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詭異地扯了扯嘴角,不耐地揭開某個沙雕的馬甲“你不是說要親自切個五段嗎不動手嗎”
“什么”沈淵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
“你切五段,我切五段。”傅凜輕描淡寫地幫這條友好好回憶了一遍,“我覺得這個提議非常棒,你覺得呢”
沈淵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小凜什么意思他知道了
等等,他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掉馬了
他木著臉,試圖垂死掙扎“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傅凜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問“你確定你還要繼續(xù)作”
“你知道了”沈大佬瑟瑟了一下。
“去桌上躺著。”傅凜冷漠地說指了指書桌。
大佬又瑟縮了一下,默默收起了人偶娃娃,重新變回乖巧臉,直挺挺地躺到書桌上。
沈淵閉上雙眼,只覺異常得絕望。
小凜什么時候知道的
等等他剛剛干了什么
他還有的救嗎
沈淵已經(jīng)不想去深究他為什么會掉馬了。
反正,他的吊要離開他了。
他家小凜也要離開他了。
全沒了。
什么都沒了。
棄吊都無法求生qaq。
沈淵不由深深地嘆息,做人果然不能太騷,還是誠實些好。
小凜當初騷斷了腰,他現(xiàn)在騷斷了吊,這都是赤果果的前車之鑒啊。
如果他今天直接向傅凜坦白,說不定還能混個柏拉圖。
沈淵只覺心如刀割,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長嘆一口氣,心如死灰地倒在桌子上。
今天會不會是他最后一次,這么近距離地接觸小凜
以后只能遠遠地看一眼
不行,不可能,他不允許。
如果阿凜非要分手的話。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慢慢染上血光,房間里的陰氣也隨之躁動起來。
沈淵正在醞釀一些陰郁的情緒,他的某個地方忽然一涼。
凍得他什么想法都沒了。
傅凜又拿起他那把小刀,挑剔地以刀背撥弄著某物。他語氣陰沉地質(zhì)問道“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你特么還想凌辱我”
沈淵被人控制住了命脈,只敢連連搖頭。
“上次沒玩夠,今天又來一遍”傅凜危險地動了動刀子。
沈淵屏住呼吸,頭上冷汗直冒。
他勉強平下語氣,詳細地陳述了一遍周遠江的計劃。
聽得傅凜一愣一愣的“他怕不是傻的。”
接著,青年十分納悶地問道“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那都是些什么詭異操作”
沈淵閉口不言,他沉默地閉起雙眼,只等小凜手起刀落。
失去視覺后,皮膚上的觸感更加敏銳。
尖銳細小的冰涼感不斷刺激著沈淵的神經(jīng),持刀人似是在思考著什么,毫無規(guī)律地把玩著小刀。
卻遲遲沒有狠烈地切下來。
沈淵繃著神經(jīng),等待著劇痛的降臨。
半晌后,他沒有等到疼痛,反而感受到了一陣濕熱的觸感。
最后,沈淵成功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東西。
傅凜則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慢吞吞地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已經(jīng)做了一遍,沈淵依然有種深深的不真實感,他攬過青年,啞著嗓門低聲問道“我們不用分手嗎”
青年的哈欠打到一半梗住了,他瞪起眼睛“你要分手”
男人收緊手臂間的力道,臉上少見地露出幾分委屈之色“你不是嫌棄我嗎”
“嫌棄什么”傅凜放松下來,隨意地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捏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肌肉,感慨道,“完全看不出來啊,你一點也不像個尸體。”
說著,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底透出幾分騷氣“味道還很棒。”
