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不像幾個小哥哥那么沒心沒肺, 真把太一當(dāng)?shù)艿芰恕?
雖然羲和他們沒有告訴過他, 可是陸壓怎么可能連自己的叔叔都認(rèn)不出來。
偏偏叔叔如今又變成了自己的弟弟……是親弟弟啊!
陸壓都要糾結(jié)死了,他到底該怎么稱呼叔叔啊。
看樣子叔叔自己好像也不記得什么了,他要是貿(mào)貿(mào)然稱呼說錯了話, 叔叔會不會想起什么會不會壞事
可是要他叫叔叔弟弟!比叫這些娃娃哥哥還來啊!
這到底什么鬼關(guān)系, 咋就這么亂呢。
陸壓苦惱得不行,他的糾結(jié)全被太一看在眼里,太一微微一笑,喚了他一聲,“陸壓哥哥。”
“……”陸壓艱難地喚道:“太一……弟弟。”
孔宣嘖嘖稱奇,問道:“陸壓, 你們?nèi)憬馂跏怯惺裁刺厥獍Y狀嗎,怎么越大的看上去反而越小了顛倒過來了呀。”
“……”陸壓默默想到,不,我們?nèi)憬馂鹾苷5? 你之所以覺得不正常,那只是因為一些意外罷了……
緱回和東華手牽著手, 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些小哥哥們,孔宣比較注重小師弟小師妹的感受, 特意走過來抱了抱他們, “我是孔宣,是師父的第四個弟子。”
緱回眼睛彎彎,“孔宣哥哥好。”
東華也跟著笑道:“孔宣哥哥好!”
太一把饕餮按好,然后對緱回他們喚道:“過來。”
緱回和東華對視一眼, 眼睛不停地眨啊眨的,懵懵懂懂地看著他。太一摸了摸兩人的頭,掩去眼中的思索。
“我是太一。”
緱回和東華覺得有點奇怪,默默回道:“太一哥哥好。”
太一目光緊緊地盯著兩個人,隨后溫柔地說道:“去和囚牛他們玩吧,我們平時都住在東海,假如你們寂寞了,也可以來找我們玩。”
緱回看著太一,總覺得他其中有什么話沒有說完,又看了眼他,就拉著東華去和小龍崽們鬧了。
太一沉默片刻后,問道:“你們之前和娘她們在一起,娘說了什么”
陸壓假裝和孔宣說話呢,實際上耳朵豎的老高,一直關(guān)注著太一的動靜,聽到太一突然問這個,陸壓不由多看了太一兩眼。
太一好像沒感覺似的,安靜地看著緱回他們,等待回答。
緱回愣了下,和東華的視線對在一起,猶豫了一下后,搖了搖頭,“娘和姨母什么都沒說,就聊了聊她這些年和師父一起在外玩時的見聞。”
緱回又不傻,之前娘和姨母明顯是在算計人,涉及到的事情又廣,她絕對不會把事情說漏嘴的。
就算是姨母的孩子也不行,姨母要是想告訴他們,就讓姨母自己說吧。
東華低著頭,也假裝沒有聽見。
太一沉吟著問道:“在聊這些年的見聞,和你的師父”
緱回杏眼睜得圓溜溜的,緊緊地盯著太一看,心里有些緊張。
這個十二哥哥看上去好精明啊,她總覺得他很高深莫測。
緱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東華,東華丟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慌亂,閉緊嘴巴,什么都不要說!
太一問道:“娘她們?nèi)チ四睦镉瓮媪恕?
緱回眼睛眨個不停,她手里正和東華揪著一根紅繩呢,因為和太一說話,手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東華故作不滿的揪了一下緱回的頭發(fā),看到緱回吃痛地驚呼一聲,杏眼含著火瞪著他,東華說道:“太一哥哥,我們也不知道姨母去哪玩了呀。姨母一直再跟娘說話呢,你有什么問題的話,就自己問娘吧。”
太一背著手站了一會兒,看著他們兩人打鬧,不由抿唇,嘆了一聲,走了出去,坐在外面吹風(fēng)。
孔宣悄悄對陸壓說道:“你這個弟弟看上去有點奇怪。”
陸壓扯扯嘴角,搖搖頭,表情一言難盡。能不奇怪嗎,從金烏變成了祖龍,又從叔叔變成了弟弟,很奇葩地好嗎!
常儀與羲和商量了一番,最后決定在神域融合之后動手。
據(jù)羲和說,她于羅睺研究出了一種秘法,就算準(zhǔn)提喝下去了,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異狀。等神域融合以后,剛好眾人疲乏,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把準(zhǔn)提的舍利子給騙出來。
到時候隨便往凡間一扔,立刻就讓他轉(zhuǎn)世!
哼,到時候隨便給他找點麻煩,就能讓他在凡間過不安生。
眾人結(jié)伴回了玉虛宮,常儀與羲和才說了沒幾句話,心里正舍不得呢。
羲和這些年和羅睺在外面玩,也見識了許多新奇的場景,也特別想妹妹,索性就在玉虛宮住了下來,準(zhǔn)備和妹妹說說自己這么多年的生活。
元始下來以后就把常儀拉了過去,想和她討論一下鴻鈞說的‘功德圓滿’是怎么個圓滿法。
常儀倒是想起了上一世的孫悟空的結(jié)局,便問道:“悟空護(hù)送西方教傳教,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等西行結(jié)束以后,我們讓準(zhǔn)提封悟空一個佛位怎么樣”
“佛位”元始驚詫,隨后果斷拒絕,“不行!”
