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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教授慢悠悠把記事本翻回去,說“王老師你不只精通不顛語還精通高盧語, 又是機械工程系的優(yōu)秀老師, 讓你在資料組做組長才能保證資料組的資料翻譯準確。這個工作這么重要, 我怎么能交給別人去干呢李惜文同學設計改進的風扇電機現在是平京第一電機廠的拳頭產品, 她不去電機組能去哪兒”
資料組其實也很重要,需要一個有專業(yè)知識又精通多門外語的人擔任組長。王志浩冷靜下來還是表態(tài)接受領導安排。
李惜文寫開會記錄寫的認真極了,對于自己被王志浩當梯子踩一點兒情緒反應都沒有。
散會李振強就湊妹妹身邊,關心的詢問“那個王老師為什么總針對你”
李惜文猜王老師總針對她應該是知道了他親爹和她媽媽曾經不只是認識。大哥或者二哥問她都會說一說她的猜測, 但是這事和藏不住事的小哥說不得,她只好說“從第一次見面就這樣, 可能人和人之間會天然看不慣吧。我都已經習慣了。”
“他一個男同志,還是老師,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李振強簡直憤怒,“等小哥給你出氣”
“小哥, ”李惜文繼續(xù)給小哥順毛,“不用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我就喜歡看他為難我卻不能把我怎么樣, 自己氣的要死還不得不盡心盡力指導我學習,努力配合我工作的樣子。”
李振強的同學和同事在旁邊都笑瘋了,落在最后面的韓教授笑到差點一腳踩空。
馮教授離的也不遠, 當然聽見學生說的話。他本來想安慰一下李惜文,再私下里找王志浩談一談的。發(fā)現李惜文根本沒把王志浩做的事和王志浩這個人放在心上,他笑著搖搖頭,徑直回他的宿舍去了。
不只是不顛國,就是俄國和杰克國也對華國封鎖了和數控機床有關的信息。
除了一張幾年前不顛國數控機床小照片之外, 就只有一副涂鴉版的俄國數控機床外形圖。方猛那個去俄國參觀的戰(zhàn)友來給項目組說了說他看見的數控機床是什么樣子的,大家詢問他一些問題,最后整理出來一份不到五頁的訪談。
和數控機床有直接關系的全部資料就只有這么多。后面的幾天就是開會、討論、看雜志看資料,猜,再討論再猜,每個人的筆記本和草稿紙上都寫滿了各種猜想。
李惜文心里有方向,空間里還有資料。
不過資料畢竟是買來的,她又不可能直接拿出來。把現成的資料當成自己的智慧結晶有違她的做人準則,她拿定主意要等別人把智慧結晶出來再說話。
因此大家積極發(fā)言她一直都只是勤勞的做會議記錄和討論記錄。
別人看資料甚至去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她仍然穩(wěn)穩(wěn)的坐在那兒歸納總結記錄,把記錄和她空間里那份資料上相同或者相近的部分圈出來,加上她自己的想法找馮教授楊老師討論,討論完了她再去做實驗。
李惜文有一個非常明顯的優(yōu)點,她玩“電扇”的時候就能自己制造電機,她的動手能力非常強,實驗室里的機床她都能操作。再加上精神力金手指的幫助,她使用車床加工復雜零件的技術比不上那幾位老師傅卻比那幾位優(yōu)秀的中青工強。
二組和三組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跟工人師傅溝通,想要做個符合他們要求的電機零件還是挺費勁的。
