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汪可受看看“壁畫”又瞧了瞧面前的顏料畫筆, 不知是否是錯覺,他總感覺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上空飄蕩著不明怨氣。
他有心要跟著柳青玉一起離去,不過一想起他那張和風細雨卻比狂風暴雨還可怕的臉, 汪可受這會子又不敢往柳青玉面前湊了。
盤算著等一會子柳青玉那邊消氣了再過去, 汪可受嘆了一口氣,索性走到了不遠處涼亭里打盹。
片刻之后, 一聲音飄了過來。
“你們在玩什么,這些個姐姐怎生融進墻里了好玩嗎”
汪可受聽見問話, 迷迷糊糊下意識以為是聻回來了,不假思索便答“似是惹惱了柳兄, 具體是什么我也沒有細問, 不過看她們幾位此時處境,事情多半不輕。”
回完話, 汪可受方察覺不對。
聻是男子, 而飄入耳內(nèi)的問語卻是輕靈柔美的女音。
汪可受完全清醒, 刷的一下睜開眼睛,站起身看向話音源頭。
二八少女立于墻下,左手抱著一塊玉枕, 右掌兩根纖長細白的手指捏著一枝早晨剛開放的桃花, 露珠點綴的花芯, 飄出淡淡的桃花香。
此情此景,如詩如畫,竟是比壁上的“天宮美人圖”還美三分。
只是詩畫中的主人性子淘氣, 竟用花枝一點一戳逗弄“壁畫”上無顏見人的“美人”, 見諸女捂著臉左閃右躲氣憤怒瞪,不住地癡笑。
“你是何人怎會在此”汪可受思及少女出現(xiàn)得無聲無息,目光不由一變, 瞄了眼壁畫里的諸女不由大膽推測道“莫非你與她們是同類”平凡人絕對做不到來去無聲,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少女還有其他的身份。
少女聞聲止住淘氣行徑,歪頭瞅著汪可受片刻,竟認真點了點自個兒腦袋,笑道“是哩,我與其中一位確為同族,不過并不認識就是了。”
她滿面笑容,笑里流露著天真爛漫,烏云見了亦要因之消散幾分。
見少女笑靨如同稚子純真,一派的天真爛漫,汪可受的提防之心不免松了幾分,他好心提醒道“壁上的幾位昨夜于宅中生事,結(jié)局你也看見了。若不想同她們一般下場,女郎還是速速離去吧。”
少女卻不害怕,搖了搖頭,仍是笑盈盈的對著人。
汪可受以為她不信,還想說些什么,然而愛笑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憨態(tài)可愛指著汪可受身后說“他帶進來的,不是擅自闖入。”
汪可受趕忙回頭看去,雙目映入聻放大的臉,嚇得連忙一個激靈后退。
聻背負雙手走到少女身邊,“這是我妻嬰寧。”
妻
汪可受驚了
他難能一見的張大嘴,許久才能訥訥出語。“你不是一直想要個鬼妻嗎怎和狐女好上了況且你我昨日才到京都,一夜之間你居然就、就”
一夜就一夜的功夫聻你不覺得發(fā)展太快了嗎
聻不以為意道“我對嬰寧一見鐘情,是鬼女或是狐女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且我已帶玉枕前往嬰寧家中求親,取得長輩應允。對于我等鬼物精怪來說,這便足夠了。今日她隨我回這邊同住同為郎君效力解憂,無可非議。”
汪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