常儀倒也沒有意外元始的表現(xiàn),要是直接同意了才有鬼呢,常儀拉著元始的手,仔細(xì)地和他說道:“我的意思并不是讓悟空讓西方教,只是讓他在西方教掛個名字而已。”
元始重復(fù)道:“掛個名字”
常儀微笑著點頭,“比如說,在西方教混個佛位,有準(zhǔn)提的加持,修為應(yīng)該能上去一些,這么算來算去的,突破準(zhǔn)圣應(yīng)該不是問題,不過之后的路就要他一步一步的走,慢慢苦修了。”
元始嘆了一聲,“那不是便宜準(zhǔn)提了嗎掛名我也不樂意啊。”
常儀搖頭緩緩說道:“這算什么。”她附到元始耳邊,輕輕把話說了,元始眼睛一轉(zhuǎn),笑瞇瞇的應(yīng)下了。
“那就這樣也不錯,反正天下大教都是道,再說了,悟空只是掛個名字而已,妖皇不也照樣是掛名嗎我一日不開口,誰都不敢說他是別的教的人。”
“是這個道理。”
元始立刻把孫悟空叫過來,仔細(xì)交代了一番,孫悟空認(rèn)真地聽著,連連點頭,待元始說完以后,行禮說道:“弟子一路必定小心,不負(fù)師父指點。”
元始滿意地點頭,孫悟空撓撓爪子,穩(wěn)問道:“師父,那我現(xiàn)在就去了”
元始沉吟著說道:“你先去一下南海紫竹林,找你的慈航師兄,和他交涉一番。他如今在西方教修行,正好負(fù)責(zé)西方教東進(jìn)一事。具體如何行事,你聽你師兄的指點。”
孫悟空抱拳,“弟子領(lǐng)命,那師父、我走了”
常儀招招手,示意道:“悟空,等等。”
孫悟空奇怪道:“師娘還有事情交代嗎”
常儀微笑著說道:“有的,實不相瞞,洪荒年間時,我有個宿仇躲入了西方教,之前一直沒找到機(jī)會收拾她,如今才算抽出空來。”其實這話不大精確,準(zhǔn)確的說,是羲和不在,常儀就暫時沒想起她而已。
“等過段時間,我就把她從西方教引出來,我把她的原型發(fā)給你,你記住了她的模樣,看到有妖怪是這個模樣時,就直接把她打死,知道嗎”
隨后把狙如的模樣傳給了孫悟空,想了想又補(bǔ)充了一句,“不過她早就沒了肉身,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你先下去,等有變化了,我再通知你,怎么樣”
孫悟空連連點頭,“好噠,師娘。”
常儀取出一個小玉瓶,里面是梵湖蜜和帝流漿混成的凝露,玉瓶被一張黃紙裹住,“你拿著它,交給慈航,他會知道怎么做的。”
孫悟空接過玉瓶,又等了一會兒,見似乎真沒有事情了,才離開這里。
孫悟空一走了,羲和就帶著成群結(jié)隊的娃娃們還有三個少年人走了過來。
幾人一坐下,太一就立刻開口了:“娘,我聽緱回妹妹說,你和羅睺圣人之前出去游歷了,你們?nèi)チ四睦铩?
羲和愣了下,隨后笑道:“怎么突然好奇這種事情了”
太一低下頭,笑得十分溫柔,“我在龍宮呆的太久,對娘你的事情有些好奇。”
羲和一時沒有說話,蹙著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她安靜得看著太一,眼神十分沉靜。
太一輕輕問道:“娘,不能說嗎”
孔宣看看太一,又看看羲和,在看一下一直沉默地常儀,總覺得氣氛很奇怪啊。
陸壓忍不住看向太一,他這個叔叔看上去溫和極了,神情也很柔軟,他默默地等待著羲和的回話……
陸壓眼睛一酸,好像要落下淚來。
陸壓想不出來太一為什么一直追問羲和,他好像并沒有什么在乎的事情,除了……他們的父親,帝俊。
陸壓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羲和根本忽視不了。她臉色一變,看著陸壓的表情有些心疼,再看太一時,眼中就全變成了憤怒。
她冷著臉,眼中布滿戾氣,“你一直在追問我,是想做什么”
太一怔了一下,剛想開口,卻被羲和打斷,“太一,忘了有什么不好,你為什么一定要想起呢。”
她靜靜地看著他,神情冷漠極了,“你該知道的,我恨帝俊。我是不可能為他做任何事情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太一。”
帝俊這個名字一說出口,小龍崽們的表情全部都跟著變了臉上的喜色沒了,布滿驚惶,左右不安地看著這個屋里的人。
元始瞥了一眼常儀,常儀手臂撐著桌子,眼簾微垂,神情無波無痕。
太一到底忘沒忘掉帝俊這件事,在他們心里一直是個疑惑。
按照通天的說話,以及常儀他們自己檢查的結(jié)果來看,他應(yīng)該是忘記了的。
但也只是應(yīng)該,太一的實力很強(qiáng),他曾經(jīng)在洪荒有‘圣人之下第一人’的美譽(yù),這已經(jīng)足以看出他的實力了。</p>
要說這么強(qiáng)大的太一的記憶卻被封印,這有點不現(xiàn)實。不過太一的表現(xiàn)卻一直很乖巧,自由自在,好像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