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皇兄!”趙玉然又死死扒住門縫,恨不得與這道門融為一體,嚷嚷道:“皇兄!皇兄求求你了!”
趙羨絲毫不為所動,正在兩相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骸澳銈冊谧鍪裁础?
趙玉然雙眼頓時一亮,如同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叫道:“阿幽,阿幽你勸勸皇兄!他非要趕我走!”
“趕你走”姒幽面上浮現(xiàn)疑惑之色,看向趙羨,道:“怎么回事”
趙羨走近幾步,將她的手握住,熟練地替她暖手,一邊解釋道:“宮里來人了,催她回去,她一個公主,總是待在外面像什么話”
姒幽點點頭,轉(zhuǎn)向趙玉然,道:“既是宮里來人催了,你也不好繼續(xù)留下,不如先回去,過幾日再來。”
趙玉然起先還滿面不甘愿,待聽說過幾日就能再來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她到底是不會忤逆姒幽,遂答應(yīng)道:“那好吧,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她說完,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這幾日南洲那邊應(yīng)該有貢品來了,我到時候挑一些給你送過來。”
姒幽欣然道:“好,你且去吧。”
趙玉然這才心甘情愿地上了宮里的馬車,離開了晉王府,送走了這尊大佛,趙羨也松了一口氣。
他這妹妹真是太纏人了,不管做什么都喜歡與阿幽一起,恨不得兩人變成連體人,趙羨不在府里的時候倒還沒什么,如今他回來了,還總是粘著阿幽不肯放,一點自覺都沒有。
送走了她,趙羨只覺得神清氣爽,云開月朗,連精神都要好了不少。
姒幽坐在窗下,天光從窗紙透過來,她的手指白皙得仿佛在發(fā)光,趙羨在她身邊坐下,望著她擺弄的木盒子,問道:“阿幽,這是什么”
姒幽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盯著手中的木盒,道:“給玉然做一個首飾盒子。”
“首飾盒”趙羨疑惑道:“她自己沒有么怎么還要你做”
姒幽解釋道:“前些日子后花園的一株老樹被凍傷了,我便取了一截樹干來雕東西,玉然見了很喜歡,我便說給她做一個。”
趙羨望著她手中的刻刀,眉心微微蹙起,道:“刻些簡單的便好了,一個盒子要花多少心力倒不如叫她去買一個。”
姒幽道:“買的怎么比得上自己做的”
趙羨心道,要刻也是給我刻才對,給趙玉然刻算什么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哪里懂得珍惜
似乎他的情緒表露得太過明顯,姒幽有所察覺,她拿著刻刀的手頓了下來,抬起頭望著他,道:“也給你刻了。”
幾乎在片刻之間,趙羨面上浮現(xiàn)了欣悅之色,追問道:“在哪里”
姒幽取出一個匣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塊小木牌,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卻刻滿了精致無比的花紋,渾然一體,打磨得分外光滑,那些花紋甚至組成了兩行字,隱約是巫族的文字,趙羨拿著翻來覆去研究了半天,也認(rèn)不出來究竟是什么字。
姒幽解釋道:“巫族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家中的長輩就會為他做一塊這樣的木牌,叫長歲牌,這塊牌子會隨著此人度過一生,直到死后,也一同埋入土中,也叫長命牌。”
她道:“你雖是外族人,但是我既娶了你,你自然就是巫族人了,這長歲牌也要給你才對。”
待趙羨問起那木牌上的字,姒幽輕描淡寫道:“只是幾句尋常的吉利話而已。”
趙羨很是高興地將長歲牌給掛上了,還不忘摸了又摸,道:“要戴一輩子。”
聞言,姒幽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點頭:“嗯,戴一輩子。”
趙羨望著她唇邊的笑意,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吻了吻,笑道:“阿幽多笑一笑。”
姒幽果然又笑了起來,趙羨眼角余光掃過那個半開的匣子,見里面似乎還有一物,好奇道:“里面還有什么”
姒幽頓了頓,道:“是一個偶人。”
她將那東西拿起來,趙羨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個偶人,只有一指來高,奇怪的是,那偶人有些粗糙得過分了,雖然有手有腳,但是上面還有不少木刺,像是根本沒有仔細(xì)打磨,與他的木牌簡直是天壤之別。
沒等趙羨開口,姒幽便將偶人收了起來,道:“不要多問。”
趙羨從她的眼底看見了什么,果然沒再追問,除了那偶人之外,里面還放著一個木手鐲,手鐲雕刻得很是精細(xì),與他的木牌不相上下,趙羨幾乎在看見的一瞬間,就明白它的主人是誰了。
不過他也沒有再問,在他看來,姒幽一切的行為都有自己的主意,趙羨也從不多加干涉。
只要阿幽喜歡,都可以。
空氣靜謐,正在這時,江七匆匆從外面進(jìn)來了,拱了拱手,道:“王妃,壽王府里有消息了。”
趙羨猛地抬頭:“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