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又見面了。” 望著眼前站著的高大青年,陳銘笑了笑,如此開口說道。 眼前這人,正是他此前在訓練場上有一面之緣的呂梁,當時因為訓練的事,在那里聊過片刻,雙方互通了姓名,算是認識了。 “昨天剛剛見面,我還在想,下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卻沒想到,今天就見到師弟了。” 呂梁搖了搖頭,看著陳銘笑著說道。 “岳山上的弟子算不上太多,師兄見到我應該不算稀奇吧。” 將手上吃干凈的碗放下,陳銘一邊開口說道。 “我和你們不一樣。” 呂梁搖了搖頭“我已成家,所以常常不在山上,自然不能經(jīng)常見到你們。” “昨天與你見面的那一次,是我這半年來第一次上山。” “師兄,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一旁,望著眼前呂梁,方嘉插口說道。 “的確出了點事。” 呂梁點了點頭“不過不算什么大事,我能解決。” 說話時,他臉上帶著笑容,表情看上去始終平靜,與此前一般無二。 趁著吃飯的功夫,他們在這慢慢聊著,呂梁述說著山下的一切,方嘉則將岳山上最近的變化一一說出,在場的氣氛一時間還算融洽。 在他們的交談之中,陳銘也知道了一些事。 眼前的呂梁在外面是開鏢局的,平時為人走鏢,自然會碰上各種意外。 大多數(shù)事情還算好,呂梁一人出手就能解決,但有時候一些事情就連他都感覺麻煩,因此便會到岳山上,讓自己的師門派人幫忙。 這一次呂梁上山,便是因為這個。 “外面的世道很亂么?” 坐在兩人身旁,聽著兩人談話,陳銘忍不住插口問道。 “何止是亂···” 呂梁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張臉龐上帶著些疲憊“天災人禍,強盜四起,鬼魅橫行,種種事情多到令人發(fā)指,幾乎讓人活不下去了。” “這些年我在外面跑鏢,見過食人的野族,見過殺人如野的強盜,甚至有一次還差點踏進了一座邪魅占據(jù)的古廟,里面有一群會動的骷髏。” “會動的骷髏?” 聽到這里,陳銘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再問了一次。 “沒錯,就是會動的骷髏。” 似乎想起了什么,呂梁臉上露出些苦笑,還夾帶著些恐懼“這些就是邪魅,在各個地方都有,對普通人來說,一旦碰上就基本沒命。” “我那一次還是運氣好,因為一些事影響,最后沒有踏進那座古廟,不然今天你們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他臉上帶著苦笑,看樣子對那一次的事至今心有余悸。 看著呂梁這幅模樣,陳銘陷入了沉默。 早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很亂,卻沒想到竟然恐怖到這個地步。 會動的骷髏,這已經(jīng)是屬于靈異的范疇了。 “像是這種事情朝廷不管么?” 沉默許久,陳銘再次開口說道。 “朝廷” 呂梁抬起頭,先是愣了愣,隨后苦笑搖頭“管不過來的。” “大乾七十二州,類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朝廷的實力,哪怕是所有高手齊出,也沒法將這天下所有地方都蕩平,只能勉強維持局勢罷了。” 他苦笑道“現(xiàn)在這樣子還算好了,雖然世道危險了點,但至少還算過得去。” “十年前的那時候才叫恐怖” 他回憶了下,隨后說道“十年前,南圣門叛亂,南圣門主舉臂一揮,南方十八州糜爛,整整用了三年才平了下來。” “而在這三年時間里,死去的人何止十萬戶?那些所謂的強盜與邪魅與這比起來都是小兒科。” 聽到這里,陳銘也陷入了沉默。 秩序還存在時,哪怕生活艱難,百姓卻也能過得下去。而當最基本的秩序也奔潰之后,其死傷將比一切苛政都要嚴重。 前世的歷史,早已經(jīng)一次又一次的驗證過這個道理,而在這個世界也同樣如此。 “事實上,大部分地方的治安還是不錯的。” 眼前,沉默了許久,呂梁又再次笑道“當今天子在朝,這些年來勵精圖治,諸如盜匪之事,這些年已經(jīng)少了不少。” “至于那些邪魅,雖然恐怖難纏,但除了少數(shù)特別厲害的外,實際上死的人也不多。” 他嘆息說道“因為容易死人的緣故,邪魅發(fā)生的地方,往往容易變成各種禁地,再加上官府封查,久而久之自然就沒人過去送死了。” “邪魅真正危險的地方,還是在剛剛開始發(fā)生的那個時候”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沉默了下去,沒有繼續(xù)開口。 陳銘也沒有在意,只是默默的起身,對著眼前的呂梁說了一聲,隨后便準備向外走去。 “對了” 在這時,見陳銘起身準備離開,呂梁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我看師弟你身上背著刀,想必也是一把好手,不如隨我一同下山?” “待在這偌大岳山上,雖然清凈,但到底缺少了些歷經(jīng),不如下山隨為兄漲漲見識?” “呂師兄,長安他才剛剛上山練武呢!” 聽見呂梁如此說,一旁的方嘉連忙開口說道。 “剛剛練武?” 呂梁有些意外,但望著眼前的陳銘,卻還是開口說道“剛剛練武倒也沒什么關(guān)系,難道為兄還會讓長安親自上陣殺敵不成?” “長安若是感興趣,只在一旁看著即可,正好隨為兄漲漲見識。” 他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熱情的說道。 陳銘有些意外。 若是對方不知道他剛剛習武,或許還會以為他是個好手,拉他入伙也不足為奇,但對方既然知道他剛剛習武,為何還如此熱情? 站在原地,靜靜感受著對方的視線,陳銘突然感到有些不對。 對方的視線,似乎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掛在腰上的那一把黑色長刀。 黑色的長刀用刀鞘合著,此刻就這么掛在陳銘腰上,看上去頗為顯眼。 頓時,他心中有些明悟,隨后笑了笑,直接拒絕說道“師兄好意,師弟心領(lǐng)了,不過師弟最近還有些功課要溫習,就不隨師兄下山了。” 岳山上雖然無趣了些,但至少足夠安靜,也足夠安全。而若是跟著眼前的呂梁下山,最后還不知道要遭遇些什么事。 而且,對這具身體原身的死,陳銘可還沒有忘記。 來到岳山之前,陳器之數(shù)次強調(diào)讓他沒事別下山的告誡還在耳中,他自然不可能放著安全的地方不待,非要下山去作死。 “如此,也罷。” 看見陳銘拒絕,呂梁也不失望,只是笑著說道“我在山上還要待很長一段時日,在這段時間,師弟若是改變了主意的話,不妨來找我。” “一定,一定。” 陳銘隨口應承著,腳下卻毫不猶豫的抹油開溜,直接向著飯?zhí)猛饷孀呷ィ瑳]有絲毫在此停留的意思。 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后,原地,方嘉終于忍不住開口。 “師兄,你明知道長安他只是剛剛?cè)腴T的文院弟子,為什么還要叫他下山?” 她看著呂梁忍不住問道,臉上帶著些不滿。 “方師妹,你不明白···” 輕輕嘆了口氣,呂梁開口開口“你看見陳師弟腰上的那把刀了么?” “刀?”方嘉愣了愣。 “那把刀,是魯長老的。” “你之前也說了,陳師弟與魯長老親若子侄。” 沒有等方嘉開口說話,他繼續(xù)說道“陳師弟就算下山,也肯定會留在我身邊,不會有什么危險。但以魯長老與陳師弟的關(guān)系,陳師弟只要在我身邊,魯長老到時候多半不會置之不理。” “不論是魯長老親自出手,還是吩咐其他人來幫忙,我這邊的麻煩都容易解決。” 他抬起頭,望著陳銘慢慢消失的聲音,輕輕說道。 在另一邊。 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院子,陳銘正想看一會書,最后卻不由愣了愣。 源力183。 武學臨淵刀法(可提升)。 “怎么增加了這么多?” 看著自己身上增長的源力,陳銘愣了愣。