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在房間里呼哧呼哧地做了不知多少個深蹲,累得站起來時雙腿都有些打顫。
不過身體上的疲勞卻驅散了一部分恐懼和悲傷,使她的狀態(tài)稍微好了一些。
她偷偷朝宋辛看了幾次,才慢慢地往那邊挪,走到宋辛身邊去輕輕坐下,弱弱地說“那個,我叫馬惟,你呢”
“宋辛。”
“欣欣向榮的欣嗎”
宋辛看了她一眼,從炕沿下來,蹲在地上一邊換鞋一邊說“辛苦的辛。”
“啊,”馬惟想要靠聊天拉近兩人的距離,微微想了下,說道“那你的名字很獨特呢。”
宋辛綁鞋帶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朝她看過去“你這么無聊,不如收拾一下跟我出去找線索。”
馬惟愣了愣“這么大的雪就出去嗎,其他人也還沒”
宋辛沒等她說完,便起身朝門口走去。
馬惟遲疑片刻,趕在宋辛回頭關門之前追了出來。
一股寒氣立刻迎面而來,幾乎沒給人反應的時間,就瞬間襲遍了兩人全身上下,冷到宋辛鼻尖發(fā)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頂著渾身雞皮疙瘩,宋辛一言不發(fā)地順著屋檐向大門口走去,并拉開了虛掩的大門。
這時候,大門左側的房間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名玩家探頭朝外看了看,視線落在宋辛身上,問“你們這是要出去”
馬惟點頭道“我們要去找線索,你們也去吧”
另一個男人也走出來,兩名玩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黑衣男說“兩個妹子都不怕冷,我們還敢說不嗎這樣,我們分頭行動吧,天黑前再一起分享都發(fā)現了些什么線索。”
說話間,對面小房間里的汪明也開門出來了。
宋辛的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心中暗想,他們的情緒看起來都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沒有再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來。
五人稍微說了幾句話,就一起走出了大門,又各自散開,向不同方向去找線索。
村子里的房屋并非按特定的格局修成一排的,而是按照村民們自己的想法,隨心所欲地修建在各自的土地上。
距離馬家最近的是一座略顯破舊的小房子,宋辛就朝這家走了過去。
房子沒有前院也沒有籬笆遮擋,直接就能在遠處看到三間緊閉的房門,側面還有一間搭著茅草頂的,似乎是雞圈。
宋辛艱難地踏雪過去,站在房子外面叫了一聲“有人在家嗎”
左邊那間屋子里傳來了輕微的動靜,隨即問話聲響起“誰啊”
“我是來村里驅邪的,想先找村民們問問情況。”宋辛知道,這個身份一定很好用。
果然,房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些,一名看起來十五六歲大的少年從縫隙里探了個頭出來,先打量了宋辛片刻,才放心地將門完全打開,對她笑道“我沒見過你,你真是村長讓人請來的大師嗎我聽說這次請來了好幾位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啊”
看來這少年挺愛說話的。
“他們在別的地方打聽情況。”宋辛向房門指了指“能進去說嗎”
外面實在太冷了,她雙腳踩在被雪打濕的鞋子里,已經凍得麻木了。
少年連忙點頭“當然可以我爺爺身體不舒服,我們去堂屋里說吧,大師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村里的事我很清楚的”
他一邊說,一邊就走了出來并將房門關上,又推開堂屋們,向宋辛說“你先進去坐,我端點炭火來。”
幾分鐘后,宋辛和少年面對面坐在了一盆炭火前,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隔壁馬家的事情你了解嗎他們對老人怎么樣,那位老人平常為人如何”
少年大約沒想到調查靈異事件的“大師”一開口問的卻是馬家人的八卦,微微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沈奶奶人很好的,我小時候家里沒東西吃,她還偷偷拿饅頭給我呢。只不過”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憤怒“我跟你說實話,你可別告訴他們是我說的她那兩個兒子都不是好東西,馬貴怕媳婦,自從娶了這媳婦以后就什么都聽她的,沈奶奶那么大年紀了還天天讓她干好多活,動不動就罵她,上次我路過的時候聽見沈奶奶慘叫,偷偷從門口往里看了一眼,看見那潑婦在死命地掐她胳膊”
宋辛眉心微微蹙起,又問道“那沈奶奶的大兒子呢”
“兩年前他們兩兄弟分家的時候鬧得很兇。”少年打開了話匣子,一口氣說了很多。
宋辛捋了捋,大概就是當年分家時兩兄弟都想要這座房子,沈奶奶做主給了老二也就是馬貴。她當時跟老大說的是“你是大的,要讓著小的,這房子給他,你再修新的住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