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哭了一會兒,又覺得丟臉,抹抹鼻子坐好了,新回來的女首領(lǐng)看向常儀和元始,介紹道“姜大參見兩位大人,不知兩位大人降臨我們姜姓部落所為何事”
元始掀掀眼皮,“姜大族長,你好,我與月姑與大妖纏斗,導(dǎo)致月姑受傷,路過此地正好在這里休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你直接喚我的名字即可,不用稱呼我為大人。”
姜大聞言從善如流道“那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元始說道“我名玉清。”
姜大點頭,問道“玉清道友,您和月姑道友只是路過歇息,還是準(zhǔn)備在我們這里定居”
元始頓住,不由看向常儀,她不是說人族防備心很重的嗎,要在部落留下不容易,怎么他這么輕易就被邀請了。
常儀見狀,余光微閃,笑道“如果族長不嫌棄的話,我想和玉清留在這里。”
姜大站了起來,黑黑的臉頰顯得十分溫和,“兩位都是有大法力的人,我們自然不會嫌棄。姜怡,你去拿些草藥來,給月姑的腿傷敷上。月姑,玉清,你們先休息,我先帶領(lǐng)族人卻處理一下獵物。”
姜怡應(yīng)了聲,看了看常儀的腿,對元始道“玉清,你還是把月姑抱起來吧,要不然傷勢加重就不好了”
元始一臉僵硬地把常儀抱起來,那郁悶的表情把常儀給氣的都說不出話了。
姜大帶著族人去處理野獸,因為怕血跡留在部落里,會吸引妖族過來,姜大她們處理野獸都要到河邊去。
見離開部落有一段距離了,姜大旁邊一個女子望著姜大欲言又止,表情十分郁悶,姜大淡淡道“姜草,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過吧,不用和我客氣。”
姜草一聽,立刻問道“首領(lǐng),那個月姑可是妖族,你怎么在她面前直接說了這么一番話,萬一她要是惱火了,將我們打殺了怎么辦而且,那個玉清來歷不明,您怎么直接把他們留下來”
姜大默默地聽完,問道“我先問你,我在說完那番話后,你可看到那兩人是什么表現(xiàn)”
姜草當(dāng)然知道,她一聽首領(lǐng)說出這種話,心都快嚇停了,自然盯緊了玉清和月姑的動作,生怕他們翻臉,因此月姑和玉清的表情她都記了下來。
姜草遲疑道“那位玉清他看上去很驚訝,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高高在上。而那位月姑更是奇怪,明明她也自稱妖族,可是您說出那番話,她非但不生氣,反而反而好像十分欣賞首領(lǐng)。”
姜大滿意地點頭,“你觀察的很仔細(xì),那我問你,你對這兩人的身份,有沒有什么特別的猜測。”
姜草冥思苦想,“他們莫非并不是妖族和人族,而是路過見我們可憐,所以來幫助我們的散仙”
姜大嘆氣,搖了搖頭,另一邊一直沉默聽著姜草和姜大討論的姜花這時說道“不可能是散仙,若只是普通的散仙,哪里敢直呼圣母娘娘的名諱呢”
姜大這才滿意地點頭,“姜花觀察的很仔細(xì)。我們?nèi)俗逶诤榛牟贿^立足百年,對洪荒的大能們了解很少,卻也知道圣母娘娘的身份有多尊貴。以前常有一些落單的散仙巫妖之類路過我們這里,看到我們總要稱贊一下圣母娘娘的恩德。即使是巫族,對圣母娘娘沒有敬意,卻也是不敢直呼娘娘的名諱的,而那個玉清卻敢,他旁邊的月姑,說是妖族,聽到玉清這般稱呼也沒有一點神色變化。這樣的兩個人,來歷定然非同一般”
姜草先是驚駭,隨后又道“可是我觀那玉清神情癡呆,或許他就是單純的不懂圣母娘娘的尊貴呢”
常儀在姜大她們離開后,就關(guān)注了這邊的情況,姜大的直接邀請也讓常儀驚訝了,因此她特意聽取姜大她們的談話,然后聽了姜大說的一番話,不由點頭贊許,果然是極聰慧極有膽識的人物。若是換個人,哪怕有所猜測,卻也不一定敢說出姜大那番話。
常儀繼續(xù)聽下去,隨后就聽到了她形容元始神情癡呆,常儀不由失笑,忍不住看向元始,他果然悶悶地坐在那里,視線就黏在她的腿上出神,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姜怡一開始要拿草藥敷,常儀謝過,但在看到姜怡把草藥嚼啊嚼之后,頓時就僵硬了,默默取出了帝流漿,對姜怡解釋道“我有月母娘娘賜下的帝流漿,可生死人,肉白骨。不需要藥草。”
姜怡看到常儀的舉動不是沒有感覺的,略有些不好意思。常儀見狀忙道,“你不要誤會,我就是”
姜怡笑道“沒事的月姑,我們自己平時也有些嫌棄這樣,只是沒有其他方法,手撕的話也太費時間,只能如此。”
常儀一愣,取出了一套搗藥用的器皿,贈給了姜怡,“這是我的哥哥在月宮搗藥時用的器皿,你們拿去用吧。”
姜怡一看,是月母娘娘用的,好東西啊,連忙接過謝了,捧出去給族人們看。
元始看姜怡走了,常儀又盯著他笑,不由問道“你笑我干什么”
元始來之前被常儀叮囑過,要封了法力和神識,以人身入世,因此也沒有聽到姜草對他的討論,要不然肯定要生氣了。
常儀說道“沒什么,你今日入了人族,可有所感悟。”
元始低頭沉思許久,最后才緩緩說道“人族雖然堅強(qiáng),又有膽識,然而實力終歸還是太弱。如那個首領(lǐng)所言,焉知后世的洪荒不是由人族主宰或許吧,可即使有那么一天,也要在巫妖退出洪荒之后。天道一日不殺巫妖,人族便仍要龜縮一日。”
“想的很好,可現(xiàn)實很殘酷。他們?nèi)缃衲茏龅模ㄓ许槕?yīng)天意,躲藏發(fā)展自身,直到天道讓他們?nèi)俗宄鲱^的那一日。”
常儀靜靜地聽著,隨后又問道“可是他們只是普通人族,如何知天意而他們又生來弱小,如何活到順天意的那時”
元始再度陷入沉思,“我當(dāng)立教,闡明天理”
常儀終于笑了出來,她輕輕撫摸著元始的臉頰,說道“那你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