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乎意料,大哥對這事兒卻是嚴(yán)詞拒絕,“有勞母親掛心了,祖母剛剛?cè)ナ酪荒臧耄m說是出了孝期,但她老人家生前對我和二弟向來慈愛,如今才走了一年半,我和二弟實在沒有這個心情納美,母親還是將人收回去吧。”
把死人拉出來做借口,說起來這事兒是不怎么講究的,但做事情講究的是人,并非三足金烏,賈澤還真沒覺得自個兒虧心。
史氏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實在不太想提已經(jīng)過世的婆婆,長子和次子對婆婆有這份孝心,她就更不高興了。
“有孝心是好的,但開枝散葉、傳宗接代乃是大事,你們?nèi)羰且驗槔戏蛉硕⒄`這樣的大事,怕是她在地底下都不會安心的。”
長子能夠連中縣試和府試固然是好的,但兩次都是頭名,未免風(fēng)頭太過,原本就是可以繼承爵位的嫡長子,何苦要跟那些寒門爭取晉身資格,又何必跟自己的弟弟爭資源。
史氏之所以想要把兩個兒子從金陵叫過來,就是怕長子接下來這一年太過用功,若是院試也考個頭名,那在老爺眼里就更見不著政兒了。
不管是把人從金陵叫過來也好,賜美人也罷,為的都是分散長子的心思,次子只是順帶的,左右是個沒出息的,又沒什么上進心,用不著人往下拉,也立不起來。
說實在的,賈赦對已經(jīng)過世的祖母確實是有感情,但是這份感情還真沒到大哥說的那份兒上,即便出了孝期半年,都不想納美人。
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么這么堅持,但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這一點他心里清清楚楚,母親跟大哥比起來,當(dāng)然是后者對他更好,更重要。
區(qū)區(qū)美人還真沒有辦法跟自己大哥比。
“我們兄弟尚且年幼,而且又未曾娶妻,開枝散葉、傳宗接代這事兒倒是不急,想必祖母如果知道的話,應(yīng)該也不急在這一兩年。”
祖母最疼的小輩就是他和大哥了,若是祖母還在世的話,這些事情肯定會順著他和大哥的心意來。
兩個都是討債鬼,大的太精明,小的太混帳,史氏氣的不輕,她就納悶了,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面對兩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怎么就不動心呢。
雖說長者賜,不敢辭,但是這兩個孽子都已經(jīng)把過世的婆婆拉出來了,又拿著孝道當(dāng)擋箭牌,她還真不能逼他們,否則老爺那里也不好交代。
意興闌珊的讓兩個兒子退下,史氏頗為嫌棄的看著兩個丫頭,實在是沒用得很,長得一幅好顏色,也勾不住人,留著也沒什么用。
如今的史氏,可是跟十幾二十幾年后的史氏不同,賈代善活著的時候,史氏身邊的丫頭可都是姿色平平,等賈代善死了之后,身邊的丫頭就一個比一個貌美水靈了。
離京大半年,但榮國公府還是老樣子,如果說真要是有什么不同的話,大概是賈政的功課比以前更多、更緊張了。
原來那位老舉人已經(jīng)被辭退了,如今賈政的授課先生是柳青巖,也就是之前賈澤的授課恩師。
不過跟以前教賈澤的時候比起來,如今的柳青巖算得上是悠哉悠哉了,哪怕上課時間比以前更長了,但是每天花費的精力連之前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賈政沒那么多問題要問,涉獵的書籍更是有限,除了四書五經(jīng),便是啟蒙類的書籍,深奧一點的還真沒有。
再者,賈政的接受能力有限,每天安排的上課時間再長,內(nèi)容也不多,進度緩慢。
柳青巖對此是一點都不著急的,人跟人的資質(zhì)和天賦不一樣,這不是老師著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再說了,像賈澤那樣的天賦,別說是萬里挑一了,根本就是萬年挑一,這樣的學(xué)生可遇而不可求,哪能像大白菜一樣隨便教個學(xué)生就遇上。
不過盡管賈政的資質(zhì)和天賦算不上優(yōu)秀,但柳青巖教書的時候是真用了心的,畢竟國公府給的束脩著實是太高了,這次為了把他請過去教小公子,束脩直接比之前翻了一倍。
這世上哪兒去找這么好的差事,所以別說賈政的資質(zhì)和天賦不怎么出色了,就算是個傻子,他也樂意過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