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咚”的一聲悶響,斧子應(yīng)聲砸落到地面,一截染血的狐貍尾巴脫離男狐妖的身軀橫躺在了地上。
斷尾之痛,痛入骨髓。
男狐妖憤怒得想殺人,口中發(fā)出似嬰兒哭聲的慘叫,掙扎得愈發(fā)的用力。
這時候,一條蛇游走了過來,蛇身一圈一圈的纏繞上男狐妖的身體,把他勒得緊緊的,一動不能動。
柳青玉見狀趕忙后退開來,眨眼再一看,哪里有什么蛇,明明是一條普通的繩索。
瓶兒提著兩只雜毛狐貍腳步輕盈地走過來,撿起了地上的男狐妖,笑盈盈地夸贊了一句柳青玉。“小郎君做得真不錯”
她和姥姥的教育理念不同,覺得世上的惡人、妖精鬼怪多,柳青玉就更要出外多多長見識,受磨煉,而不是被當(dāng)成柔弱的花兒藏在家里。
不然,等孩子成年出門了,也還是會受到女妖精和女鬼的蒙蔽,被惡人欺騙傷害。
但是姥姥她興許是因?yàn)樵?jīng)失去過孩子,又碰到過柳青玉受過惡人拐賣,因而內(nèi)心擔(dān)憂太過了,非要將柳青玉藏在蘭若寺方可放心。
而瓶兒不知道的是,今日她帶柳青玉下山后,聽她說過自己想法的聶小倩跟姥姥談了半個時辰。
一場談話結(jié)束,姥姥已然被聶小倩點(diǎn)醒。
她意識到自己從前的想法有錯,是以收到了瓶兒問是否允許柳青玉留在丁家除妖的信件,她破天荒地準(zhǔn)許了。
只是柳青玉頭一遭在外過夜,還要面對妖物,姥姥到底還是不太放心,下了山在背后默默看護(hù)。
柳青玉低頭看了一看自己的腳下的狐貍斷尾,繼而抬頭注視手中的小斧,臉上緩緩綻放開一抹笑容。“斧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明兒個可以交還給豆兒了。”
斧子是晚飯之前豆兒悄悄找到柳青玉給他的,為的是請求柳青玉用這把斧子替劉氏報(bào)仇。
如今,小斧斬?cái)嗔藧汉奈舶停嘤褚菜闶遣回?fù)豆兒所托。
突然,瓶兒有些懊惱的聲音飄進(jìn)了柳青玉耳朵里。“哎呀居然不小心讓血弄臟了郎君的鞋子和衣裳下擺,不知道明日姥姥見到了是否會責(zé)怪。”
柳青玉瞅了兩眼,感覺問題不大。“幾滴血而已,不妨事的。我脫下來洗一洗,晾在外頭風(fēng)一吹,明日早晨就干了,保管干干凈凈的回到家里。”
聽到了柳青玉他們的對話,隱藏暗處的姥姥心中冷哼一聲,離去之際腦海中默默地想著,等柳青玉明兒個一回家就給他增加讀書時間。
姥姥離開丁翁家的后腳,劉氏屋內(nèi)響起了男狐含恨帶怒的聲音,頓時破壞了柳青玉跟瓶兒的好心情。
“你身為鬼類,與人類根本不是一條道的,管我們妖類的事情做什么”
瓶兒不禁冷笑一聲,“你是惡妖,除你有功德,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男狐不忿地說“我不過是和婦人交合,又不殺人吃人為禍一方,怎就成了你口中的惡妖我不服氣”
柳青玉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嗤笑道“你強(qiáng)迫人于你做那檔子事,還跟盜賊一樣偷用人家的東西,這些難道還不算作惡嗎”
男狐死鴨子嘴硬,理直氣壯道“我又沒弄死人自然不算”
柳青玉簡直要?dú)庑α耍澳愀覍μ彀l(fā)誓自己真的沒害死過人你活了應(yīng)該有許多年了吧,強(qiáng)迫過的婦人有多少可還記得在劉氏之前的那些婦人,被你糟蹋盡了精氣之后,當(dāng)真還能活命這些人,難道不是你害死的嗎”
柳青玉拋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質(zhì)問,問得男狐啞口無言。
他一路從北方向南走過來,停在何處,就在那處地方尋一戶人家的婦人,婦人死了就換下一處地方再找一個。
籠統(tǒng)一算,他換了有三四百個之多。
男狐的眼睛閃了閃,答不出口柳青玉的問題。
柳青玉看穿了他的心虛,不用男狐回答便已經(jīng)清楚了答案是什么。“呵,沒辦法狡辯了吧”
男狐咬牙切齒,不敢正面回應(yīng)柳青玉,轉(zhuǎn)而恨聲威脅道“勸你們最好放了我,否則我兄弟一定會替我報(bào)仇的”
聞言,柳青玉同瓶兒視線交匯。
喲,還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