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斷深呼吸，調(diào)整氣血不至于脫體而出，并壓制自己跳樓自殺的沖動。

然后溫和地笑道“或許，我們也能安排你們再見一次面，作一次深入的交流”

“讓我能親自體會一下她的老同學的形狀么你們惡不惡心啊”

“姓吳的你”

就在小青終于忍不住要爆發(fā)出來的時候，忽然耳邊一道疾風刮過，刮得她臉頰微痛。眼前也是一花，定睛再看時，只見一支潔白無瑕的骨矛，已經(jīng)刺入了吳凡的胸口。

白驍面無表情地持著骨矛，任由汩汩血泉從創(chuàng)口處迅速流淌出來，浸濕了地下室的泥土。

吳凡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的貫穿傷，伸出肥碩的手掌攥住骨矛，只覺得自己像是在推一座高山。片刻后，他抬起頭又死命盯著白驍，只覺得難以置信。

為什么

白驍卻仿佛讀懂了對方的視線，說道“不是你要求的嗎從一進屋就聽到你在喊著想快點去死。”

吳凡咳嗽一聲，一股黑血從嘴里涌了出來，而后顫聲道“我，沒喊過。”

“只是沒用嘴巴喊，但你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出尋死者的味道。”

這個時候，小青也終于從氣血逆行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了，顧不得擦拭血淚，尖聲問道“這東西你也能聞得出來”

“能啊，比如你剛剛就散發(fā)出來一點點，不過還在合理的沖動范圍內(nèi)，而這個人已經(jīng)像是要跪在地上求我殺他一樣，所以我就順手幫個忙”說著，白驍手腕一翻，將骨矛撤了回來，但尖端的倒刺上，卻扯了一團漆黑的血肉。

那團血肉一經(jīng)離體，就散發(fā)出令人目眩的惡臭，并發(fā)出了刺耳的慘叫聲，仿佛是有生命的活物。白驍見狀也是一驚，骨矛在空中揮動兩下，將那團血肉分割成了四份，才讓慘叫聲停止下來。

“這是什么”

白驍用矛尖挑起一個碎片，端詳了許久，看起來像是腐化的血肉，但即便別切割破壞了，仍在矛尖上微微收縮，仿佛仍具備活性，而每一次收縮都會釋放出驚人的惡臭。

理論上，按照一般的人體構(gòu)造，他刺中的應(yīng)該是心臟所以，南方人的心臟都是拿來儲存糞水的么

“呵呵，那就是，你們想要的秘密。”

此時，吳凡被刺穿要害，卻回光返照似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居然是你破解了這個秘密，水仙堂、皇家密探，這群人加起來，還不如你，一個雪山來的蠻子”

說完，吳凡目光轉(zhuǎn)向茫然無措的蛇幫首領(lǐng)，說道“便宜你了，就讓你也聽完吧那東西是我的魔器，3年前的實驗，意外造成了一批混沌亂數(shù)，我的魔器就在那個時候被污染，獲得了獨立的意識，開始不斷侵蝕我的肉身和靈魂，我瞞著所有人逃出實驗室，卻陷入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它活著就是折磨，我想死，卻總是被它攔著”

小青不由問道“為什么不和別人說”

“說了，他們就有誰會給我個痛快嗎被混沌亂數(shù)污染而獨立的魔器，與原宿主相爭而共存，這樣的標本用多少錢都買不到，我之后只會躺在解剖室里當一輩子的活死人嘿嘿，魔道士可比你們這些三教九流，還要下三濫”

小青聽得渾身發(fā)冷，轉(zhuǎn)眼看向白驍，卻見他神色如常。

吳凡又咳了一口血，說道“這些話說來也沒意思。你想進實驗室，只要拿著我的魔器碎片就可以了。大宗師的認證識別不了混沌亂數(shù)，那是它唯一的缺陷，我之前，也是靠著這個才逃出來的”

吳凡的話斷斷續(xù)續(xù)，聲音越來越輕微，隨著胸口的黑血逐漸干涸，他的生命也走到盡頭。

最后，他看向白驍，張了張嘴，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

“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