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扶著馬惟,跟宋辛一起回到了她們的房間里去。
宋辛在院子里抓了一把雪,直接扔在馬惟臉上,用力揉搓了幾下,馬惟便被冰冷的雪水喚醒過來。
她緩了一會兒,又臉色發(fā)白地低聲哭了起來。
剛進入游戲那時候她哭沒人攔著,可現(xiàn)在她的哭聲卻讓其他人心里越發(fā)地煩躁起來。
黑衣男人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猛地起身走過去揪住了她的衣領(lǐng),怒聲道“哭哭哭,哭個錘子,你他媽哭喪啊要不是你能出這事嗎老子現(xiàn)在真想掐死你”
他說得也沒錯,一開始就是馬惟抱著那只貓不肯撒手,汪明當時還因為跳蚤太多而想讓她把貓趕走,她拒絕得非常爽快,還懟了汪明一通。
下午也是因為馬惟的反常,汪明才會跟著她去墳地的,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墳地被貓發(fā)現(xiàn),繼而深夜慘死。
雖說她的反常似乎無法用理智控制,但畢竟與她脫不開干系,也就難免被黑衣男人的怒火牽連了。
馬惟被黑衣男人嚇得愣住,哭聲戛然而止,只呆呆地微張著嘴驚恐地看著他。
宋辛坐在矮凳上默默看著,心中暗想,此時的馬惟性格明顯又出現(xiàn)了變化,與一開始的她一樣柔弱愛哭膽子小。
這種變化,絕對與那只貓的消失有關(guān)。
也就是說,當貓接近她的時候,她會變得什么都不在意,全身心地關(guān)注著這只貓,哪怕貓附身在了老人的死尸上,她也只會把那老人看作是貓。
而當貓離開之后,馬惟才會清醒過來,變成她原本的樣子。
至于貓為什么選擇馬惟,卻對宋辛充滿敵意她猜測,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去過墳地,而且動了它的存糧那只死老鼠。
“別光顧著生氣了,”另一個男人上前拉了黑衣男人一把,說道“我們還是趕快商量一下該怎么辦吧”
黑衣男人瞪了馬惟一眼,轉(zhuǎn)身走到一旁坐下,粗聲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了,是那只貓在作怪,等下次貓出現(xiàn)的時候把它殺了不就行了,還有什么可商量的。”
“說是這么說,”那人說道“剛才我們一聽到汪明的聲音就立刻開門出去看了,而且當時門關(guān)著,我們根本沒看見有東西從里面出來,可里面除了汪明的尸體外什么都沒有啊那東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貓,哪有那么容易殺的”
“那現(xiàn)在你說這個不是廢話嗎”黑衣男人煩躁地撓了撓頭,道“得了,明天再說吧,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
馬惟沒敢再哭出聲,自己縮到了炕內(nèi)側(cè),裹著棉被悄無聲息地流著眼淚。
沒人出聲之后,房間里很快安靜下來,困意也跟著席卷而來。
黑衣男人打了個呵欠,提議道“不如分兩組守夜吧,還是得稍微睡一會兒,不然白天也沒精神去找線索。”
宋辛聽到這話,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李翠和馬貴呢”
汪明發(fā)出那么大一聲慘叫,他們不可能沒聽見,可別說是出來看了,就連隔著窗戶問一聲也沒有。
這不是很奇怪嗎
在隊友們怔愣的時候,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輕輕地拉開房門,盡量不發(fā)出動靜地朝堂屋那邊悄悄走了過去。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也像她一樣無聲地跟在了后面。
馬惟本來也想出來,但她才剛掀開被子,就被黑衣男人兇巴巴地瞪了一眼。
雖然沒說話,但那表情明顯是在警告她不許跟過去。馬惟眼淚頓時又流出來,倒不是因為不讓她跟過去,而是害怕一個人留在這里會有危險。
李翠和馬貴的睡房是跟堂屋相連的里屋,宋辛跑至堂屋門口,正要進去時,卻又停了下來她聽見,里屋里有一點輕微的響聲。
后面跟過來的兩個男人也聽見了,他們紛紛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地看看彼此,沒敢再妄動一步。
宋辛輕輕地邁動腳步,轉(zhuǎn)過身,向右側(cè)墻面走過去這里有一扇窗戶。
窗戶是木質(zhì)框架加上白紙糊成的,宋辛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外,屏住氣靜靜地聽了片刻。
這個位置聽得比那邊清楚多了,她很快就聽見,一些“咯咯”的脆響聲與咀嚼聲,不停地從里面?zhèn)鱽怼?
那種聲音就像是有人正在咬碎什么硬東西
黑衣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之色,并朝后退了兩步。
宋辛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戳向被白紙糊住的窗戶,稍一用力,就在上面戳出了一個小小的孔來。
她將右眼湊過去想看看里面的情況,可房間里實在太黑了,幾乎什么都無法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