)的意圖,身邊與其有過一面之緣的藤岡春緋率先開口“誒,那是我們上次在櫻蘭見過的須王君嗎”
話音未落,很快觸及樹邊的另一道身影。
“咦,還有鳳君”
須王環(huán)已經(jīng)看見了他們,一手去拉了鳳鏡夜,一手奮力地朝他們揮手,然后便以飛奔之姿迅速地竄到了眼前“好久不見呀川島”
“嗯,好久不見。”川島往后躲了躲。
亮閃閃的金色腦袋又果斷轉(zhuǎn)向春緋“好久不見啊春緋醬”
春緋“誒、好久不見了,須王君。”
川島“”
你這稱呼差別也太大了吧。
他剛想出聲阻止,告誡對方不要用那種親昵的稱呼,安然在側(cè)的鳳鏡夜稍稍向前一步“昨天聽說你受傷之后一直不放心,今天打了好幾通電話你也沒有接,有點擔心就冒昧過來了,還請見諒。”
川島想起自己確實將手機放在了家里,途中也沒有去看過一眼,當下有些啞然的莫名明明只是燙傷,為什么由對方敘述而來,就好像自己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一樣
“我忘記拿手機了,抱歉。”川島歉意地笑笑,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提了一句,“不過鳳君,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鳳鏡夜卻坦然地一笑“因為之前特意收集過,所以記住了。”
“”
“還請不要介意。”
鳳鏡夜如是說著,還朝著不解望過來的春緋露出了宛若春風拂面的友好笑容“最近還好嗎,藤岡桑。”
由于之前在考察時就曾見過,對方在感受上更是比看起來神神叨叨的鳳鏡夜要可靠得多,春緋對鳳鏡夜還是相對熟識的“托你的福,一切都很順利。上次要多謝你的指導了,鳳君。”
“舉手之勞,不必在意。”
川島“”
所以現(xiàn)在調(diào)查別人的資料,面對正主都是可以這么坦然視之、理所當然的了嗎
川島輕舒了口氣,話方開口,便被后知后覺的須王環(huán)大喊打斷
“啊啊啊好可愛的小孩子可以讓我抱抱嗎”
大腿一緊,藤原芽衣惶然地抱住了川島,被嚇得直接帶上了哭腔
“哥哥,有壞人”
川島“”
他是真的,該去廟里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