沈淵臉上泛紅,他移開視線,咳了兩聲“你矜持一點。”
“我們車都開了那么多次了,矜持個啥。”傅凜無語地扯了扯嘴角,小聲抱怨了一句,隨即他推了推沈淵,“行了,快到飯點了,你趕緊去應(yīng)付周遠江吧。”
沈淵和傅凜兩人整理好各自的著裝,打開書房的大門正準備出去,一抬眼便看見門口的周遠江。
這人明明已經(jīng)面色慘白,虛弱得仿佛下一刻就將永遠地倒下去,他卻依然執(zhí)著于他那上不了臺面的計劃。
咋見沈傅二人,周遠江兩眼冒光,他詭異地斜視了一下傅凜,惡心的視線久久地附著于傅凜胸前的領(lǐng)口處。
他隱去眼底的惡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單純笑笑“哥,我們找你很久了,爸爸正在等你吃晚飯。”
傅凜沉思了一下,他低下頭,假裝十分屈辱地抹了抹眼角,并向沈淵叫囂“你給我等著。”
“怎么了哥沈九對你做了什么嗎”周遠江惡劣地追問。
能做什么,就一起開了一輛快快樂樂的小車唄。
傅凜翻了一個白眼“不關(guān)你事。”
周遠江惡笑了兩聲,又里里外外地羞辱了傅凜好幾句,才暗中給沈淵使了一個眼色,帶著他一起退場了。
脫離了傅凜的視線后,周遠江立刻露出了令人惡心的陰笑,他盯著某只走尸,問道“如何他的味道不錯吧你有沒有展露一下自己的本體”
周遠江不先問詛咒素材的事,反而繼續(xù)羞辱起他的哥哥。
沈淵眉頭微動,他壓根不想接這個話題,直奔主題“東西都取到了,我們幾時動身”
男人攤開右手,三團黑氣浮現(xiàn)于他的掌心之間。黑氣里裹著顏色、質(zhì)地各不相同的液珠。
周遠江隨意地瞧了一眼,繼續(xù)恥笑道“怎么他太松了么”
沈淵深吸一口氣,他咋就跟這么一個傻逼玩意談了合作。
幸好不是真的合作。
“還行。”沈淵敷衍了一句。
“還行是個什么意思。”周遠江執(zhí)意想聽聽細節(jié)。
沈淵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沉下語氣威脅道“我的耐心有限后天吧”
周遠江臉色微變,暗暗咬了咬牙,他并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得罪沈家人。
青年輕嗤一聲,不過是一群低賤的走尸邪物,囂張什么
“行。”周遠江壓下惱怒,平靜無波地說道,“后天讓你們家主過來。”
“好。”沈淵點點頭答應(yīng)。
說罷,他懶得跟這坨垃圾閑扯其他事情,直接離開了周家。
兩天的時間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
然而,沈淵的這兩天過得可漫長了。
他家小凜跟著周家主去北京了,他為了避嫌,不讓周遠江產(chǎn)生懷疑,只能可憐巴巴地一個人蹲在a市。
傅凜也不知道被周家主抓著,去忙什么了。
信息半小時一回,每次回復(fù)都只有寥寥幾個字。
大寫的冷漠。
沈淵無所事事地在家宅了兩天。
他這一宅,可嚇壞沈家其他人。
雖然沈淵極力否認,但所有人都認為他被傅凜甩了,紛紛送上慰問。
沈末拉著自家哥哥的手,真誠地規(guī)勸“哥,吊難道比傅凜哥更重要么你想想清楚要不你試試自割謝罪”
男人的臉瞬間黑如煤炭,他教育小姑娘“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說話呢”
“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沈末急切地抱住哥哥的手臂,“傅凜哥都不要我們了,你不急嗎”
沈淵抬了抬眼皮,他已經(jīng)懶得重申他根本沒分手這件事了。
這群人為什么對他這么沒信心
沈末義正言辭地雙手叉腰“分手并不可恥,重點是如何破鏡重圓,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我們一起去把傅凜哥追回來吧。”
沈淵“是我,不是我們,謝謝。”
“那你快去呀。”小姑娘瘋狂催促。
在被沈末煩了一萬波以后,沈淵終于等來了周遠江的電話。
兩人詳細談了談后續(xù)修補詛咒的問題。
封存“周遠澤人偶”的地點既不在周家附近,也不在a市。
而是在一個偏遠山區(qū)的小村莊中。
那村子里的青壯年幾乎全都外出謀生了,只剩下一些沒有勞作能力的孩子和老人。
陽氣缺失。
再加上這村子地處陰脈之上,確實是封存詛咒人偶的好地方。
沈淵來到村子里時,天氣陰沉,村子里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轉(zhuǎn)了幾圈,在小路邊找到了周遠江。
