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 天都黑透了。
玉蟬站在屋檐下,見廚房那邊又派了小丫鬟過來詢問何時擺飯,玉蟬連忙擺擺手, 示意小丫鬟先回去。
小丫鬟剛走,內(nèi)室又傳來一陣如哭似泣的嬌吟。
玉蟬臉紅紅的,夫人嫁過來這么久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大的動靜。只是天都黑了,主子們不餓嗎?還是直接休息了?
主子們不餓,玉蟬餓得慌, 但她不敢偷偷去吃飯, 只好捂緊了肚子。
又過了將近兩刻鐘,內(nèi)室的動靜才消失了。
玉蟬長長地呼了口氣。
內(nèi)室,沈卿卿的一口氣拖了好久才喘上來。
手指松開緊緊抓著的床褥, 十根漂亮圓潤的腳指頭也不必再緊緊地扣著,沈卿卿就像剛被大浪沖到沙灘上的可憐旅人,疲憊口渴又無力懶散, 只剩呼吸的力氣。
李贄埋在她懷里,聽她呼吸漸漸平復(fù), 他意猶未盡地又嘗了下。
沈卿卿驚呼一聲, 一把抱住了他的腦袋。
李贄這才慢慢地爬上來, 直至目光與她相對。
沈卿卿立即閉上了眼睛。
李贄親她的鼻尖兒, 聲音低啞:“真美。”
沈卿卿羞得捂住了他嘴, 不想聽任何這方面的點(diǎn)評。
小妻子不想聽,李贄便不說了, 翻身下去再將沈卿卿摟到懷里,兩人就這么靜靜地依偎著。
沈卿卿枕著他的手臂,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把玩。看著李贄曬黑頗多的下巴,沈卿卿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以前真的,真的一直都潔身自好?”
李贄嗯了聲,腦袋微微后移,低頭看她:“為何問這個?”
沈卿卿咬唇,對著他胸口悶悶道:“你,你欺負(fù)人時似乎很熟練。”
李贄失笑,回想自己對她做的一切,他湊到她耳邊道:“打個比方,有個孩子從來沒有吃過櫻桃,如果有人送他兩顆櫻桃,你覺得他會不會吃?”
櫻桃……
沈卿卿刷的紅了臉,又惱李贄下. 流,一口咬在了他肩膀。
李贄只覺得癢. 癢,剛想再憐愛小妻子一番,忽聞她肚子一陣嘰里咕嚕。聲音一出,沈卿卿貝齒沒了力道,全身僵硬,李贄忍了忍才沒笑出聲,大手輕輕拍了她一下,溫聲道:“算了,先吃飯去,晚上再任你處置。”
又是被他欺負(fù)又是饑腸轆轆出丑,沈卿卿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說了,翻身躲進(jìn)了被窩里。
李贄笑笑,先穿好外袍,吩咐玉蟬備水。
主子們終于要出來了,玉蟬激動地領(lǐng)著小丫鬟們忙了起來。
熱水很快備好,這一次,李贄抱著沈卿卿去了浴室。
玉蟬識趣地沒有跟進(jìn)去。
結(jié)果這一等,又等了快半個時辰,水聲摻雜著女子的嬌嗔,聽得玉蟬都忘了餓.
又過了三天,李贄命人準(zhǔn)備了一頭小肥羊,他要請他的小妻子一邊欣賞草原夜景一邊吃她心心念念的烤羊。不過人多了點(diǎn)篝火吃烤羊才更有味道,所以李贄還邀請了慶德帝、純貴妃與二公主,當(dāng)然,私心里李贄其實(shí)只想請他的妹妹與外甥女。
入夜,草原上點(diǎn)起了一堆篝火。
護(hù)衛(wèi)們在遠(yuǎn)處守著,篝火旁只有李贄等人。為了讓這頓飯吃的更快活自在,慶德帝特意只穿了常服,自稱以家人的身份赴席。
“那我是不是不能叫您父皇,要叫您爹爹了?” 二公主坐在沈卿卿身邊,可愛地問慶德帝。
慶德帝笑:“對,今晚沒有父皇,只有爹爹。”
二公主便甜甜地喚了聲 “爹爹”。
喊完了,二公主又問:“爹爹,那舅母該叫您什么?”
沈卿卿:……
這么論起來,她該叫慶德帝妹夫,可慶德帝比她父親還大……
沈卿卿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李贄。
李贄正以大廚的身份往烤羊上涂醬料,火光照亮了他俊美專注的俊臉,仿佛沒聽見二公主的話。
就在沈卿卿擔(dān)心慶德帝讓她喚妹夫的時候,純貴妃忽然指著東邊的夜空驚呼道:“流星!”
沈卿卿與二公主同時抬起了頭,只來得及看見一道流光落在了天邊。
純貴妃催促女兒:“快許個愿,對著流星許愿最靈驗(yàn)了。”
二公主連忙閉上眼睛,鄭重極了。
沈卿卿見純貴妃也在許愿,她心中一動,也悄悄閉上了眼睛。
李贄抹完一刷子,抬眸,就看見他的小妻子在許愿。晚風(fēng)輕輕地吹拂,她耳邊的碎發(fā)起起落落,金紅色的火焰映紅了她美麗的臉,忽然,她睜開了眼,一雙杏眸瀲滟生輝,比夜空中任意一顆星星都要明亮。
沈卿卿覺得有人在看她,朝李贄那邊望去。
李贄朝她笑了笑。
夜幕之下,男人一襲紫色長袍,修長挺拔,篝火在他面前跳躍,此刻他仿佛火神臨世。
只是一個眼神,沈卿卿心里就甜甜的,是這幾日新體會到的美好滋味兒。
可周圍有人,沈卿卿率先移開了視線,未料視線一轉(zhuǎn),就見純貴妃也在看她,似乎還看了有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