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爺是好心關心你,怕你死在家里”
“那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川島語氣尋常自若,帶著一種仿佛感同身受般的萬分理解,“不過我好像并不需要。”
成功送走了道明寺。
川島終于能如愿回家。
如非必要他不會將話說得這么不近人情,身心俱疲是原因之一,情緒所受事物影響過大也是一點。
道明寺走前那副臉色,川島料想之后不會平靜。
不過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他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什么也不去想。
川島邁上最后一級階梯,右手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后方角落傳來微小的動靜。
他回頭望過去,一個女孩正坐在角落邊,怯生生地望著他。
“”
對視良久,樓道里的感應燈由亮起轉為熄滅。
在歸于黑暗的那一刻,女孩大概是有點害怕,聲音輕抖著,像是孱弱的幼貓
“哥哥。”
感應燈驟然亮起,昏黃的燈光灑滿了整個樓道。
“哈”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爸爸我快遞了一點東西給你,回家記得查收喲。”
“你看到就知道了。拜托啦小凜”
川島現(xiàn)在知道,被“快遞”過來的到底是什么了。
一個孩子竟然說不是大事
川島差點一口氣沒涌上來,直接頭腦發(fā)暈地栽過去。
女孩至始至終都眨著眼睛看著他。
在視線重歸明晰、兩方目光皆未轉移的這短暫時間內,川島的腦海里劃過了無數(shù)的可能猜測。
女孩長相很好,五官輪廓正處于長勢欲發(fā)的階段,眼睛是漂亮的墨綠,發(fā)色卻并非藤原氏素來的純黑,而是類似紫灰那樣的顏色。
川島不是沒有將“父親在外的私生女”這個選項從大腦之間飛掠,但不知從何而來的篤定信心,他在這個想法衍生的那一刻便迅速地予以掐斷。
不可否認,這個女孩確實在樣貌上肖似藤原一脈,但川島敢斷言,這絕非是自家父親的血脈。
“你”
“阿嚏”
川島話未開頭,女孩先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他注意到女孩身上的穿著很是不錯,全新的樣式,衣服厚度也足夠,猜想并非是在等待的過程中而著涼。
那是一種相當奇妙的感受,川島終究也只能歸為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直覺作祟,他竟然就這樣讓女孩進了屋。
小小的身影跟在他身后,踏進屋子的那一刻,突然拉了一下他右手的小指“我還以為,哥哥今天不回來了。”
聲音脆脆的,帶點小孩子的奶聲奶氣和輕微的鼻音。
川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將女孩安置在沙發(fā)上,又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川島在她對面坐下。
“你認識”談話開始便不順利,川島本想拿出自己父親的照片給對方看過指認,卻發(fā)覺手邊并沒有這類物品,頓了頓,換了個說法,“是一位叫藤原清一的叔叔送你過來的嗎”
女孩搖頭,很乖地道“要叫叔叔。”
那就對了。
川島揉了揉額角“那這位叔叔送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說是為了什么”
“為了見哥哥。”女孩小幅度地點了下頭,又好似不好意思地咬著嘴唇將臉擋在了杯子后面,“芽衣喜歡哥哥,所以想見哥哥。”
“嗯”川島有些意外,女孩漂亮的、與他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墨綠雙眼,清澈透亮,正透過玻璃和水的折射,悄悄地打量著他。
“芽衣那你的全名是什么呢”川島決定換個簡單點的問題。
“唔”女孩放下舉著杯子的手,稚嫩的嗓音慢慢地清晰道,“芽衣的全名是”
“藤原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