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人在何處”沈廷文忙問道。
先前答話的蓑衣人心思一轉,終于明白侯爺為何不露面了。
他垂眸道“侯爺有事耽擱,恐怕還在路上。”
沈廷文攥了攥手。
李贄不在,曹雄大喜,押著沈卿卿往外走。
沈廷文等人下意識地避讓,陸續(xù)趕至的一圈蓑衣人都原地沒動。
曹雄見了,手腕一轉,沈卿卿只覺得耳旁一涼
驚恐交加,她哭著望向父親“爹爹”
眼看女兒被賊人削去一截頭發(fā),沈廷文頓時沒了方寸,怒容吼那些蓑衣人“還不快退下”
沈卿卿還在哭爹喊娘,許是美貌的小姑娘哭得太慘,蓑衣人們開始退讓。
一個往外走,一群人步步往后退,在曹雄的掌控下,眾人漸漸來到了小泉寺后山。
“都別動,動一步,我便削她一根手指,直到全部削完。”背對后山面朝眾人,曹雄攥住沈卿卿一只手,陰狠威脅。
陳氏一聽,立即就跪到了一群蓑衣人面前,淚眼婆娑“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她才十四歲,她沒得罪過你們啊”
“娘,你起來”沈肅一把將母親拽了起來,但也與陳氏并排擋在了蓑衣人之前。
蓑衣人們正要商量,忽見曹雄臉色大變,目光落到了他們身后。
眾人齊齊回頭。
細雨霏霏,有人撐傘而來,一身紫袍勾勒出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黑靴踏水,步步帶聲。
離得近了,傘面上抬,露出紫袍男人的面容,其眉似遠山清雋,其眸如山泉澄澈,溫雅俊逸仿佛世外散仙。
“侯爺。”蓑衣人們同時下拜。
這就是那位商賈出身的、能帶兵打仗的平西侯李贄
沈廷文外放多年,未曾見過李贄,就在他難以將對面的俊美男子與平西侯聯(lián)系在一起的時候,他終于注意到了男人腰間的佩劍。
既然來人會武,那應該真的是李贄了。
驚疑過后,沈廷文看看被困的女兒,上前對李贄道“侯爺,沈某攜家小借宿寺中,不想妨礙了侯爺大事,可沈某只卿卿一女,還望侯爺憐惜小女年幼無辜,暫且退到山下,待小女平安回來,沈某愿隨侯爺回京請罪。”
說罷,沈廷文雙手抱拳,朝李贄深深行禮。
李贄見了,快步走到沈廷文面前,邊扶邊道“三爺言重了,若非我?guī)松仙剑阋患乙膊粫艽艘惑@。”
沈廷文站直腰身,一抬頭,對上了李贄那雙溫潤的鳳眼。
他面露希望“那”
李贄示意他不用多言,轉而對曹雄道“曹雄,你抓了沈姑娘,我確實不敢冒然傷你,但你也該清楚,我絕不會輕易放你下山。與其徒勞對峙,不如讓其他人下山,只你我單打獨斗。若你勝出,我放你離開,若我勝了,你隨我回京復命,如何”
曹雄抿唇,目光陰鷙。
李贄淡笑“莫非你不敢”
男人笑得令人生厭,曹雄狠狠呸了一口“少用激將法,你曹爺我還沒怕過誰”
李贄還是笑“很好,那你放了沈姑娘,讓她隨父母下山罷。”
曹雄掃眼沈廷文夫妻,眼里掠過諷刺“你當我傻先讓沈家眾人與你的屬下都退到山腳,否則談何單打獨斗”
李贄皺眉,似在猶豫,沈廷文夫妻同樣不想丟下女兒離開。
曹雄見了,獰笑著抓起沈卿卿一根手指,舉起匕首來。
“不要”陳氏尖叫,近似瘋狂。
沈廷文咬咬牙,抱著絕望的妻子對李贄道“侯爺,小女就交給你了”
李贄鄭重頷首。
沈廷文最后看眼女兒,只一眼,他眼睛便紅了。
沈卿卿早已哭得視線模糊,她的脖子很疼,她的全身都在發(fā)抖,可母親的連聲哭喚更讓她難受。刀尖抵在喉頭,沈卿卿不敢大聲說話,望著父母的方向,她哽咽勸道“爹爹,哥哥,你們帶娘下山吧,我沒事”
安慰的話沒說完,她就泣不成聲了。
沒事,真的會沒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 蓑衣人侯爺,不是說好了一并鏟除嗎
李贄是啊,你們?yōu)楹尾粍邮?
蓑衣人我們不敢。
李贄我敢,但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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