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卻這會兒也主動開口。
“陷害母親的事情,沐王府定然徹查到底。連姑娘究竟有沒有牽連其中,很快就清楚了。”
燕卻也是個果斷的人。
“來人,把這個媽媽和丫頭帶下去,嚴加審問”
連月臉色驟變。
“世子不要啊這都是誤會”
嬤嬤臉上也有些慌亂。
“沐王世子,我們是連府的人,您這樣”
“連府”燕卻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牽扯到這么大的事情,別說你一個連府的媽媽,就是你們府上主子來了,該審查的還是要審查。”
“帶走”
燕卻擲地有聲,幾個小廝立即押了嬤嬤和春竹。
春竹都嚇破了膽子。
許多事情都是她做的,這會兒還沒有怎么著,她已經(jīng)兩股戰(zhàn)戰(zhàn)臉冒汗水。
連月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嬤嬤丫頭被拿下帶走,急又無用,她趕緊哀求燕卻“世子,這事就是個誤會,我家嬤嬤和丫頭定然不會牽連的,您拿下我身邊的人,這事兒太打我的臉了,您好歹看在我連家上下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要作踐我。”
連月這話出格了。
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
她只能賭一賭世子是一個君子,不會這么逼迫她一個官宦家的女眷。
畢竟她當初和連五商量的事兒,嬤嬤一概知曉,春竹參與其中,這若是讓他們給吐露了出來,她以后還怎么做人
早知道,就不該因為一時失控,和連五去做這種事了
燕卻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抱歉,事關(guān)我們沐王府的主母,大意不得。”
連月只能眼睜睜看著嬤嬤和春竹被帶走。
不能再著急,急也沒用。
連月深吸一口氣,只能先說道“世子考慮周全,這件事是連府的問題,我也是為此來給陳姑娘道歉的。城東有一家絲綢鋪子,贈與陳姑娘作為賠償,還請陳姑娘能就此一筆勾銷。”
央央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連府的手筆”
她側(cè)頭好奇地問燕卻“這種事我不懂的,世子怎么看”
燕卻恭恭敬敬道“母親,您不擅長此事大約不知,這算是連府對您的羞辱了。”
說完這話,燕卻冷冷看著連月。
“連府的誠意,本世子看見了。還請連姑娘回家轉(zhuǎn)告家中人,不要把我們沐王府當做叫花子。打發(fā)要飯的,也沒有連府這么寒摻人的。”
連月一臉羞愧難當。
這事兒的注意是三夫人出的。
幾個主子都商量過,對央央的存在都沒有太多的印象,想著只不過是一個被糟踐的丫頭,讓嫡出的姑娘來賠禮道歉,再給個值錢的鋪子,也算是連府的態(tài)度了。
可連府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會兒就連沐王世子都喊著央央母親。央央的身份自然不該是之前那么輕描淡寫的打發(fā)。
只可惜連月登門的時候,手里只拿了一個絲綢鋪的地契,這會兒被沐王世子嘲諷,也只能是尷尬地低著頭。
“世子誤會了,我年紀小,家中不放心,只讓我先來送一個單子。至于后面的,自有家中長輩操持呢。”
話是這樣說,可連月也知道,她剛剛的話是把沐王世子也得罪了進去。
這里到底不好待下去了,連月匆匆起身請辭。
“母親,連府的人沒有擺出態(tài)度來,您下次不用見了,孩兒替您處理可好”
即使沒有別人在,燕卻對央央的態(tài)度依舊恭順。
央央對此沒有異議。
“我不懂這些的,世子拿主意就是。”
頓了頓,她好奇“聽著世子的意思,連家還要來”
燕卻頷首“這件事,連家勢必要給沐王府一個交代。”
央央眨著眼一臉無辜“我是不懂的,那一切就拜托世子了。”
世子恭恭敬敬道“是,孩兒定不讓母親失望。”
燕卻把今日見到連月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決非。
決非只問了一句。
“人審問出來了”
“父王,孩兒派了精于此道的行家出手,已經(jīng)審訊出來了。”燕卻道,“的確和連姑娘有關(guān)。那嬤嬤嘴硬,可受不住刑,全說了。”
連月是怎么因為決非對央央不滿的,怎么因為五少爺看上了央央,就動了心思想要把央央給五少爺。又是如何和五少爺合計,怎么制定的計劃,怎么去做的,全部都說了。
春竹那兒說的快,但她知道的就是那么一些,很簡單的計劃內(nèi)容。
兩個人口供加在一起,直接給連月定了罪。
一個和自己堂兄合計來陷害無辜女子的名門閨秀,還真是讓人不齒。
這兩份口供決非看完,派了個人送給了連府的大爺。
