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車上下來的兩人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穿著道家長袍,腰間挎著灰色的布袋,布袋的一角冒出一截桃木劍。
最先下車的男人年紀(jì)大一些,手腕上帶著一圈編織的紅繩,紅繩微端掛著指甲蓋大小的玉。
玉上刻著薩門兩個字。
最后從車?yán)锵聛淼哪贻p人身板筆直,劍眉星眸,模樣俊朗不凡。他的手腕上帶著一個羊脂玉鐲。
鐲子上刻著薩未嵐三個字。
年紀(jì)大一些的男人濃眉大眼,很憨厚,對薩未嵐的態(tài)度很恭敬。
看到車上下來的兩個人,邵辛延先是一愣,繼而低聲給凌禪說“凌哥,那個戴著玉鐲的男人叫薩未嵐。”
“薩未嵐是現(xiàn)在第一世家薩家的少爺,在道術(shù)方面天資聰穎,走陽剛路線,最擅長天雷符令。武力值在排行榜上前五,據(jù)說他手上的玉鐲是一件法器,但我從來沒見他用過。”
凌禪點頭。
他知道薩未嵐。
薩未嵐與他年紀(jì)相當(dāng),他還沒被關(guān)在山上之前與薩未嵐交過手,勉強算是個熟人。
邵辛延又說“薩未嵐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薩家的外姓大弟子,劉高。”
下了車,薩未嵐就看到了邵辛延。
薩未嵐走過去,不解得看著邵辛延“這個案件的官方接案者是凌家,你來這里做什么”
邵辛延眨眨眼,往凌禪身后躲了躲,沒搭理薩未嵐,薩未嵐微微皺眉。
唐烊的目光在邵辛延與薩未嵐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摸下巴。
見邵辛延不理自己,薩未嵐就轉(zhuǎn)而看向凌禪,想起來玄學(xué)界最近兩天的傳言。
薩未嵐眉蹙的更狠。
但在到凌禪懷里的逢漠后,薩未嵐蹙起的眉舒展開,他打量了下凌禪與逢漠,微笑“沒想到真的是你回來了。”
繼而,薩未嵐又說“你速度還挺快,寶寶都這么大了。我們真是給玄學(xué)界的造娃事業(yè)拖后腿。”
放眼望去,玄學(xué)新一代都還是單身,凌禪居然連娃都有了,真是迅速。
凌禪“嗯。”
他從拐角過,鍋從天上來。
就逢漠現(xiàn)在這模樣,他說這娃是他撿的,估計也沒人信。
寒暄了幾句,肖云帶著大家往別墅走。
邵辛延、唐烊這兩個半局外人聳聳肩,跟在部隊的最后往別墅走。
抽了空,唐烊湊到邵辛延跟前,用自我感覺很低的聲音問邵辛延“喂,邵天師,剛才那個薩什么嵐的是誰啊你好像很怕他”
邵辛延眼睛一瞪“”
玄學(xué)界的人從小練氣,各個耳聰目明,方圓幾里的動靜只要想聽通通能聽得見,唐烊這么大的聲音,相當(dāng)于拿著喇叭在吼了。
唐烊眨眨眼“難道不是”
邵辛延氣鼓“當(dāng)然不是”
末了,邵辛延又加一句“有我萬能的凌哥,妖魔鬼怪我都不怕,還會怕一個人”
走在前方的薩未嵐突然側(cè)頭看向凌禪,目光深邃帶著探究,凌禪不動聲色。
注意到薩未嵐的目光,一直懶洋洋得趴在凌禪肩頭的逢漠微微抬頭,冷冷得看過去。
那一眼,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薩未嵐卻似曾相識。
仔仔細細得看了兩眼逢漠,薩未嵐突然笑了“凌禪,你的另一半是逢漠看看這孩子,跟你倆多像。”
薩未嵐“恭喜恭喜。”
凌禪低頭看了逢漠一眼。
一鍋未平,一鍋又起。
逢漠眨巴眨巴眼,無辜回視。
邵辛延完全震驚了“”
姓薩的不說他完全沒注意到,寶寶的眼睛完全就是逢漠的復(fù)制版
怪不得他覺得眼熟
看到邵辛延震驚的表情,唐烊不解。不就是結(jié)個婚生個娃,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
唐烊搖搖頭,伸手想逗貓,但手剛伸過去,一直安安靜靜的白貓猛地抬頭,目光兇狠,琉璃一般的眼里閃過一道夾雜著黑氣的金光,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唐烊一驚“你家的貓怎么這么兇”
邵辛延腦袋里還是漿糊“這是凌哥的貓。凌哥那么兇,貓當(dāng)然也兇。”
凌禪“”
連貓兇都是他的鍋。
唐烊佩服得豎起大拇指。
騷年,我佩服你的勇氣。
肖云走在前邊,莫名得就感覺到了一陣陣暗涌,他立刻清咳一聲,主動解說“暴飲暴食的是我姐姐。我姐姐跟前幾位死者生前一樣,暴飲暴食根本就停不下來。一旦強制停下就會身體抽搐,痛的滿地打滾。”
凌禪、逢漠、薩未嵐、還有邵辛延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只有唐烊的注意力還在貓身上。
肖云在前方帶路,腳步很快“我們找過醫(yī)生,醫(yī)生也檢查不出來問題,后來我們又找一批天師,天師們又是貼符又是蹦跳祈福一點兒用都沒有。”
肖云“我姐姐情況非常糟糕,要是再不停下來,人真的就要撐死了”
肖云帶著凌禪進到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