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最后迫于無奈掛斷電話,咬著手指看窗外。
他看到兩行清淚剛溢出眼角就被不動聲色擦去。
李凡碩不用多猜,就知道是個問題家庭,畢竟他也不算好家景出身,自然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與無可奈何。
富人拼盡全力去實現(xiàn)理想,窮人拼盡全力只為了活著。
趙秋芬就是一個這樣的角色,李凡碩對她有幾分同情,當然,這世間能夠同情別人,首先得自己達到了一定經(jīng)濟基礎(chǔ),否則那就是圣母心泛濫,吃飽了撐的。
李凡碩以前沒那閑工夫同情別人。
姑娘提前下了車,距離她家還有兩個路口,走路少說二十分鐘路程,李凡碩沒急著掉頭離開,慢悠悠點了根香煙提神。
這姑娘下車沒多久就開始打電話,與那邊吵了一通,而后掩面而去。
李凡碩靜靜看著那道細瘦身影消失在街角,視線之外。
沒幾日,他把這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某日晚跟方總在棋牌室摸牌,卻看見這姑娘開車來接人。
他剛輸了兩把,站在外頭木柵欄旁吹風,再碰面就熟稔一些,她身旁還跟著個男司機,等這女人進去。
李凡碩笑問:“剛才那位是”
“我們方總的秘書。”
李凡碩也才意識到,原來搞錯了,并不是什么做銷售的姑娘,他這次留了個心眼,神神秘秘問:“只是秘書”
司機也是個幽默之人,聽到這就笑了:“不是秘書還能是什么,你在搞笑嗎”
李凡碩沒說話,低頭笑笑,他竟然被這憂郁的丫頭吸引,確實搞笑,畢竟他可不是什么救世主。
這次出來玩牌,是跟著顧初旭來,這廝牌技不錯,可惜今夜手氣不好,連輸了好幾把。
機緣巧合,李凡碩還沒吹完風回去,趙喻低著頭出來,兩人迎面相撞,她沒急著走,李凡碩也沒急著回屋。
“那天喝了些酒,失態(tài)了,李先生送我也沒來得及感謝。”
“不用謝,說謝就見外了。”
她點點頭。
顧初旭玩完前半場提上外套回家,沖李凡碩招了招手,吩咐他進去陪著。李凡碩作為下屬,只有聽命的份兒。
顧初旭到家時天色很晚,馮清輝側(cè)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他看了一眼鬧鐘,“兩點了還不睡”
馮清輝“嗯”了聲,視線依舊盯著屏幕。他脫了外套,解了領(lǐng)帶,挽起袖口走過去,從后方,手臂撐著沙發(fā)湊近,“斗地主這么好玩”
說話間小茉莉從臥室奔出來,顧初旭看見她眉頭擰的更深:“她怎么也沒睡”
“她下午睡了整整一下午,八點多才醒,”馮清輝打了個哈欠,“現(xiàn)在說什么也不睡了,而且精神亢奮,也不讓我睡。”
小茉莉看著馮清輝皺皺眉,她三歲了,多了很多煩惱,馮清輝最近喜歡問她一些重復的問題,比如馮愉萌你回答一下,你家在哪個省哪個市哪個小區(qū),再比如,馮愉萌你來說一下,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媽咪叫什么名字你家電話號碼是多少
她對此類問題很排斥,心情好了就敷衍一句,心情不好才懶得回答。
顧初旭放下手機,拿了本兒童書牽著小茉莉進屋,馮清輝打完一局,穿鞋跟上去。聽見父女倆說話,她被編排了一頓:“……電子產(chǎn)品一點兒也不好玩,爸爸平常用只是辦公。”
“媽咪用。”
“她那種智商,也就只能玩玩手機,來,你好好躺下,我讀書給你聽。”
馮清輝清了清嗓子,推門進來,掏著褲兜一瞬不瞬看顧初旭。
顧初旭淺笑了下,“你知道我不會哄人,所以一時說錯話了。”
馮清輝沒有發(fā)作,扭身又出去,順便把房門帶上。
這夜她睡不安穩(wěn),側(cè)頭看看身旁的人,鬧鐘顯示三點多,她俯身起來,探手過去拍拍他。
“老顧。”
男人喘了口氣才回應:“嗯”依舊閉著眼不看她。
“你怕嗎”
“我怕什么”他終于睜開眼,充斥著濃郁的困倦。
馮清輝看了他一會兒才說:“我的例假推遲了八天了,你明天去買那個測一下吧。”
顧初旭正了正神色,“這個月我一直出差,我們應該沒幾次……還都是安全期體外。”
馮清輝拿出記錄看了眼,刺眼的手機屏幕遞到他眼前:“三號沒措施,我都記著。”
她有些不安,發(fā)了一頓牢騷,嫌他太摳搜,上個月套子就沒了都不舍得買,真是能省則省。
顧初旭在她這頓牢騷中徹底醒過神,不知道如果辯解才好,低聲笑笑:“我明天就去買。”
作者有話要說: 二非:謝謝大家的喜歡,么么噠。愛你們哦下一篇寫幻言,要么就寫《前妻十七歲》,如果這期間有時間就把《他是神》填了,一個小短篇。看時間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