一組馮教授說一兩句話李惜文就知道老師想要怎么調整零件的數據。分配給她們那組的工人老師傅都是先看著李惜文干活指點她,李惜文估計自己辦不到了再請師傅上的時候師傅差不多也看明白了,交流起來很容易。
而且李惜文空間里有筆記本有打印機,還有幾臺無人機。她不舍得拆開但是精神力鉆進去看一看這些機器里的步進電機借鑒一下很方便。
偷偷摸摸用金手指的感覺真是太爽了,哪怕一天只睡四個半個小時,李惜文也干勁滿滿。
一組的工作進度遠超二組和三組。
王志浩會高盧語,需要找高盧語的資料馮教授和他說一聲就行,他倆交流起來還沒有障礙,王志浩給一組做翻譯很輕松。
楊老師和李惜文都會俄語,馮教授和李惜文都會不顛語,李惜文還有自學過日曼語和曼寧語,所以除了高盧語的資料之外,他們一組查找哪種語言的新資料都不需要再找翻譯。
但是兩個翻譯的工作也不輕松,林鐘還好,王志浩可以為她分擔一些工作。范紅這個曼寧語翻譯簡直能累哭。
王志浩連李惜文這種對象是福山高官外孫的人都罵,罵完了李惜文還不和他計較,老實說他都被慣壞了,范紅不如他的意他罵起來更不客氣。
工作壓力大還經常被特別刻薄的組長罵,范紅每天回到宿舍都要哭一哭。林鐘開始還會安慰她幾句。但是天天如此,誰都愿意拿安慰人的幾分鐘多睡一會兒,過了幾天林鐘就不怎么搭理范紅了。
一屋四個人最閑的就是李紅星,漸漸地范紅有什么話就都倒給了對她很同情的李紅星聽。
幾十個青年男女天天都在一起,男青年對女青年有點想法是難免的。
幾個青年女工都有對象了。
生得最好看的李惜文最忙,而且她親哥還特別兇,誰找李惜文說點閑話都會被瞪。單相思什么的就算開始有,李惜文根本沒接受到信號,大家工作又都很忙,沒有營養(yǎng)的桃花幾天就自己枯萎了。
林鐘和王志浩接觸最多,他倆也比較有共同語言,彼此有那么一點意思。別人不知道王志浩已經有對象,對林鐘有想法的人掂一掂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份量,都死心了。
李紅星和大家接觸的機會很多,但是人家親爹在二組呢,理工男們在親爹面前還是很慫的,心里可能都想到孫子叫什么名兒了,看見想像中孫子的奶奶說話都有點磕巴。看不出來李紅星有追求者。
唯有范紅,翻譯工作接觸的機會很多,長得不錯,沒有兇哥也沒有親爹,哪怕是沒有進一步的想法,和姑娘說說話多愉快呀,于是找范紅說話的男青年真的不少的。
范紅就算看不上誰也還是有了一些困擾,她的那點小困擾當然還是說給李紅星聽。
李紅星給實驗室送飯的時候愛找李惜文聊幾句。李惜文聽別人的八卦都能當休息和娛樂下飯,就是聽見范紅的桃花八卦總是會不由自主想像范紅曾經有幾個月的時間和寧東朝夕相處總找寧東說話,她的心情就會有一點點微妙的堵。她在工作中基本和范紅沒有交集,要是李紅星不提范紅,她早出晚歸的有時候幾天都看不見范紅一次,也不會因范思寧。
但是李紅星提一下她的心就要敏感一下。她知道她這種不講道理的猜疑要不得的,她想把這個只在她心里翻滾,給她帶來困擾的事情解決掉,就只能讓什么都不知道的李紅星不要在她面前提范紅。
這事直說不合適。李惜文就想了個辦法,睡覺前趁林鐘和范紅去洗漱不在屋里,和李紅星說“我們這項研究起碼搞幾個月,也不是每個人時時刻刻都很忙的。你說你想上大學,這里有這么多的大學老師,還有那么多的資料書籍可以隨便看,你可以自學打個基礎呀,有問題隨你看誰閑著問一下多方便。”
李紅星被說的心動了,問“會不會打擾你們工作啊”
“怎么會,你要是不好意思問別人,吃飯的時間問我吧。”李惜文沒把李紅星推給別人,大家都很忙,她為了心靈的平靜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