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顧徐受傷,李魚擼起袖子。迅速加入戰(zhàn)局。
丟人的是,他一個正常人,戰(zhàn)斗力還不如一個傷號。
沒多會兒,李魚就在三人纏斗中落了下風,臉上被絡腮胡砸了一拳,嘴里破了,全是血腥味。
正準備反擊,一根肘拐從旁邊飛來,直接打在絡腮胡的太陽穴上。
這地方是要害,絡腮胡身體驟然挺直,前后晃了晃,倒在了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顧徐繃著臉,將青年拽到面前,動作輕柔的揩掉他唇角的血跡,放進自己嘴里。
帶血的舌尖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腥甜沾染整個口腔。
他漆黑的眼睛微微一瞇,血絲在不知不覺間,悄然爬滿眼球,暴露出猙獰的另一面。
絡腮胡腦袋眩暈,不在狀況,一心想把顧徐給弄死,剛準備爬起來就渾身一震,傻了眼。
他脖子上,正抵著一根拐杖。
拐杖的防滑膠已經(jīng)被摘掉,鋒利的空心橫切面不偏不倚,正好抵住他的喉頭。
絡腮胡驚慌失措,只感覺施加在頸部的力量陡然加重,喉結(jié)鈍痛,頃刻間漲紅臉,呼吸困難。
李魚回過神,去拽男人的胳膊,“顧先生,夠了。”
絡腮胡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就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個斷了腿的廢人,竟然有這么強的戰(zhàn)斗力。
更加沒有料到,對方會對他下殺心。
顧徐眉目森冷,眼底兇狠,毫不避諱的告訴所有人,他想見血。
李魚被這份殺戮嚇壞了,目標要是因為殺人去坐牢,他也得追進去。
情急之下,又喊了幾聲,見沒用,干脆擼起男人的袖子,張嘴一口咬在對方胳膊上。
牙印不深,沒見血,但疼痛感足以將人拉回神智。
顧徐眉頭微蹙,看了眼胳膊上帶著口水的印子,面無表情的將拐杖收了起來。
“轉(zhuǎn)告徐放,要么他就弄死我,要么,讓他提前給自己備好棺材。”
脖子得到解放,絡腮胡翻身跳起來,帶著下屬不要命的王小區(qū)門口跑。
等人走遠,李魚輕輕拽了下男人的袖子,指著牙印問,“不疼吧。”
顧徐嘴角下壓著,“疼。”
疼個屁。
李魚板著臉,對著男人的胳膊敷衍地吹了口氣,“你可以啊,身手這么好,以前練過吧。”
顧徐默不作聲地抬起手,掐住青年的兩腮,迫使他張開嘴。
口腔里牙齒整齊白凈,舌尖不安分的亂動著。
李魚眨了眨眼,搞不清目前狀況。
顧徐目光專注的盯著里面,手指在那一顆顆牙齒上輕輕蹭過,最后停在后端的小虎牙上,有點刮手。
他傾身靠近,“下次咬別的地方。”
李魚,“”
什么毛病,還咬上癮了
片刻后,顧徐松開手,杵著拐杖走了,背影挺拔,肩寬腿長,哪怕是石膏腿抖無法減分他的魅力。
李魚揉著被捏痛的腮幫子,嘟嘟囔囔的跟在后面。
臉上的疼痛,不斷提醒著他,顧徐心里的那顆黑點擴大了,長久以來維持的溫和表面,正在一寸寸皸裂。
摁著腦地嘆了口氣,這事兒不好搞,難。
家里,管家正在犯難的盯著小房間。
本就不大的屋子,現(xiàn)在除了過道全是床,也不知道這么大一張床,到底是誰買的。
聽見鑰匙聲,管家嘆口氣,急忙走去開門。
門一開,李魚就瞅見小臥室那張大床,光是看著就很軟和,睡起來應該很舒服。
管家面露難色,“少爺,送貨的人說買主是個戴帽子和口罩的年輕人,這裝扮”
有點眼熟。
顧徐瞥了眼兩眼放光的青年,“我知道是誰。”
李魚咦了一聲,“誰”
顧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刀鋒似的眼神,仿佛能挑破人的表皮,插入內(nèi)心。
李魚心虛啊,對視了不到兩秒就轉(zhuǎn)開視線。
顧徐輕笑一聲,來到小房間,那張兩米二的大床,四個人并排躺都不成問題。
手指摩挲幾下拐杖,他說,“應該是朋友送的。”
看樣子目標是很喜歡這個禮物的,李魚吁了口氣,“你朋友一定是怕你晚上睡不好,影響身體恢復,所以才幫你換張床。”
顧徐淡淡嗯了一聲,嘴角勾了勾。
李魚觀察著他的表情,又說,“顧先生,你朋友對你好的真是沒話說。”
顧徐瞇起眼,黑眸中的情緒被遮掩了大半,“你也這么想”
“當然。”李魚積極的給二號馬甲刷好感,“雪中送炭的知己難求,一定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