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真的抱歉。”
好像是擔(dān)心再多說一句就會傷害到我的感情, 金發(fā)的男人說完那句后,就準(zhǔn)備起身離開,而正是因為他如此古怪的表現(xiàn),在電光石火間,我忽然又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于是我拽住他的手臂問:“那……M·詹卡斯·芬尼奧德,請問您認(rèn)識這個人嗎?!”
看著他微微抿起的薄唇,鉑金偏淡的柔韌短發(fā),還有比海洋更加深藍純粹的眼眸, 媽媽說的話在我的腦海浮起,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真是那樣的話………
“不認(rèn)識。”
伴隨著青年平而淡的聲音,是他在內(nèi)心截然相反的下意識糾正,這或許是軍人的潔癖, 他略顯苦惱地‘說’:
【果然取同一個首字音節(jié)會露餡, 下次換成什么比較好呢……】
馬澤拉·詹卡斯·芬尼奧德。
明明馬甲已經(jīng)掉得七零八落, 他還在認(rèn)認(rèn)真真地思考, 自己以后再用哪個偽名更加順口。
那這樣說來……
不論是馬澤拉, M先生,還是Z, 全都是他?
“………”
我的心里先是涌起一陣【這不可能】、【他完全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的不敢置信和詫異,可夏檀的心靈感應(yīng)也不會說謊, 正愣神的功夫,一個龐大的黑影忽然從船舷的方向掠過,看到我,它雙眸一亮, 在太空中盤旋的肉翅微頓,頃刻就朝這個方向猛地撞擊過來,發(fā)出非常響亮的碰撞,它張開了血盆大口——
是諾帝!妮可終于把它弄來了!
伴隨著整艘船實打?qū)嵉募饨泻涂藓埃沁@邊的防核玻璃咬碎的裂紋聲,我動了動腳,還沒開口,卻沒想到,對計劃一無所知的Z先生下意識反應(yīng),竟然是把我護在身后。
隨即,他目光凜然地朝破開的裂口望去,淡聲道:“沒事,來了一只大蟲子而已。”
我心口一窒,脖頸間的項鏈微微發(fā)燙。
本來想說點什么,但見他看著那邊的神情冷淡,估計以為這又是龍蝗號玩的新花樣,頓了頓,我沒理會坐在龍上的妮可和法文專心致志地朝這邊大力示意,反倒是任由對方牽住我的手,把自己埋進他的胸膛里,聲音帶著最后的試探和不確定:“好……好可怕?”
Z先生寬大溫暖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按了一下,聲音頓時放得無比溫柔:“不怕。”
【一會帶你飛高高。】
原來真的是他!
“………”我這次,是真的感覺雙腿都酥了QAQ
我……
真是……
何!德!何!能!啊!
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要不就干脆跟他攤牌,順便把親一道相了也不錯,這還是我人生第一次真心實意覺得包辦婚約很不錯,可想到坐在龍上等我的兩個人,還有這次旅程無比期待的種種,如果就此放棄的話,就太……
“Z先生!”
高大的青年非常禮貌地低頭:“怎么——”
我仗著此刻的身高優(yōu)勢,咬了咬牙,驀地踮起腳,蜻蜓點水般在金發(fā)青年的唇瓣輕吻了一下,然后閉上眼紅著臉大聲說:“……你知道我的名字吧?號碼我們也互相留了,那個,我覺得你人還挺不錯的,所以……沒事常聯(lián)系!這條龍是我的,我先和朋友走了!”
他徹底愣在了那里。
我擲地有聲地丟下這幾句話,頂著一張快要燒熟的臉,匆匆忙忙地推開他,然后從破了的船玻璃外直直地跳下去,沒敢回頭看,這是我在男女之事上第一次這么主動積極——QAQ都是被他給逼的,誰讓他這么可愛哇!
……
“嘉科尼老師!”
法文從龍的背脊處朝我的方向猛飛過來,把我公主抱一下子接住,興奮的小臉發(fā)紅,高聲問:“怎么樣?!是炸船還是放火?我都聽您的!”
我抱著他的脖子,飛得遠了,滿眼都是深邃又微微發(fā)亮的星辰,才悄然回頭,剛才的房間已經(jīng)化作一片虛擬的光影,就像一場夢,我說:“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一個也不要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