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低頭含住寧準又涼又軟的唇,心口鼓噪著一腔狂烈的情緒。
他找不到這股情緒的宣泄路徑,只好忍耐不住地吮吸撕咬這兩片濕漉漉的唇瓣,將那一絲絲甜牛奶的余味搶奪過來。
唇齒打開。
就像進了銷魂的溫柔之所。
黎漸川用力扣著寧準的后頸,強橫地闖了進去,毫無章法的粗暴動作充滿了放肆狂野的欲念。
寧準的腰身酥軟地貼下來,整個人被一條肌肉鼓起的手臂死死鎖住,身體微微顫抖。
被弄開的唇瓣濕紅微腫,合并不起,低啞的聲音透出來,里面如同野獸過境一樣,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水聲輕響,吻了很久。
在寧準快要窒息前,黎漸川退開,抬手拽住了寧準脫了一半的褲子,聲音沙啞性感“穿著。”
寧準的腰身微微顫抖,小腿貼著黎漸川的大腿,難耐地摩擦。
“不做嗎”
他睜開眼。
幽沉莫測的暗光都從那雙眼里褪去了,大片瀲滟的潮水涌上來,將這雙眼浸染得曖昧瑰麗,無比誘人。
黎漸川慢慢呼出口氣,把寧準撈起來,抱著鉆進被子里。
這床被子很舊,但洗得還算干凈,散發(fā)著清新的洗衣粉味,上面蓋了層黎漸川自己買的床單和毛毯,廉價又粗糙,但很厚實。
“做個屁。”
他把寧準按在被窩,從旁邊抽了根煙。
寧準躺在枕頭上,把手塞到黎漸川的衣服里,手指在壘塊分明的腹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勾畫著“床頭柜里有套和潤滑,但可能不太好用。出門一百米左轉(zhuǎn)的巷子里有成人用品店,二十四小時開門”
黎漸川狠狠吸了口煙。
寧準道“你硬了。”
黎漸川瞥了他一眼。
寧準的黑發(fā)凌亂,皮膚白皙,眼尾泛著紅,一張清冷禁欲的臉被徹底融化,從里到外透著股勾人的勁兒。
自從認識到自己是蚊香,而非鋼筋后,黎漸川就覺得寧準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撩起的眼尾,微翹的唇,時隱時現(xiàn)的舌尖,還有晃來晃去的細腰長腿。
這種勾引充滿了針對性,準星就按在黎漸川腦袋上。
但他偏偏很受用,且妄想更多。
不過。
他不希望他愛寧準,只是出于欲望。
眼眸里的光沉了沉,黎漸川按滅煙蒂,關(guān)了燈“睡覺。”
抬手把寧準撈過來,捂著他的手和肩,黎漸川閉上眼。
他整整一夜沒合眼,神經(jīng)緊繃,體力消耗很大,腦袋剛一沾枕頭,就有點昏昏欲睡。
但他保持著該有的警惕,所以聽到了寧準低緩的聲音“你想要回國,不打算聯(lián)系你的人”
黎漸川清醒了點,道“有內(nèi)鬼。我不太清楚是誰,有幾個懷疑對象。但最好還是不聯(lián)系。沒人接應(yīng),回國有點麻煩。今晚離開這兒,我會點黑客技術(shù),偽造兩個身份,沒什么大問題。”
“嗯。”
寧準低低應(yīng)了聲,把臉蹭進黎漸川頸窩。
在這方面,黎漸川比他有經(jīng)驗得多。
黎漸川摟著他。
昏暗的房間內(nèi)只有窗簾拓出一片虛幻的薄光,朦朧地照下來,小旅館陰暗破敗的氣味彌散四處。
呼吸起伏間,黎漸川低聲說“不管你想干什么,別亂跑。被抓回去,沒人救你。”
語氣充滿警告,他惡劣地揉了把寧準的腰。
寧準在他喉結(jié)上咬了下,閉著眼,完全沒當回事。
這話對他而言,就跟黎漸川是寧折不彎鋼鐵直男一樣,隨便聽聽就行。
白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晚上七點,黎漸川洗了澡,買來晚餐。
兩人吃完飯,退了房,趁著濃重深沉的夜色,騎上舊摩托,離開了小鎮(zhèn)。
第二天下午,洛杉磯國際機場。
略微修飾了五官輪廓的黎漸川和寧準大搖大擺地通過海關(guān),以普通游客身份,登上了一架前往華國首都的國際航班。
在他們離開三小時后,洛杉磯所有航班信息都像流水一樣注入到了一面屏幕上。
然后這面屏幕被砸了個粉碎。
“把他抓回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