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心中再抗拒,第二天依舊準(zhǔn)時到來,當(dāng)清晨的第一道曦光照進(jìn)府邸,朱珠扭頭扯過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怎么辦,還是有點(diǎn)慫,這么多神仙面前被玉帝審訊實(shí)在讓人瑟瑟發(fā)抖
能不能再睡一覺穿回去啊。
正在裝死之際,就見一只千紙鶴從窗外顫顫巍巍的飛了進(jìn)了,這只千紙鶴是用金紙折的,飛的時候還會撲簌金粉下來。它圍著朱珠轉(zhuǎn)了一圈,似乎在確定是否是目標(biāo),就在朱珠和它大眼瞪小眼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千紙鶴身上發(fā)出來。
“小天啊,你提前一個時辰到彌羅宮來。”
似是不放心,又補(bǔ)了一句,“速速前來。”
這是王母娘娘的聲音,彌羅宮是天庭最重要的一個宮,而凌霄殿正是彌羅宮的主殿,每周例行的晨會地點(diǎn)就在凌霄殿。
朱珠沒耽擱,一個鯉魚打挺給自己掐了個決收拾干凈后前往彌羅宮。見她出發(fā),那只千紙鶴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道“我和我兒在定水閣,你到彌羅宮后先行到定水閣來,在朝會之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兒,記住表情一定要悲慘,道歉一定要誠懇,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
定水閣。
池內(nèi)蓮花片片,清風(fēng)陣陣。
袖中的千紙鶴動了動,王母便知天蓬已經(jīng)趕往這里。
“母親,今日怎么有興致一大早跟孩兒在這里吃茶”
說話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頭戴金玉寶冠,眉眼清俊,嘴角微翹似乎總是帶著笑意,連聲音都是溫潤柔和的,第一眼看去也許并不奪目,但第二眼便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消他看你一眼便覺得如沐春風(fēng)。
王母輕咳,“等會不是要朝會嗎每次都要開一整天,所以母親先讓你放松一下。”
玉帝微微一笑,“孩兒不累。”
你是玉帝當(dāng)然不累,雖然她兒子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柔弱樣子,但是嘖嘖,還是不要深想了。西王母端起琉璃茶杯,淺酌一口。這時她衣袖中的千紙鶴又動了動。
王母恰到好處的抬起頭,道“誰”
玉帝也順著王母的視線看過去。
蓮葉青青,從水面接連至微茫天空,搖曳中,一個白色的身影由遠(yuǎn)及近,她身形輕盈,腳下的駕云推開蓮葉,看上去如同她踩著葉片踏過來,這是凌波仙子可她比凌波仙子多一分英氣,是玄女她比玄女多一分灑脫,難道是黎山女君她又比女君多一分柔美
人縹緲而至,一雙清目與玉帝探究的目光撞在一起。
朱珠好奇望了一眼玉帝,沒想到正好和他視線交匯,對方眼睛黑如浩瀚星空,又深邃似千里深海,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一時忘記自己姓甚名誰。
“天蓬,見到本宮和玉帝怎么不行禮”
西王母出聲提醒,朱珠連忙低頭道“天蓬元帥拜見玉帝王母娘娘”
再抬頭時沒錯過玉帝眼底一絲不屑。
大概又是把她當(dāng)作花癡女了。
“天蓬,等到昴日星君第一次打鳴朝會才開始,這才曦光微初,你怎么就跑到彌羅宮來了”玉帝見誰都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樣,唯獨(dú)對天蓬元帥,打從心底討厭,見著是她眉頭都下意識的皺起。
開始問了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朱珠醞釀情緒,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臣自知有錯,寢食難安實(shí)在等不到朝會,請陛下責(zé)罰”
這猛得一下子把玉帝都嚇了一跳,王母更是張大眼睛,她的乖乖小天怎跪的這么用力,咚的一聲蓮池水都跟著抖三抖。
玉帝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你還會主動認(rèn)錯咳,朕的意思是你何錯之有”
“前幾日,我見銀河的晚霞耀眼奪目、晚上的星子又美不勝收,便想著好東西要分享,于是大著膽子駕云去廣寒宮找月神嫦娥一起賞星,陛下你知道月神一向高冷愛獨(dú)處不愿跟我去賞星,于是我拿出十二分熱情邀請他,可能是尺度掌握的不好,月神生氣了拍了我一掌月神的寒冰掌打的我七魂散了六魄,躺了好幾天才醒”
事實(shí)上,天蓬元帥本想趁著風(fēng)景好邀月神喝酒,順便在酒里下點(diǎn)東西,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哪知月神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天蓬惱羞成怒想強(qiáng)上,嫦娥大怒一掌就給她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