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非得打折了他的腿不可!”
他話音才落,外面便傳來匆匆的叩門聲,節(jié)奏很快,顯然來人十分急切,叩門聲打破了大殿里的安靜,劉春滿眉頭一皺,心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沒見著皇上心情不佳么
靖光帝沉聲道:“進(jìn)來。”
門被推開了,一名太監(jiān)快步進(jìn)來,撲倒在地上,叩首道:“皇上不好了,晉王爺與安王爺打起來了!”
靖光帝:……
他把才端起來的茶盞狠狠一摔,瓷片霎時間飛濺開來,伴隨著靖光帝的高聲怒罵:“真是反了他們了!”
卻說慈寧宮中,此時氣氛一派靜謐,姒幽坐在榻邊,她的手指被一名宮婢輕輕托著,原本嫩白的指尖已變成了烏紫之色,一根細(xì)細(xì)長長的金針正扎在肉中,而另一端,則是不停地滴下粘稠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滴落在清水中,翻滾著沉下去,令人觸目驚心。
太后坐在一旁,盯著那金針看,正在這時,外面有宮人疾步進(jìn)來,表情有些焦急,旁邊大一點(diǎn)的宮婢見了,輕聲呵斥道:“冒冒失失的,沒見娘娘在忙著么”
太后抬了抬手,問道:“怎么了”
那宮婢這才跪下道:“娘娘,晉王爺出事了。”
姒幽驀地抬起頭來,太后下意識按住她不許動,轉(zhuǎn)頭問那宮婢道:“怎么回事”
宮婢連忙答道:“是說晉王爺與安王爺打起來了,叫皇上知道了。”
太后眉心一皺,道:“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姒幽道:“皇祖母。”
“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不急,”太后想了想,起身道:“那咱們也去瞧瞧吧。”
金針被取下之后,宮人拿了絲絹來替姒幽包扎了手指,姒幽這才跟著太后往御書房的方向去了,半道上還碰到了行色匆匆的趙玉然,她一見兩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過來行禮,道:“孫兒見過皇祖母。”
太后擺了擺手,道:“你這么急忙忙的,是去哪里”
趙玉然忙道:“孫兒才聽說,四皇兄與三皇兄打起來了,正準(zhǔn)備去看看。”
宮中的消息傳得不可謂不快,靖光帝才讓宮人把打架的趙羨與趙振帶過去,便聽說太后娘娘來了,他默然片刻,決定先讓那兩個玩意兒先跪著,自己起身去迎太后。
沒成想,見到太后的時候,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晉王妃,連趙玉然也來了,靖光帝不由頭疼,對她道:“你又來湊的什么熱鬧”
話音才落,外面又傳來通報,說皇后也來了。
靖光帝:……
好么,這下全齊了。
來都來了,靖光帝索性一擺手:“來人,看座。”
原本趙羨與趙振跪在大殿中,卻聽身后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竟然來了一大群人,這兩人登時都驚住了,滿臉莫名。
太后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兩人,問靖光帝道:“哀家才聽說了,這是怎么回事”
靖光帝按了按眉心,竭力放緩語氣,道:“也沒什么大事,兩個人起了爭執(zhí),便動了手。”
皇后打量幾眼,只見趙振右臉腫了些,像是挨了一拳,趙羨也沒好到哪里去,遂不由道:“都是兄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怎么一言不合就動了手”
趙振與趙羨悶著頭不語,姒幽的目光自趙羨面上逡巡而過,見他似乎沒有什么大事,這才放下了心來。
太后與靖光帝說了幾句,大意還是說情,靖光帝今日著實(shí)被這兩人給氣得不輕,太后勸了幾句,他才平緩了情緒,聲音里猶有怒意,道:“罰還是要罰,都給朕上祖廟里頭跪著去,沒朕的話,誰也不許出來。”
時隔一年,趙振與趙羨兩人又同去跪了祖廟,倒也真不愧是兄弟一場。
這回靖光帝沒讓他們寫賦了,就讓兩人跪著,倒給了他們互相嘲諷的機(jī)會。
看著這一場面,劉春滿不禁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兩位王爺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下人們便是了。”
趙羨擺了擺手:“你去吧。”
“是,奴才告退。”
等劉春滿走了,整個祖廟大殿里霎時間安靜下來,過了片刻,趙振才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摸了摸右臉,道:“你這一拳未免也太狠了些,你公報私仇”
趙羨斜睨他一眼:“對不住,當(dāng)時聽你說那些話,實(shí)在是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