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凸起的雙眼離司易思只有幾厘米之隔,只要再往前一點就會直接撞到他臉上
更不要提這雙眼所在的臉上,生著密密麻麻的頭發(fā)
茂密粗壯的頭發(fā)從毛孔直接伸出來,將一張面龐弄得千瘡百孔
半夜驚醒,這簡直能把人給生生嚇?biāo)?
司易思的眼淚自然不聽使喚,刷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他在這半夜突襲的鬼身上聞得到一股腐臭的氣味
這面孔上種滿頭發(fā)的鬼留著血淚,朝著司易思緩緩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微笑
它的口腔一片血紅,竟也被頭發(fā)所完全覆蓋就好似原始叢林瘋長的樹木,硬生生擠滿了叢林的一整個空間
“我想送你我心愛的頭發(fā)。”
鬼說著,臉上細細密密的頭發(fā)靠近司易思的臉,戳了一下。緊跟著司易思就發(fā)現(xiàn)一戳戳的頭發(fā)像是雨后的春筍似的,往他的臉上襲來
“謝謝。”司易思應(yīng)了一聲。
他的手一把拽住鬼毛孔里生長出來的頭發(fā),狠狠往外一拔
臉龐上生出的頭發(fā)受此刺激,瘋狂地往外蜿蜒著欲要纏住司易思的手。
司易思便就放棄了繼續(xù)拔臉上的頭發(fā)的想法轉(zhuǎn)手,抓住這鬼腦后同樣茂密的黑發(fā)一拽
就像拎皮球似的直接就著頭發(fā)將鬼的腦袋給提了起來。
然后司易思的目光掠過床柜上放置的一把剃須刀,一手拎“皮球”,一手開了剃須刀開關(guān)
直直往鬼的臉上刮去
“啊啊啊啊啊”鬼發(fā)出細聲的尖叫,這竟然還是個女鬼。
她的面容扭曲,毛孔長出的黑發(fā)連著一小層一小層的皮被刮落
二樓房間住著的少婦抱著枕頭瑟瑟發(fā)抖,她精神恍惚,在聽到自樓上傳來的陣陣詭異的響動的時候直將腦袋往被子里湊。
好可怕好可怕。
司易思聽著女鬼尖叫,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他眼淚也嘩啦啦往下流止也止不住,他帶著哭腔一下又一下把鬼臉往加大功率的遞須刀上使勁撞,還弱唧唧的說“謝、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我很不喜歡
女鬼干嗷了一聲,硬是從司易思手上拔出了自己,捂住自己臉龐就往后退。
一縷又一縷頭發(fā)落在地上,還帶著絲絲的血,怎么看怎么像殺人現(xiàn)場
不對,殺鬼現(xiàn)場
她迅速蹬蹬蹬往與司易思相反的方向提著腳跟退,司易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步步緊逼
女鬼退一步,司易思進一步。
女鬼恐懼的捂住臉,司易思提著剃須刀走得滿臉殺氣,偏生他還哭得那叫一個惹人憐愛,就像個小奶狗一樣。
無辜,可憐,惹人愛。
“嗒。”女鬼后腳跟挨著了門,發(fā)出一聲微弱的響聲。
她的頭發(fā)瘋狂去轉(zhuǎn)門把手想要把它打開,可是、就是打不開
司易思看著若有所思,他猜得到這個送禮過程是不被外人打擾的游戲多半是將這間屋子變成了全封閉式,在規(guī)定的送禮時間里屋內(nèi)人出不去,屋外人也出不去。
可想而知,玩家在這種根本沒法逃生的封閉空間中有多么崩潰,他們會成為鬼逗樂的玩具,成為貓捉老鼠中鼠的角色。
唯一的逃生的希望就是捱過去
不過這倒是好。
司易思朝著扭不開門把手,也破壞不了門的女鬼小姐笑了一下,他笑的時候眼眶中要落不落的淚水決堤而出。
女鬼小姐的臉在失去了極有威懾力的頭發(fā)之后,竟然自動復(fù)原成了一張非常正常的面孔。
她有著一張清秀的女子的面龐,標(biāo)準(zhǔn)的v形臉,皮膚慘白,嘴唇也泛著烏青色。
此刻這張臉驚恐的扭曲在一起,一行行的血淚往下淌,她咬著唇雙手環(huán)抱住肩膀,瑟瑟發(fā)抖
“走不了了”
司易思語氣平淡地說,一邊說一邊向女鬼慢慢走來。
他走得很慢,但卻像是催命的音符,逼得女鬼瘋狂地?fù)祥T、打門、撞門。
以往都是鬼虐殺人
這一次為什么、為什么會遇到個這么變態(tài)的人類
反倒成了人虐殺鬼
女鬼小姐把自己的身體扭曲得不像樣,她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灘水從門縫里爬出去,手指在木門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劃痕。
司易思聽著那咝啦的指甲劃門的聲音,又看著那看著就可憐的女鬼,心說這表現(xiàn)出來怎么就好像是我在欺負(fù)她
我才可憐好嗎,套著這副瘦瘦小小的身體,一點也不能打,只能借助工具
你有我414系統(tǒng)可憐嗎
“啊”
“嗚”
尖利的女性叫聲或多或少泄露了出去。
嘶三樓另一間房裝睡的祁木揚身體僵硬了一下,他在心底暗罵,恐怕隔壁要死一個玩家了
不過隔壁那小子的聲音這么尖利的嗎像女人在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