周遠江看起來更虛弱了,他甚至不得不坐上了輪椅,讓別人推著他移動。
這一幕熟悉得讓沈淵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他曾經(jīng)也是如此虛弱,只能靠阿凜或者別的什么人,推著他到處走一走。
這人也造下了許多孽障
沈淵不免產(chǎn)生了些許疑惑。
不應(yīng)該啊。
周家之人向來氣運逆天,他們鎮(zhèn)邪驅(qū)鬼,超度眾生,維持著陰陽秩序。這份功勞怎么也能抵消一些小罪小孽。
若無大事,老天爺不至于這么早奪去一個周氏子孫的性命。
沈淵若有所思。
這周遠江怕是被人換了命數(shù),頂了不知道哪個短命鬼的命。
沈淵雖然如此疑心著,可他向來不喜多管閑事,更別說這人還天天妄圖禍害傅凜。
他自然不會多嘴提醒。
“東西帶來了么”周遠江的聲音沙啞得只剩下氣流聲。
沈淵頷首,他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周遠江,皺了皺眉頭“你也一起去”
“當然。”
周遠江又咳了兩聲,隨即他堅強地挺了挺腰桿“不過是一時的小病,沒事的。”
說罷,青年指揮著自己的家仆推起他的輪椅,輕車熟路地在泥土地間穿梭。
不一會兒,兩人便遠離了寂靜村落,走過了一片亂中有序的墓園,最終來到一個山洞處。
“就在里面。”周遠江指了指黑黢黢的洞口。
這洞似乎有某種詭譎的魔力,明明有不少陽光落于其中,卻沒有半點光澤折射出來。
陣陣陰風在洞口回旋,伴隨著隱隱約約的詭異哭聲。
周遠江的家仆似是有點被嚇到了,害怕地退后了半步。
“周少爺我也要進去么”他弱弱地問道。
周遠江也沒想到自己的家仆竟會怕這種東西,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惱怒地吼了句“廢物,推我進去。”
家仆瑟縮了一下,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推起輪椅,往山洞里行去。
沈淵沒有絲毫遲疑,跟在周遠江身后,也進了洞里。
他一個滿身陰氣的走尸,自然不會怕此等陰邪之地。
進了山洞后,周遠江和他的家仆只覺得自己闖入了一片空茫茫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見。
連自己都看不見了。
家仆抖了兩下,回頭向洞口望去。
周遠江鎮(zhèn)定地說道“往前走五步左轉(zhuǎn)即可。”
沈淵的視線倒沒有受到影響,他如常地看清楚了這洞里的一切。
此洞并不深,沒幾步便能走到底。
四周的洞壁下堆滿了腐爛的白骨,以特定的規(guī)律布成了聚陰之陣。
鬼氣、陰氣、邪氣互相滲透,重重疊疊地聚集于此地。
孕養(yǎng)著某只邪物。
三人的左前方有一塊巨石,擋住了沈淵的視野。
沈淵先眾人一步,直接上前轉(zhuǎn)到巨石之后。
石頭之后,布滿了黑紅色的邪光。
沈淵瞇了瞇眼睛。
狹窄的石洞間,精致的男童人偶懸浮于半空之中。
無數(shù)黑紅色的咒文以條狀嚴嚴實實地纏繞、包裹著他。
男童向外伸著稚嫩的小手,微微發(fā)著“嚶嚶呀呀”的抽泣聲。
周遠江跟了上來,他神色如常地看著這一幕“就是這里了。”
“你們看那、那是什么”家仆驚叫起來,慌亂地指向石壁的角落。
一個隱隱約約的鬼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
一直面色平淡的沈淵第一次變了神情。
那虛無的鬼魂雖模模糊糊、不真不切,但沈淵仍從他的眉眼間看到了傅凜的影子。
這只鬼,長得和阿凜一模一樣。
周遠江也有些吃驚“他怎么出來了咒法果然出了問題。”
那是“周遠澤”靈魂中的一魄,照理說,應(yīng)當被困在人偶之軀中。
現(xiàn)下不知道為什么被他逃了出來。
周遠江觀察了一下鬼影,愈發(fā)疑惑“他怎么跟周遠澤長得不太一樣,沈淵你看是不是”
“沒有吧,我覺得挺像的。”沈淵隨口敷衍道。
自然不像了。
他怎么可能跟阿止畫的面皮像
“算了,無所謂了。”周遠江沒有深究,他指向這一片猩紅黑暗的法陣,沖沈淵邪笑道,“動手吧,修好它,從此周遠澤便是你我的玩物了。”
沈淵瞧了眼陰暗的陣法,不緊不慢地挑了挑嘴角。
與此同時,陣中的冤鬼也遙遙地望向外面的幾人。
作者有話要說 極限趕榜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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