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幾個成年男人愿意命根子被別人掐著,腿斷了也不行。
顧徐臉色漆黑,語氣抗拒,“不用,你出去。”
李魚以為他大少爺放不下面子,溫聲說,“沒關(guān)系,大家都是男人。”
顧徐油鹽不進,還是那兩個字,“出去。”
對方都說了不要,再勉強就不像話了。
李魚只好退回到門口,趴著門框,用極具穿透力得目光,專注地盯住男人的屁股不放,好像真能透過肉體,看見前面的寶貝。
伴隨著男人地放水聲,病房里突然響起嗡嗡的震動聲。
李魚下意識摸口袋,不是他的手機,是顧徐的。
顧徐分神,沒注意腳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右方歪斜。
李魚動作奇快無比,沖上去從后方抱住男人的腰,趁機伸長脖子,眼珠子往下一轉(zhuǎn)
褲子好好穿著呢,他晚了一步。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能理解,寶貝嘛,必須得藏著掖著。
李魚地心里迅速平靜,把拐杖遞過去,“顧先生,你慢點。”
來自床頭柜上的震動聲停止,緊接著又響起,透露著來電人內(nèi)心的急切。
顧徐握緊拐杖迅速出去,行走速度竟然比李魚這個正常人還快。
他停在床頭柜前,盯著手機看了幾秒才觸屏接通。
李魚坐回沙發(fā)另一頭,那頭沒光,黑暗可以正好遮住他臉上探究的表情。
“確定嗎”那頭說了幾句后,顧徐反問。
他聲音平淡,微微仰起頭闔上眼睛,喉結(jié)上下滾動幾下,毫無征兆的,那部黑色的手機被砸向墻壁,四分五裂。
李魚驚得站起來,“1551,發(fā)生什么事了公司徹底垮了”
1551,“自己查。”
入職前,李魚曾聽不少前輩說過,自己和輔助系統(tǒng)多么相親相愛,怎么到了他這兒,系統(tǒng)就成了大爺,又冷又兇。
顧徐側(cè)身,兩手撐在床頭柜上,肩膀隨著急促地呼吸,劇烈地起伏著。
“你沒事吧”李魚歪頭想去看顧徐的表情,卻只能瞅見一個下巴尖。
“沒事。”顧徐聲音緊繃,帶著不正常的沙啞,“你回去,今晚不用陪床。”
李魚舍不得機會溜走,正躊躇著怎么辦,顧徐突然發(fā)瘋,轉(zhuǎn)身沖著他低吼,“滾”
男人那雙眼睛布滿了血絲,襯得眼眶通紅,眉宇間全是駭人的暴戾,像只突然被觸怒的野獸,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人撕得粉碎。
李魚不敢再刺激目標,自己掏錢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家五星級酒店。
正愜意躺在浴缸里泡澡呢,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李魚頭疼欲裂,“怎么回事。”
警報聲戛然而止,1551說,“目標數(shù)據(jù)有變。”
想起臨走前男人可怕的表情,李魚心里咯噔一聲,預(yù)感不好。
秘密探索2個。
李魚,“”
一個秘密已經(jīng)很難搞,怎么還多蹦出一個。
1551說,“人心復(fù)雜,變來變?nèi)ズ苷!!?
李魚蔫了,身體下滑,腦袋沒入水中,吐了幾個泡泡。
他必須趕回醫(yī)院看著顧徐,免得又多搞出個什么東西。
這一路上,李魚想了很多。
幾乎可以確定,新增的秘密,一定跟那通電話有關(guān)。
1551嘴硬,什么都不透露,李魚只能帶著忐忑來到病房門外,期盼著能偷窺到什么線索。
結(jié)果倒好,高危大佬居然揣著兩個小秘密睡著了。
李魚肝兒疼,在門口站了足足十分鐘,才輕腳走進去,兩手交叉往胸前一抱,仰頭在沙發(fā)上躺下。
躺下以后他就后悔了,怕又看到那座古怪的房子,可眼皮子不聽使喚,黑乎乎的天花板,很快就消失在了眼縫里。
沙發(fā)上的青年睡著以后,病床上有了動靜。
有個黑影坐起來,從床上下去,杵著拐杖,悄無聲息離開了病房。
這家私立醫(yī)院的住院部分為兩棟樓,一棟是多人病房,住的是小老百姓,一棟是雙人和單人病房,住的病人要么舍得花錢的,要么錢多的花不完。
大家見多了這棟樓里的病人被醫(yī)生護士殷勤對待,倒是頭一次見有人被趕出來的。
今早天不見亮,顧徐的費用賬單下來了,之前交的錢用完了不說,還倒欠一大筆。
醫(yī)院不是慈善機構(gòu),你交不起錢,只能出院。
“周院長,咱們周顧兩家也算是世交,您就通融通融吧。”管家拉下臉懇求。
院長笑呵呵的說著難聽話,“正因為是世交,我才親自來通知,欠款賬單我會讓人寄到家。哎,瞧我這記性,宅子今早被查封了吧那這樣,你把身份證押這兒。”
仿佛生怕病房里的人聽不見,最后兩句,他還故意提高音量。
李魚扶住氣得臉紅筋漲的管家,看向院長,“周院長,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我相信顧先生一定會東山再起。”
院長輕嗤,“我拭目以待。”
叼成這樣,背后沒人撐腰是不可能的,李魚卻只是笑笑。
能被局里列入管理名單的反派,絕對不是出場就死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