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只是和大佬困一困覺就可以這么牛逼嗎。
特助看見這一幕傻了眼, 扯著嗓子瘋狂叫喊,“救命,救我啊”
李魚看過去,吃心鬼手里的心臟已經(jīng)沒了,長著黑色指甲的爪子正壓在特助胸口, 準備把里面的心掏出來。
看得出來,冒牌特助是真的怕鬼, 兩條腿抖得不成樣子,再這么下去估計得尿褲子。
有了金手指,李魚膽子成倍增長,一巴掌扇過去。
吃心鬼大概囂張慣了,被打得愣怔, 忘了反應。以巴掌印為起始點,他的臉如被灼燒般冒出煙霧, 本就破爛不堪的皮膚大塊裂開, 臉里面的肉一起掉到了特助的肩上。
特助雙眼睜大到了極致,眼珠子隨著那塊兒暗紅色的肉轉(zhuǎn)動,最終定格在地面上。
腐爛過的肉塊散發(fā)出燒焦的味道, 偶見一點紅色火星, 須臾便成了黑色的粉末,消失在原地。
李魚蹲下仔細觀察一番,大佬的陽氣殺傷力這么大,應該歸功于從復生卡牌中飛出來的那只鳳凰。
而鬼怪的實力越強, 陽氣發(fā)生的作用就越大,所以從地板下冒出的來那只只是被戳了一下就掛了,而掏心鬼只則因為巴掌,燃起了一點火苗。
李魚不太樂觀的想,他身體里的陽氣是來自于盛易明的饋贈,存量有限。
隨著接觸的鬼物越來越多,陽氣只會越來越少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
燒焦的味道逐漸變濃,特助感覺背上一松,回身一看,吃心鬼不見了。
“呼”長吁一口氣,特助靠上背后堅硬的墻壁,抹了把虛汗。
走廊里的鬼怪被陰氣吸引而來,兩人前后皆被圍堵,退無可退,只能僵持在原地。
李魚朝著自己的寶貝手指吹了口氣,胳膊搭上特助的肩膀,“我就問你三個問題,不多。”
特助被嚇得心力交瘁,哭喪著臉說,“咱們能不能等脫險以后再說”
“不能。”李魚冷著臉,“脫險后你賴賬怎么辦。”
特助心虛,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私自透露機密他回去是要挨批的,還會影響年終獎,對于嗜錢如命的他來說,后果相當嚴重。
李魚目光掃過四周。
因為折損了兩只打頭陣的前鋒,其余鬼怪知道了他的厲害,暫時不敢靠近。
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包圍圈中心的兩個生人,口水橫流,這樣身負濃烈陰氣的活人對于他們來說,是最好的上身對象,尤其被嚇得哇哇直叫的那個。
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李魚不打算再鋪墊什么,直接問,“我背后的人是誰”
特助布滿恐懼的臉閃過一絲迷茫,“您背后沒有人。”
李魚不信,“你撒謊。”
特助一臉冤枉,“我沒有啊先生,您背后真的沒人”
李魚伸手掐住特助的兩腮,強迫他看向自己,“我要聽真話。”
特助快哭了,“真沒有。”
李魚盯著他的眼睛,確定不是騙人。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否則管理局附加在他身上的特殊待遇從何而來
思來想去,很可能是特助根本不知道真實情況。
思緒一轉(zhuǎn),第二個問題,“盛易明,也就是莊嵬莊先生,他到底是誰”
“他是tc的大老板。”特助說完用力眨巴眼睛,好讓對方看清自己眼里的真誠。
趴伏在地板上、墻壁,以及倒掛在天花板上的鬼物們漸漸失去耐心,李魚還沒來得及感嘆一下目標的首富身份,一束枯如稻草的黑色長發(fā)橫空而來,直接纏住了特助的脖子。
特助白眼直翻,舌頭伸出來拉得老長。
李魚拽住那束惡心的頭發(fā),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硬是把藏在陰暗中的女鬼拖了出來。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松懈,特助趕忙將纏繞的頭發(fā)從脖子上揪下去,一抬頭,看見女鬼已經(jīng)被青年拽到面前,紅色的火憑空躥出,沿著頭發(fā)一路燒過去。
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聲打破了走廊緊張的氣氛,特助清楚的看見,女鬼渾身燃氣大火,很快就被燒沒了。
露出貪婪嘴臉的臟東西們嚇得不行,如同一只只膽小的老鼠,迅速爬回更遠的,燈光無法照到的陰暗中,伺機待動。
滋滋兩聲,頭頂一直閃爍的燈光徹底熄滅,一切恢復了原狀。
特助緊抓著青年的胳膊不肯放,滿心劫后余生的慶幸。
李魚嫌棄的撥開他的手,往回走,“第三個問題,回去以后,我會失去任務世界相關(guān)的所有記憶嗎”
男人之前的話始終讓他耿耿于懷,倘若不會,皆大歡喜,如果會,他就努力找回來,工作日記里幾乎記載了任務世界的所有細節(jié)。
任務目標那么招人疼,即便是忘了,他也能靠著文字重新愛上他。
1551,“你這么自信哦。”
李魚,“你不懂。”
有些東西是可以寫入靈魂的,記憶只是一種存放感情的渠道。
渠道斷了,他就從源頭出發(fā),再遠也能找回來。
1551快被酸得程序紊亂了,不想再受到傷害,遁了。
這個問題對于特助來說,似乎有些困難,他糾結(jié)著,好一會兒才給出答案,“這得看您自己的意思。”
李魚腳下一頓,停在了病房門前,“他知道這件事嗎”
“誰”特助反應過來,“您的任務目標嗎不知道吧,雖然你們處在同一個任務世界,但任務內(nèi)容是不同,他是因為測試,至于您我的級別沒那么高,不知道確切情況”
末尾兩個字幾乎消音,特助怒道,“不是說好三個問題嗎”
李魚遞了個眼神過去,怪我咯,明明是你自己蠢。
視線一轉(zhuǎn),穿過門上四四方方的玻璃,看向病床,心里琢磨目標之所以提到忘記,是因為他以為我大概率會在回到中心城后失去記憶,他并不知道,失去與否全看我的個人意愿。
是什么造成了他這種錯誤的想法
難道是有人特意給了他假消息嗎
亦或者,是我給他的安全感太低,讓他以為自己會成為被丟下的那個
傻不傻。
李魚兀自笑了,推門走進去,反手關(guān)門時受到阻礙,是特助厚著臉皮鉆了進來。
特助今晚受到的刺激不小,再沒有之前的鎮(zhèn)定。
他掌心相合的乞求,“外面的鬼太多了,留在外面我會被撕碎的,您就可憐可憐我,讓我留在病房里吧。 ”
李魚壓著聲音說,“你在我會不自在。”
摸摸抱抱的時候會有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不爽。
特助,“我把眼睛蒙上行嗎。”
李魚大發(fā)慈悲,“蒙好了,不許偷看。”
特助說到做到,走進去后第一時間扯掉脖子上的領帶,綁在眼前。
為表示自己真的什么也看不見,他還讓青年用手指比數(shù)字考驗自己,通過考驗后,他坐到沙發(fā)上,兩手枕在腦后,因為沙發(fā)太短的緣故,雙腿只能交疊的放到沙發(fā)另一頭的扶手上。
病房里只有青年爬上床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特助不由自主的在腦子里描繪出畫面,畫面中的人鉆進了被子,伸手摟住愛人的腰,隨即就聽見吧唧一聲,這是親嘴了吧。
特助感覺自己又亮又尷尬,捂著耳朵翻了個身。
李魚沒親嘴,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