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楚想到小說中的劇情,抬起頭看向他,語氣十分尖銳“顧煜,我知道你根本沒想過要孩子,又何必假惺惺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想。萬一真的那么不幸,我也是不會要的”
說完,仿佛自我暗示一般,又重重地加了一句,“我一定不會要的,一定”
顧煜一時怔忪,很快又變得漠然。
他抿唇,道“我確實沒想過要孩子,但無論去留都尊重你的決定。”
“你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去醫(yī)院。”顧煜留下這一句話,起身走了。
阮楚楚有些茫然地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懊喪地倒進了被子里
“小崽子躲、躲哪兒去了給老子出、出來”
男人醉醺醺的叫罵聲,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皮帶抽甩發(fā)出的聲音。
“咻啪”
重重地敲擊在鼓膜之上,讓人的心跳也隨之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
縮在衣柜角落的小孩緊緊捂住嘴,生怕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
他實在是太怕了。
那皮帶明明是甩在空氣里,卻仿佛隔空抽在了他的身上,他渾身都在隱隱作痛。
令人窒息的、作嘔的酒臭味。
暗夜里野獸一般發(fā)紅的眼睛。
放肆的咒罵,猖狂的毆打,累累的斑駁傷痕
“咚、咚、咚。”
沉悶而踉蹌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淹沒。
“唰”
衣柜被人從外面一把拉開,獰笑的男人朝他伸出手。
“原來躲在這里呢。”
顧煜猛地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眼底瞬間迸發(fā)出駭人的兇意。
撐著床坐起來,他抬手抹去臉上細密的汗水,胸膛激烈的起伏,呼吸粗重又沉悶。
過了許久,緊繃的身體才緩緩放松。
打開燈,顧煜從床頭柜最底下那個抽屜深處摸出一個小小的沒有標(biāo)簽的白色瓶子,倒出兩顆藥丸,仰頭干咽了下去。
躺在床上,卻再也沒有睡意。
他就這么仰面盯著黑暗中的一點,像一個失去知覺的植物人,直到天亮。
晨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進室內(nèi),顧煜終于動了。
他打開手機通訊錄,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出。
沈醫(yī)生,下周的預(yù)約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