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
宴會廳位于酒店三樓,陸陸續(xù)續(xù)的賓客一進來便開始攀談寒暄,悠揚的小提琴聲,彬彬有禮談吐風雅的賓客,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穿梭的侍者水晶燈的亮光折射在里晃動的香檳酒杯上,暈染出曖昧的淺金色的光暈。
楚家的兩個女兒一出現(xiàn),便讓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她們兩人身上。平日里兩朵姐妹花極其受人矚目,一個優(yōu)雅大方知性美,一個是耀眼的野性美,美得各有特色。
而今天。
大女兒楚姣姣一身齊肩孔雀藍晚禮服,修長的脖頸上墜著霍虞送她的昂貴的鉆石項鏈,銀色的流蘇耳墜顧盼間微微晃動,典雅又美麗,倒像個大家女主人的模樣。
二女兒楚悠悠就有些奇怪了。波浪卷發(fā)被燙直披在肩后,穿著一條到小腿的白色長裙,款式不夠正式,幾名家門嚴格的貴婦掃一眼便皺起眉頭。
這種underdress的風格居然敢穿到如此重視的場合,小姑娘真是沒把白家放在眼里。
還有,那張臉本應該怎么收拾都好看,就是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她畫的妝容偏日系,唇色淺淡,眼妝淺淡,本應該美得濃烈的美人,異常適合煙熏妝和大紅唇,現(xiàn)在清湯寡水,越看越別扭,像是大病初愈的憔悴。
平日里的楚悠悠自信大方,笑起來是漫不經(jīng)心的耀眼,看得一群二代心癢癢,此刻的她盡管表現(xiàn)出不在乎的淡然,但依然能感受到她格格不入的拘謹僵硬。
怎么就跟換了人似的
大家心里都納悶不已。好好的美人,怎么沒幾天就折騰成了這副鬼樣子呢。
楚悠悠從一進門就淡定地接收著目光的洗禮。她的目光穿過一群人,最終落在桌上的甜點。
肚子有些餓了,正好吃點食物。
原主的糟糕品味過于妖艷,她丟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換上一些好看而清新的裙子,果然眾人看她時都在竊竊私語。楚悠悠裝作沒察覺到她的目光,自顧自地低頭吃東西。
糕點,冷餐,小食,酒水;果然不愧是五星級大酒店,就連吃食也做得相當美味。
“悠悠,好久不見了”
“最近換了妝容嗎還有些不適應呢。”
幾名年輕的女性端著酒杯上前與她攀談。她們的目光微妙地落在她的裙子上做工不夠精致,看不出是哪個品牌,款式還是去年的流行款。幾人的目光交流,唇角曖昧不清的笑意多了幾分。
楚悠悠不認識她們,微微頷首表示禮貌,在別人眼里,那雙凌厲的桃花眼漫不經(jīng)心地飄過,反而像是不屑于搭理人的高傲。
她們對情緒感知度極高,表情不再熱情,岔開到別的事情上,開始談論最近新出的包包和首飾,高定禮服,轟趴派對,度假場所。中文夾雜英文,中間還冒了幾句不知是法語還是西班牙語,聽得楚悠悠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懂她們在說什么。
她找借口去洗手間,這才脫離一群女人喋喋不休的氣場中。
在別人看來,平時談起這些相當自如的楚悠悠更像是懶得跟她們交際。
繞了個彎,默默端著幾碟東西去角落里吃。楚悠悠不認識在座的人,誰跟她打招呼,她都只能點點頭以示敬意。
她不知道的是,以她為中心的議論蔓延開來。
楚家二女兒沒規(guī)矩圍著甜點吃了半小時沒停嘴。
楚家二女兒連楚家的合作伙伴都不給好臉色。
楚家二女兒
這時,幾名男男女女走上前,看到楚悠悠眼睛亮了亮。其中一名年輕的男人走上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語氣浮夸大驚小怪地說“姐們兒你今天怎么了,穿著一身破白衣搞得跟個貞子似的你這給誰披麻戴孝呢”
若是棲妙在這里,一定會眼淚汪汪地抓住對方的手使勁搖晃。她的發(fā)小也是楚父口中的狐朋狗友一號,程櫟,兩人光屁股好到大的交情。
程櫟的確從沒見過楚悠悠穿白色,他向來喜歡跟楚悠悠皮,楚悠悠也從來不把他的狗話當真。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卻突然甩開他的手。
她轉(zhuǎn)過身,用程櫟從未見過的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冷冷瞥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你有家教嗎”
她的話一出,周圍的幾人不由低低倒吸一口冷氣。
程櫟的確沒有父母,是舅舅把他帶大的。別人誰敢拿這句話說事,他程小霸王能一拳打碎對方的牙齒。看在最好的姐們兒的份上,他居然沒發(fā)火也是出乎意料。
她的話一出,程櫟的笑也掛不住了,有些僵硬地盯著她“艸,楚悠悠,你把你那句話收回去,老子不跟你生氣。”這已經(jīng)是他最大程度上的禮讓。
楚悠悠在這樣陌生的環(huán)境下本就繃著神經(jīng),異常敏感。她皺起眉,按捺著煩躁詢問對方。
“你是誰”
這話一出,氣氛直接墜入零點。她的語氣本就硬了些,在旁人眼里,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楚悠悠在反問程櫟是哪來的玩意兒跟她講條件。
“”
身旁幾人連忙擠出笑臉,把程櫟勸走。若是在這里起了口角,也是給白家難堪,他們平時再渾也不至于沒腦子。
程櫟氣得急眼,低低罵了一句。正當他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
身旁傳來幾人的竊竊私語。
“棲家的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棲妙我現(xiàn)在就敢上去蹦迪。
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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