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思下意識感覺到,陳夢希沒有被沈辰見證到的結(jié)局,一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嘀”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我們唱歌,我們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封閉的屋子里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一首歡快的歌曲。
歌曲的歌詞是歡快的,但那歡快卻又充滿惡意的小丑似的聲音只叫人覺得毛骨悚然。
“好心叮囑一件事門開了后不要隨便往外跑,哈。”
魁梧玩家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
他身后跟著的老玩家團(tuán)體硬是像趕羊似的把其它玩家都趕到正封閉著的門口去。
大聲叫罵在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后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司易思能感覺得到和他擠一塊兒的一個瘦弱的女人肩膀的顫抖。
門緩緩地打開,冰雪從門外灌了進(jìn)來。
入目的是一片冰雪紛飛的世界,一陣皆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幾乎要摧垮人的意志。
有人退后,想要避開這兇猛的風(fēng)雪。
“不要亂動”有老玩家將槍比在亂動的人身后,威脅。
司易思知道這一次他們會等很久,雪會摧垮人的意志力,他感覺到人群正在推攘,不安的情緒正在滋生。
有人甚至生出了關(guān)門的念頭,但老玩家舉著槍堵成了人墻阻擋了一切去路。
“我要離開,我要離開”終于有被迫站在最前面的玩家大叫起來。
他瘋了似的往外邊風(fēng)雪覆蓋的地方跑去。
司易思的瞳孔中倒映著那個玩家的人影。
玩家跑出去沒幾步路,就有一輛老舊的公交車開過來,一下子沖他碾壓了過去。
那個玩家的叫聲戛然而止,公交車沒停,直接開到了門前。
但所有人都看清了那個玩家的死相。
他的身體四分五裂,竟是在被碾壓過后直接碎成了數(shù)個肉塊,這根本不正常
粘稠的鮮血染紅了雪地,但他們都聽到雪地處傳出了古怪的咀嚼聲,這種將肉和骨頭一起嚼碎的可怖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像是催命的鐘聲,最關(guān)鍵的是,血的量在逐漸的減少、減少,到最后更是連一絲血都沒有剩下。
恐懼掐住了玩家的心臟,甚至有玩家在低低地干嘔、哭泣起來。
每個人的反應(yīng)都不同,但唯一的共同點都是聲音放得很輕、很輕,生怕招惹了雪地里可能存在的可怖物事。
“嘀嘀嘀”按鈴聲響起來,老舊的公交車似乎在催促著玩家上去。
老玩家們首先登了上去,其它被迫意識到這個逃生游戲的危險的新玩家緊隨其后。
公交車?yán)锖芘茈y想象這么個破舊的好像是十年前的款式的公交車配備了暖氣。
一進(jìn)去,寒冷就被溫暖驅(qū)散了,不少玩家甚至因為溫度的改變而放松了一點緊繃的心神。
公交車的司機(jī)是一個陰沉沉的女人,但沒誰愿意去思考她到底是人還是鬼。
玩家都安安分分地坐在座位上,誰也不敢挪動一下。
公交車緩慢地開動,它緩緩地路過死去的第一個玩家破碎的尸體。
司易思看見那個玩家的勉強(qiáng)拼湊在一起的肉塊上突然竄出了一個又一個粗糙的小紙人。
密密麻麻的小紙人一致朝向玩家們,高高揚起了好似鮮血繪成的嘴角。
那要是換成人的面目,就是嘴角直直咧到了耳根
“啊”有玩家小聲地驚叫了一聲。
司易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看,他的淚水不斷的涌出,又被暖氣給吹干。
他聽見了紙人鮮紅的嘴角中瀉出來的聲音。
“你、們、都、要、死死死死死”
司易思面無表情地口語了一句。
你們都要死。
對,被我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