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倏地睜大眼, 一瞬間從脊背僵硬到腳指頭。
有什么東西“砰”地在他胸口炸開, 四肢百骸都仿佛有熱流滾動。
他有些不理解, 明明曾經(jīng)兩人更親密事情都做過, 為什么此刻僅僅是一個輕輕貼上來吻,便讓他暈頭轉(zhuǎn)向。
同樣懵還有阮楚楚, 當(dāng)嘴唇觸碰到對方因為須根而微微粗糙嘴角, 微麻觸感令她感覺有些癢,下意識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這一下仿佛解開了顧煜先前定住穴位,他長臂一撈扣住了阮楚楚后腰, 在對方想要退開前重新將人撈了回來。
他化被動為主動, 微微躬身垂首,張開嘴含住了面前粉嫩馥郁唇瓣,將對方低呼盡數(shù)吞下。
手機(jī)掉落在地發(fā)出一聲輕響, 但誰也沒有在意, 背部燈光從下往上打過來,晃阮楚楚不由閉上了眼。
她感受到對方柔軟靈活舌尖在她齒列上一一掃過,又嬉鬧一般纏著她舌頭打轉(zhuǎn),仿佛有細(xì)小微弱電流從齒根一直傳到頭頂,令她忍不住頭皮發(fā)麻,不知要怎么做才好。
“呼吸。”半晌, 顧煜抵著她嘴唇提醒, 聲音低啞促狹。
熱流“轟”一聲沖到頭頂, 阮楚楚惱羞成怒在他濕潤唇上咬了一口, 趁著對方吃痛趕緊退開兩步, 磕磕絆絆地命令道“你快去看看電吧”
顧煜很是不舍,往前跨了半步。
阮楚楚警惕地抬起手做了一個禁止前進(jìn)動作,急道“我腰都酸了”
顧煜輕笑一聲,伸手抓住她手掌,低頭湊到她手邊親了一口,“站在這里別動,等我回來幫你揉。”
說完便彎下腰撿起地上手機(jī),美滋滋地走出玻璃房往樓上走,留阮楚楚面紅耳赤地站在原地。
沒過多久,頭頂射燈終于重新亮起,顧煜直起身子拍拍手,飛快地跑下來想再來替阮楚楚“揉揉腰”,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不在原地了。
他遺憾地“嘖”了一聲,正準(zhǔn)備追出去,突然看到身邊展架上第二幅裝修圖紙上留了一個紅色唇印。
顧煜咧嘴一笑,大跨步往外走,半途又折返回來,小心地將那一副圖紙撕了下來,仔細(xì)卷成筒握在手心,這才重新朝敞開大門追了出去
回程車上顧煜上揚(yáng)嘴角就沒垂下來過,阮楚楚看著笑就像地主家傻兒子男人,實在不忍直視,干脆閉上眼假寐,眼不見為凈。
“我們不離婚了吧”顧煜美滋滋地問。
阮楚楚睨他一眼,反問道“誰說”
顧煜一愣,“可剛才你都”
“我那是一時鬼迷心竅”阮楚楚連忙打斷他,別開視線看向窗外,嘴硬道。
顧煜幽幽地把句子補(bǔ)充完整,“親我了呀”
“閉嘴”阮楚楚覺得自己雙頰又熱了起來。
顧煜看著對方從發(fā)絲里露出微紅耳尖,唇角又勾了起來,“我”
阮楚楚手機(jī)來電鈴聲打斷了顧煜話,他瞄到上面顯示名字,眼底笑意立刻消失了大半。
“哎喲把付子遠(yuǎn)這事兒忘干凈了”阮楚楚一拍腦門兒,想起來自己根本沒跟對方聯(lián)系,就算現(xiàn)在往西邊趕,時間明顯也是來不及了。
正在她不知道接通后怎么解釋之時,顧煜沖她晃了晃左手。
阮楚楚疑惑看向他,“干嘛”
顧煜伸出那根早上不小心切到手指,阮楚楚立刻會意,她接通電話,在對方開口之前先聲奪人道“實在不好意思啊,顧就是我先生他不小心受傷了,我著急陪他來醫(yī)院,忘記打電話同你說了。”
“還好,不是很嚴(yán)重。嗯,好,等下次我們再一起去你工作室參觀,祝生意興隆。好,再見。”掛斷電話,阮楚楚長呼出一口氣。
她很少撒謊,尤其這種睜著眼,說瞎話事兒,緊張手心都冒汗,生怕別人從她語氣里聽出異常來。
擦擦手掌心,阮楚楚聽到顧煜又在一旁傻樂起來,她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問“又怎么了”
顧煜笑瞇瞇看她一眼,神經(jīng)兮兮道“我先生。”
“嗯”阮楚楚眼里露出困惑,沒有t到他點。
顧煜咧著一口白牙解釋“你剛才跟付子遠(yuǎn)說,我先生。”
阮楚楚無語,“我那是擔(dān)心說名字他記得了”
顧煜哪兒還聽得進(jìn)去,沉浸在自己愉悅里無法自拔。搭在方向盤上手指也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打著節(jié)奏,一時沒注意碰到了指尖傷口,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阮楚楚見了,彎著眼睛嘲笑道“活該”
這一刻,沒有人想到這個小小傷口,最后卻差點成為致命
廠房里那個吻可能打開了顧煜體內(nèi)什么了不得開關(guān),阮楚楚覺得自從那天之后,顧煜看她眼神里便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情緒。
比如這天晚上,阮楚楚坐在客廳里一邊吃車?yán)遄右贿吙措娨暎蝗槐惆l(fā)覺身邊投來一道熾熱視線。
她偏過頭去看向顧煜,問“有事”
顧煜喉結(jié)一滾,啞著嗓子問“甜嗎”
“你說車?yán)遄舆€好,挺甜。”阮楚楚重新拿起一顆扔進(jìn)嘴里,道“這里這么多呢,你想知道甜不甜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顧煜抿唇看了不遠(yuǎn)處阮父阮母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好。”
阮楚楚壓根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吃差不多了,感覺困意襲人便去衛(wèi)浴間洗了手上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