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nèi)光線晦暗,只有一盞臺燈亮著,顯得寂靜無聲。
男人身軀巋然不動地坐在沙發(fā)上,垂頸與她對視許久,直到溫酒突然動了一下,想是蹲在地上腳麻痹了,她面色平靜忍著那股不適感,將視線移到自己白皙的腳腕上,說道“不是我信不信你愛我,而這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說白了你對我不過是男人對女人原始的征服欲。”
溫酒說到這,也不看他什么臉色,輕輕的在笑“沒睡過,所以你想睡一下,睡完了發(fā)現(xiàn)還能再睡。”
她三言兩語,就揭發(fā)了他本性里的色欲。
徐卿寒很不喜歡她這樣冷靜跟他分析男人。
有些話,對也不對。
他忍住胸腔內(nèi)那股想抽煙的沖動,將體溫計從口中拿出來,也不看,神色冷沉地扔在一旁。
扔東西的響聲,惹得溫酒抬起眼。
正好,身前這個英俊的男人也逼近幾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壓迫而來的雄性氣息,眼眸微微的睜大,又不想示弱,身子僵著沒往后退。
徐卿寒與她相隔的距離很近,沒有觸碰到她,強大的氣勢卻籠罩在她身上,低沉的男聲溢出薄唇“出國后,你給我發(fā)過一封郵件。”
這一突如其來的話,讓溫酒有片刻的怔愣。
很快她就搖頭“不可能。”
徐卿寒神色專注盯著她的表情,像是要從里面看出一絲破綻來,半響,才繼續(xù)方才的話“一張結(jié)婚請柬,下方新郎名字是邵其修,邀請嘉賓是我。”
由溫酒發(fā)來的結(jié)婚請柬,新郎的名字卻不是他。
這讓他此刻,眸底的暗色加重幾分。
溫酒卻覺得荒唐。
她冷冷地笑“徐卿寒,當初你出國,我拉黑了你所有聯(lián)系方式,還直接棄號。給你發(fā)郵件還是和邵大哥結(jié)婚的請柬你臉真大的。”
徐卿寒薄唇無聲緊抿幾分,似乎被她諷刺的無言以對。
當年他在國外忙著處理分公司留下的爛攤子,等發(fā)現(xiàn)溫酒發(fā)來的郵件時,已經(jīng)過了請柬上婚禮日子。
他信以為真了。
以為溫酒賭氣,真的跑去跟邵其修結(jié)婚了,還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溫酒見男人沉默不語,又氣不過出言諷刺“你都說了我和邵大哥結(jié)婚了,回國還來跟我去開房徐卿寒已婚之婦你也去碰”
道德敗壞
這四個字,她現(xiàn)在非常想貼在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
誰知道他這幾年,是不是仗著這張臉和顯赫的權(quán)勢,騙了多少已婚之婦。
徐卿寒看著她憤怒的雙眼,思忖幾許,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清白“上個月我在宴會上遇見過邵其修。”
他語調(diào)低緩,難得夸贊一下這位“他三年前娶的妻子是賀家女兒,眼光不錯。”
“所以你看到邵大哥的妻子,終于知道自己多蠢了”溫酒冷笑,她一直都把邵其修視為兄長看待,兩人要是能有點男女之情,還有他徐卿寒什么事
偏偏某人,就是參透不了這點。
徐卿寒重提一句“那封郵件怎么回事”
似乎不止她一人耿耿于懷,他的幽怨也頗深。
溫酒默了幾秒,說“我不知道。”
她的記憶沒有發(fā)生偏差,也沒有吃什么精神藥物。
不可能說忘記自己給徐卿寒發(fā)郵件。
所以,這事,是不會認下的。
她抬眸,迎視上男人顯然質(zhì)疑的目光,一語道破“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差,性子囂張,愛記仇,報復心還重。當年在你出國后,為了氣你,故意給你發(fā)一張結(jié)婚請?zhí)?
這種嫌疑很大。
徐卿寒薄唇抿緊沒有否定,他回國得知邵其修的妻子另有其人后,是這樣懷疑過她的動機。
溫酒看他神色不明,覺得沒什么好說下去了。
反正她沒做過的事,就算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在地上坐了會,腳終于不麻了,她緩慢地站起來,不動聲色借用長裙掩飾,還轉(zhuǎn)頭看了眼被扔在茶幾上的體溫計。
看他還有精神不吃藥,也不需要擔心什么了。
“你去哪里”
徐卿寒見她拿包,伸出大手握住女人的手腕。
力道不輕,顯然不讓掙脫。
溫酒拿出手機給他看“快凌晨12點了,除了工作外,我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ok”
“我送你。”徐卿寒也沒打算把她留宿在辦公室一整夜。
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白色襯衫紐扣都被解了一大半,坐著的時候沒覺得什么,一站起來,便很明顯了。
溫酒視線一頓,迅速移開,小聲罵道“暴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