央央聽自己院子里的丫頭說,最近連府又出事了。
連府那個剛剛回家的月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被匆匆打發(fā)到了鄉(xiāng)下的莊子。
而沒兩天,連府的老太太和大夫人大爺,一起前來沐王府賠罪。
央央這次沒有露面,決非也沒有,事情全程都給扔給了世子去做的。
世子只能接過這個本不該他來處理的事情。誰讓他父王出家不管他事,新來的娘更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只能他一個小輩出面了。
連府那邊的態(tài)度這次變多了,來了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也劃了不少的賠償,只希望能把這次事情化解了去。
燕卻詢問過決非的意思,連五不能留。
并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連五這個人,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范圍。
連五少爺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這點上哪怕是三夫人都沒有辦法再幫著說些什么,能讓一個已經(jīng)廢了的連五換來連家的和平,連家的態(tài)度自然是一目了然。
連府的人離開沐王府第二天,那個重傷的五少爺就被抬到了鄉(xiāng)下去養(yǎng)傷,至于還回不回來,都不知道。
央央很快就收到了連府的賠償。
城東的五家鋪子,兩千兩銀子,珠寶首飾若干,還有一座珍惜的珊瑚盆景。
燕卻點了點確認這里面沒摻假,一扭頭就把單子送到了央央院子。
央央一下子闊綽了。
只不過她手上有著這些,也沒有辦法去花。
她現(xiàn)在還在沐王府,當著她名不副實的主母。
決非把佛從寺廟念到了沐王府。
白天他還是在寺廟那樣,捻著佛珠念經(jīng),到了晚上,就被央央勾的神魂顛倒,快感與罪惡感同歡。
又是一夜香汗淋漓。
央央雙臂勾著決非的脖頸,她臉頰微粉,喘息急促,胸口一起一伏,上下摩挲著決非的胸膛。
決非忍不住上了手。
“別我累了。”央央聲音甜膩膩地,她撒嬌似的撲進決非懷中,扭了扭腰試圖避開決非的手。
決非一個和尚,卻多年習武不曾間斷,身體素質(zhì)很好,每到夜里,都是她起得頭,最后也是她先吃不消。
決非食髓知味,懷中人的甜美他夜夜品嘗,卻怎么也吃不夠似的,入了夜沒有了白天的禁錮,恨不得長在她身上,盡情與她歡好。
“燕非。”
央央懶懶用手指勾著和尚的下巴“你說,要是我有了身子怎么辦”
決非的腦袋這才從央央的媚骨之中清醒了些。
清醒過來后,決非后知后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賬事情。
央央一個好人家的女孩,明明是在向他求救,他卻沉迷上了紅燭暖被的快感,忽略了諸多事情。
算起來,他們相好至今,也有半月有余,央央有不曾飲下什么避孕的湯藥,如果要有個孩子,也很快就會有的。
只是
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太不正大光明了。
“我娶你。”
決非手落在了央央的肩膀上,低語道“孩子會是堂堂正正的,絕不讓孩子背負罪孽。”
“好,我嫁給你。”
央央笑吟吟道“我如今沒有家,你給我一個家,我什么都不要了,還要送你一個禮物。”
央央把決非的手抓著落在自己脖頸。
那兒是一條鏈子上系著的鈴鐺。
決非早就發(fā)現(xiàn)了,央央可以全身赤裸,卻什么時候都不曾摘下這個鏈子來。
這顆小小的鈴鐺,也是他們歡愛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在任何地方,只要他用了氣力,這個鈴鐺就會在央央的脖子上跳躍,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靜瑟的夜,他可以咬著央央的嘴,吞下兩個人的呻吟,也可以用棉被蓋著,遮擋身體的聲音。
可這個小鈴鐺的清脆,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了。
夜夜決非的房中,都會有急促的鈴鐺聲響起,或輕或重,或急或緩,已經(jīng)深入決非的腦海。
“燕非,”她湊在和尚的耳邊,手指在決非的手背上輕滑,膩膩著聲音帶著妖媚似的惑意,“這是我在世間唯一最珍貴的東西,既然我們要成婚了,我把最珍貴的它給你,讓你變成我最珍貴的。你來親手摘下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