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寶晃了晃有些不舒服的腦袋,她快步走到被反綁在椅子上的時秀英面前,摸索著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解開之后,尤嘉寶拍了拍李秀英的肩膀,輕聲安慰,“媽,沒事兒了,別怕。”
對于媽這個稱呼,尤嘉寶叫的十分順溜,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體延續(xù)了生命,原主的父母親人自然就是她的,以后她會拿他們當做親生父母般對待
可時秀英沒被安撫,反而抓著尤嘉寶的手,伸手指著門口,喉嚨里發(fā)出急切的啊啊聲。
雖然時秀英是一位口不能言的啞巴,但這這具身體傳導給尤嘉寶的記憶讓她對時秀英的手語心領神會,時秀英這是在催促她趕緊離開這里
尤嘉寶沉聲道,“媽,別急,咱們這就走。”
誰知尤嘉寶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傳來一些響動,仔細聽竟然是幾個人的腳步聲
時秀英像是被那些腳步聲刺激到了,她緊緊抓住尤嘉寶的手,焦急的帶著她在屋里轉(zhuǎn),當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時,她猛地將尤嘉寶拉到身后,跟母雞護住小雞崽一樣將她護在了身后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一團亮光從敞開的門外照進來,很快照亮了整個屋子
蠟燭的光不怎么亮,只見拿著蠟燭走進來的女人伸長脖子往屋里看了好幾眼,當看到站在屋子最里面的時秀英時,她驚呼了一聲,顯然沒想到時秀英會掙脫了繩子
“怎么了老二媳婦”這時,屋外傳來一年長的女人聲音。
“娘老三媳婦掙開繩子了”苗翠鳳沒敢扭頭,而是耿著脖子警惕的盯著時秀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讓她鉆空子跑了。
門外的尤老太太聞言,立馬沉聲吩咐,“那還不趕緊再把她綁起來老二、老四,你們快去葛家的人快到了,可不能讓老三媳婦壞了事兒”
“娘,要去也是老五去,我可不干這種缺德事兒”老四不情愿道。
這時,另外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這怎么能是缺德事兒這明明就是廢物利用的好事兒”
男子話音剛落,尤嘉寶便看到門外走進來兩道身影,兩人差不多的身高,一看身形就是男人,他們應該就是她的二伯和五叔了
眼看著兩人走進來,時秀英的喉嚨里突然發(fā)出啊啊的兇狠之聲,似乎是在警告他們不要進來
“三嫂,你咋這么犟呢嘉寶這樣的傻子有人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兒,你說你咋就想不明白”老五嘆了口氣。
時秀英護著尤嘉寶后退再后退,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急的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啊啊聲
就在這時,被護在身后的尤嘉寶走上前,她握住時秀英因焦急而顫抖的手,聲音輕柔的安慰,“媽,沒事兒的,放心,有我呢”
話畢,她抬眸看向門口咄咄逼人的三個人,發(fā)出冷笑,“既然有這么好的親事兒,那怎么不然菊花姐去啊,畢竟菊花姐正當說親的年紀,而我可還沒成年呢”
“不行”苗翠鳳高聲道,但她話音剛落,卻突然像被雷驚到了一般看著尤嘉寶,“你、你你,嘉寶你說話什么時候這么順溜了”
尤嘉寶聲音里充滿了諷刺,“這還得多虧了二伯母你啊,要不是你用棒槌砸了我腦袋一下,我到現(xiàn)在還傻著呢。”
她砸死了原主的事兒她已經(jīng)記在心里,她欺負了她們母女這么多年的賬,她也記在了心里往后,她會一點點跟他們算清楚
“你你不傻了”苗翠鳳整個人都震驚了。
就連要上前綁人的老二和老五也都愣住了
傻了十六年的侄女突然不傻了
怎么可能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二妮就是不傻了,今晚也得走葛家人馬上就到了,都墨跡什么呢”門外尤老太太的聲音將眾人從震驚中拉了回來。
尤嘉寶視線落到門外那個模糊的矮小人影上,眸底閃過陰冷,像這種把孫女當做交易的奶奶,她是不會認她的
尤嘉寶收回視線,轉(zhuǎn)而落在這兩男一女身上,她揚了揚剛才無意間撿到的鐮刀,聲音幽冷,“你們今天誰敢碰我和我媽一下,就別怪我鐮刀不長眼”
想讓她嫁給葛家那又瞎又瘸的老男人,以獲得高價彩禮
呵,他們想的美
“嘿你個丫頭片子,怎么跟你叔伯說話呢”老五呵斥一聲這死丫頭片子竟然這個時候不傻了,他這兒還等著葛家給的彩禮交大學學費呢,可不能讓這事兒黃了
想到這兒,老五立馬扭頭對老二道,“二哥,來,咱哥倆一起抓住這丫頭片子”
說完,他便先一步向尤嘉寶走去,誰知當他快走到尤嘉寶面前時,尤嘉寶突然舉起鐮刀毫不猶豫的砍在了他身上
“啊”老五只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他下意識的嚎叫一聲,然后捂住了手臂。而當他摸到將袖子浸濕的血液時,他身子下意識一抖,嚎叫的更加慘烈了
老二見狀立馬放棄去抓尤嘉寶,轉(zhuǎn)而去扶老五,苗翠鳳也趕緊舉著蠟燭過去照明
誰知當蠟燭照亮老五的整只手臂時,兩人都被眼前血粼粼的場面嚇的心肝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