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琢眼睜睜的看著陳衣衣被師傅拉走, 然后又看著陳衣衣被他輕巧的送了回來。楚琢心里雖然憋著一股惡氣, 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的武功不如師傅。當年如果他沒有摔成傻子, 荒廢了自己一身的武藝, 他今日也不至于如此憋屈。楚琢用力的把陳衣衣?lián)нM自己懷里, 心里卻忍不住想他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陳衣衣并不知道楚琢內心的想法,她被楚琢拉著去了酒莊的酒窖。負責看守酒窖的人見到楚琢, 立刻就領著他去拿早就準備好的果酒。每一樣果酒都用不同的小酒壇裝著,陳衣衣看了一眼大概有五六種不一樣的果酒。
楚琢打開一個小酒壇讓陳衣衣嘗了嘗味道,見陳衣衣喝了一口之后很喜歡的樣子, 就讓人把這些酒全部裝起來送到將軍府去。之后楚琢又挑選了幾壇子他要喝的酒, 就打算帶著陳衣衣打道回府。小夫妻兩個來的時候只有他們兩人, 走的時候身后卻跟著一輛運酒的馬車。
玉凌冽抱著酒壇子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明艷的陽光散在他如雪一樣的衣服上,仿佛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乍眼看去還真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他看著他們的身影朝著京都越走越遠,直到徹底看不見了這才從樹上一躍而下。
守在樹下的一個白衣小童子, 一邊撿地上形狀好看的樹葉,一邊打著哈欠對玉凌冽道“好不容易見到人了, 你又為何非要惹他生氣呢?”
白衣小童子年紀約莫十歲左右,他的脖子上戴著一個足金的大金鎖,金鎖下面還掛著一串漂亮的金鈴鐺。這金鈴鐺上的繁瑣的花紋,看起來跟楚琢腳上戴的鈴鐺差不多。他的眉間點了一點嫣紅的朱砂, 讓他本就精致的小臉顯得更加漂亮了。
玉凌冽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而是單手舉著大酒壇嗅了嗅濃郁的酒香, 然后舉步朝著前面慢慢走去。小童子見狀努了努嘴,就快步跟著上玉凌冽的步伐。
“咱們不去看看珝兒嗎?他若是知道你回來,卻不去見他一面,他一定又會忍不住埋怨你。”
玉凌冽往前走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皺了一下漂亮的眉峰道“嗯,那就去見見珝兒,順便看看琢兒的女兒。”
小童子聞言嘴角抽了一下,他忍不住朝著玉凌冽翻了個大白眼。“主要是為了去看看那奶娃娃,順便去見一見珝兒吧?不過奶娃娃雖然是個難得的奇才,可是那孩子今年好像……好像還不到兩歲吧?這么小的孩子搶過來,難道你來養(yǎng)她?”
玉凌冽看著小童子搖了搖頭,如玉的指尖隔空虛虛的點了點小童子,小童子見狀精致的小臉頓時大變。
玉凌冽“不是還有你嗎?你來養(yǎng)。”
小童子頓時不滿扔了手里的樹葉,然后瞪著一雙大眼睛怒道“玉凌冽,我是來跟你學武功的,可不是過來給你當使喚童子的!”
另一邊陳衣衣與楚琢回到將軍府時,已經(jīng)臨近黃昏了。天邊的火燒云,連綿不絕的染紅了半邊天空。
陳衣衣高興地抱著一壇子果酒,就拉著楚琢一路朝著后院奔去。旁邊的下人們見狀,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一個個十分淡定的繼續(xù)干活。
他們知道他們的夫人,向來是個不守禮法的女子,一般富貴人家的夫妻感情就是再好,也沒辦法像陳衣衣跟楚琢這般親密。要是別人家的女子如此大膽,早就被夫家的人嘲諷笑話了。但是楚家不是一般人家,楚家唯一的一個女兒就是女將軍,所以比起其他人家要開明很多。
除了楚家一家開明之外,還有就是他們將軍寵著夫人,不然就是再開明的人家,夫人也沒辦法這樣肆意妄為。
因為胖團子今天住在了王府那邊,小夫妻兩個難得單獨相處一回,便讓府里的廚子備上了不少好菜,兩人一邊享受著美味佳肴一邊喝著小酒,這小日子過的簡直不要太舒坦。
陳衣衣忍不住感嘆“沒有團團的小日子,其實也挺不錯的。”
楚琢聞言眸色閃了閃,他想到今天師傅提起傻閨女,忍不住試探的問陳衣衣“你若是覺得照顧她太累了,不如讓她在王府多待一些日子。之前都是你一個人照看她,如今她大了一些你也可以歇歇了。”
陳衣衣這會兒有點醉了,聽到楚琢的話單手支著下巴想了想,然后她果斷的搖頭道“不行,她可是我兩輩子唯一的女兒,你們這里的人十分嫌棄女兒不如兒子,我若是長時間把她放在王府那里,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以為我也嫌棄團團了。我一點也不嫌棄她,不希望以后她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的娘親曾經(jīng)嫌棄過她的流言。她是我的寶貝疙瘩肉……她還那么小……”
陳衣衣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是想起了之前林家人說女兒不如兒子的話。此時她突然聽到楚琢說,要把團子放到王府的時候,她的心里就莫名奇妙的很不舒服。
陳衣衣扭頭看向楚琢道“你說,你是不是也嫌棄我生了個女兒?你若是嫌棄她是個女兒,不想要她……那我就帶著她離開將軍府,給你騰位置讓別人給你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