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星號那龐大而又華麗的船身,就這樣緩緩的展現(xiàn)在了他們的面前。
船上的燈光就這樣打下, 在確定快艇之上的人的身份無誤之后, 賀少征就這樣戴著一副極為精致的面具, 跟著海因里希·美因茨上了這一艘名為晨曦之星的游船。
在從酒店出發(fā)之前,賀少征就通過特殊的通訊設(shè)備將粗略的信息發(fā)到了旭日的總部。
他的身上也隨身帶著相關(guān)的定位系統(tǒng),但是在越靠近晨曦之星的時候,他就發(fā)信號也越弱,到了這個時候定位系統(tǒng)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 賀少征也并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上了船之后, 賀少征發(fā)現(xiàn),情況比他所想的更為的復(fù)雜了些許。
船上的每一個人, 都戴著樣式不同的精美的面具。
除非對面具下的人有著十足的了解, 在那一張張偽裝的假面之下, 賀少征并沒有足夠的把握自己能夠看破他們所藏匿的真實的身份。
賀少征就這樣收回了視線。
輕輕的從侍者的手中接過了一杯特調(diào)的雞尾酒,海因里希·美因茨就這樣將酒杯放在了賀少征的手上。
他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著賀少征的背脊,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意味。
“別緊張……我親愛的賀。”
他微微的笑了笑,聲音淡淡的,“仔細(xì)看一看在場的人的面具,就像是撲克牌一般, 不同的花色就代表著不同的身份地位。”
賀少征聽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臉上所帶著的面具。
他又看了一眼海因里希·美因茨。
男人的面具和他所用的是一樣的, 在左邊眼尾最下方的位置, 都標(biāo)著一個紅桃心。
伸手接過了海因里希·美因茨遞給他的酒杯, 感受到男人的嘴唇就這樣若有似無的摩擦過了自己的耳垂, 賀少征輕輕地側(cè)了側(cè)頭躲開,裝作是觀察著周圍人臉上的面具,說道,“所以……我只要警惕一下臉上同樣標(biāo)志著紅桃裝飾的人,就夠了?”
聽到賀少征的話后,海因里希·美因茨低低的笑了笑。
“不……不用,我只是單純的告訴你如何辨別的方式,讓你在晨曦之星之旅中,能夠盡情的享受一下。”
“至于其他的你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因為,我在你身邊。”
“你就等同于是這里的主人。”
——你就等同于是這里的主人。
聽到海因里希·美因茨這句話后,賀少征臉上的神情微微的暗了暗。
他就這樣低頭,抿了抿手中特調(diào)的雞尾酒。
顯然這已經(jīng)不是這一些人第一次開展這樣的聚會了。
盡管戴著面具,但是船上的人就這樣很熟練的找到了自己的合作伙伴,輕聲交流著什么,時不時的發(fā)出了愉悅的笑聲。
——明明知道彼此的身份,那么帶著這一頂面具……又有什么作用呢?
——就等同于是心靈上的掩耳盜鈴,只是披了一層皮,搪塞著自己。
賀少征在心頭就這樣冷笑了一聲。
粗略的掃視了一圈之后,賀少征發(fā)現(xiàn)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尤其是那幾個帶著紅桃心面具的人,基本上就是昨天出席私人晚宴的時候所在的對象……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便是褚雪堯。
賀少征在看到他之后,微微的瞇了瞇眼睛。
平心而論,賀少征以前和褚雪堯的關(guān)系極為的親密——那是一種旁人完全無法想象的關(guān)系。
因此,就算褚雪堯戴著面具,他也能夠準(zhǔn)確無誤的認(rèn)出他來。
褚雪堯的身形看上去非常的挺拔,配合臉上的那質(zhì)的面具,隱隱的就像是山間秀竹一般,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卓爾氣質(zhì),在這宴會之上顯得異常的突兀,甚至讓賀少征覺得有那么幾分格格不入。
——他生而其實更適合隱居于山水之間……而不是在這種地方。
——只可惜……陰差陽錯。
賀少征的心頭就發(fā)出了這么一抹嘆息聲。
褚雪堯手里就這樣端著一杯酒,從模樣上來看,他現(xiàn)在和一個地位并不高的男人似乎是在漫不經(jīng)心的討論著什么——那個人的面具之上,只是帶了最普通的梅花的烙印。
賀少征默默的看了一會兒,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現(xiàn)出了在賭城中心的房間之中,褚雪堯所說出的話語。
他輕輕的摩挲著酒杯那光滑的杯沿。
而此時此刻,在賀少征身旁的海因里希·美因茨順著男人的視線,在看到褚雪堯的時候,眼里飛快的閃過了一絲危險的暗光。
“賀,你在看什么?”海因里希·美因茨問道。
賀少征就這樣收回了視線,卻仍然仿佛故作懵懂一般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那個人,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
他皺著眉頭說道,“好像……和賭城里的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有點像。”
海因里希·美因茨聽到這句話后,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