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幽微微皺起眉來,趙羨也跟著回頭望去,卻什么也沒有看見,問道:“阿幽,怎么了”
姒幽搖了搖頭,道:“無事,是我多心了。”
然而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止宮門口值守的那些兵士,他們?nèi)ネ葘帉m的宮道上,遇到的不少宮婢和太監(jiān),見了姒幽與趙羨二人,皆是紛紛停下來行禮。
雖然與往常并無不同,但是不知為何,姒幽總覺得他們有些很細(xì)微的變化,具體是什么,她卻又說不上來,只能從宮人們瑟縮的身子,拼命垂低的眉眼里看出來些許端倪。
那些人在懼怕他們二人,又或者只是在懼怕她。
姒幽有些不解地蹙起眉來,趙羨拉著她的手微微一緊,道:“阿幽,我們先去慈寧宮吧。”
“嗯。”
姒幽不再多想,跟著趙羨往前走,將那些伏地而跪的宮人們一同拋諸腦后。
無論他們是因?yàn)槭裁床艜腥绱说霓D(zhuǎn)變,姒幽從來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僅有一人罷了。
待進(jìn)了慈寧宮,姒幽從前沒覺出什么,有了今日的對比,她忽然覺得這慈寧宮與別處分外不同,就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宮人們的態(tài)度也如從前那般,溫順不失恭敬,不像剛剛遇到的那些人,即便是他們已經(jīng)竭力掩飾了,也遮不住那一股畏懼之感。
“王爺、王妃請隨奴婢來。”
宮婢輕聲細(xì)語道:“太后娘娘正在等著二位呢。”
姒幽頷首,趙羨攜著她,兩人一道隨著那宮婢往前走,穿過重重游廊,到了一座暖閣前,宮婢停下了腳步,躬身道:“二位請。”
太后正坐在榻上,見了他們來,笑著向姒幽招手道:“哀家算著時候,你也該來了,外面冷么”
一路走來,姒幽倒沒什么感覺,只是道:“還好,不太冷。”
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體質(zhì)異于常人,雖然不懼寒冷,但是到底還是要注意些。”
她說著,宮人奉上茶來,而后恭敬退下,姒幽道:“我會注意的,多謝太后娘娘提醒。”
太后笑了,道:“何以如此見外這么些時日以來,倒不曾聽你稱哀家一聲皇祖母。”
姒幽愣了一下,才道:“是,皇祖母。”
太后這才滿意,道:“讓哀家看看你身上的蠱。”
“是。”
姒幽伸手挽起衣袖,如上次一般,太后兩只并攏,松松地搭在她的脈上,仔細(xì)地感受著,幾乎是在同時,那一股冰寒的氣息再次席卷而來,叫姒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趙羨面上浮現(xiàn)一絲緊張,道:“阿幽,你冷么”
姒幽搖搖頭,太后開口解釋道:“這是哀家的冰蠶蠱,可探查她體內(nèi)惡蠱所在的位置。”
聞言,趙羨便立刻閉了嘴,只用兩只手將姒幽的左手緊緊握著,好讓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
過了好一陣,太后才收回手,道:“情況較上一回來要好了許多,只是仍不可大意。”
她說完,又喚宮婢取來引蠱的金針,刺破手指引血,步驟流程與上一回俱是一般無二,只是流的血不是黑紫色了,而是暗紅色。
然而太后面上的神色卻沒有放松,她納罕道:“這蠱好生惡毒,不知是誰養(yǎng)出來的”
姒幽微微垂眸,答道:“是族里的人。”
太后聽了,倒是沒再追問,只是使人將金針拿下去,一邊道:“它在你體內(nèi)的時間太長了,要想徹底拔除,于你的身體會有不小的損傷,日后需要時間慢慢修養(yǎng),不可大意。”
聽了這話,趙羨才終于松了一口氣,道:“是,我知道了,多謝皇祖母。”
太后微微頷首,接過旁邊宮人遞來絹帕,拭了拭手,忽然道:“你們午膳就與哀家一同用罷。”
趙羨與姒幽不防她如此提議,在微怔之后,兩人自然應(yīng)下來,正在這時,外面一名宮人匆匆進(jìn)來,太后抬起眼,不輕不重地道:“什么事情,如此驚慌”
宮人伏地跪下,道:“娘娘,邊關(guān)傳來八百里捷報,說烈軍已退兵二百里,割城相讓,安王不日將率軍班師回朝!”
這話一出,太后雙眼微微一亮,道:“再有一個月便是年關(guān)時候,說不定將士們還來得及趕上過個年。”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外面又進(jìn)來了一名宮人,面上帶著幾分驚色,道:“娘娘,皇后娘娘派人來,說想請您過去。”
太后面上浮現(xiàn)訝異之色,道:“什么事情”
“是樂陽公主,她說要杖殺兩個坤寧宮的宮人,皇后勸不住,派人來請娘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陷入了完結(jié)綜合癥。
總覺得怎么寫也不對,__
寫寫刪刪,一天就過去了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